那个灰衣人一入庄园,最后就进入最中间也最显眼的一间屋子中去。
一路处,逢见他的人都是口称危大师不止。那人也无意回复,只是阴沉着脸直迈入门中。
屋中还坐着两人,一个是儒匠之气很重的白衣中年人,另一个一袭红衣锦袍,威风凛凛;见到灰衣人进来,正在谈论的两者都是一愣,转首望来。
锦衣人微笑道:“你回来了?!”
此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贯延年与鞠秀水;那个背负七尺长剑的灰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们并称玉真府上五大宗师的无影剑危独行。
贯延年语气温和,面含淡笑,十分和蔼可亲。对于他与他同级别与或身份地位更高的人,他一向脾气很好,也很有包容之心。
危独行哼了一声,于鞠秀水对面的方案后坐下;马上就有待女主动倒酒摆箸,危独行沉着脸,一口气喝了半壶酒后,然后才开腔说话:“出问题了!”
“哦!”贯鞠两人都是神情一肃,对于危独行这样的大高手来说,他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就意味着份量相当严重。
危独行脸上挂着冷霜,一边喝酒,一边将他所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贯鞠两人越听面色就是严肃,最后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贯延年开了口:“危兄,你当真是一点端倪也没有有发现?”
危独行脸色不悦,不过还是坦率而言:“确实;这本来是一件丢人的事情;难道我会主动给自已抹灰不成!周成那一批人老贯你也知道的,虽然本事不大,但做事还是十分利索的!”
“今天他们放着千里鹂于府城上空巡逻,就是要找出对象;千里鹂距离最近的一个人也不会超过十丈,他们这一组有十五个人;从这鸟儿被擒下到消声匿迹也不过数呼吸之间,我可以相信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贯延年不说话,只是那只紧攥于掌心已经开始变形的杯子已经泄漏了他的心情。
危独行继续说下去:“那条小巷中虽然有人家,不过当时下着雨,家家闭户;因此也打听不到什么线索,并且那条小巷也是死巷,三面高墙!”
鞠秀水突然插口:“墙高几何?”
危独行答道:“二丈有余,三丈不及!”
鞠秀水淡淡道:“此人轻功不错!”,危独行哼声道:“轻功如此高明的人,身手也肯定不低!”
鞠秀水续道:“或许此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对象。”跟着他思索道:“当时此人正隐藏于府城内,人气驳杂,千里鹂一时也无法确定方位所在。但今日却是风雨环境,府城街道人烟稀少,正好此人从藏身处出来。”
危独行眼睛一亮,接下去说:“他发现被千里鹂追踪,于是擒下双鸟;然后悄然遁去;此人反应不谓不机警,居然能躲得开来我的搜寻。”
贯延年放下手中已经变形的杯子,淡淡道:“他若身手不够,也不至于将六组尽数灭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
他双目中寒光毕现,冷声道:“待到周文那一批人回来,我们要好好盘问一番;他们十五个人就散布于千里鹂附近;那个人当时必定也落入过他们视察中,其时街道上行人稀少,应该不难将他找出来。”
鞠秀水笑笑:“或许到后面我们找错人了呢?也许那人只是无意间觉得鸟儿有趣,特意窃走呢?”
贯延年淡淡道:“那就是他运气不好;他敢于干扰公主大事,就是罪该万死了!”他语气杀机重重;危独行与鞠秀水没有什么意外,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过许多次,他们也没有觉得贯延年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妥;就像他们平时行走于道路上,踩死几只蚂蚁一样习惯自然。
他们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能不能完成这件事情,能不能找出那个搅局之人,能不能取回要取回的事物;毕竟于云国之内,他们三人联手,自信足以横扫一切。
冷风夹雨吹进来,扬扬洒洒,室内气温一降。
那种肃杀阴沉的气氛也仿消淡了不少,贯延年眉头一松,鞠秀水却是微笑开口:“郡主这几日来住得可习惯?”
贯延年轻笑起来:“郡主殿下看来是在公主府上容得太久了,出得外面来对一切事物都很感兴趣;看起来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样子!”,一说到这方面,他先前那种层层煞气仿佛全从身边消释殆尽,整个人也变得明朗而从容。
鞠秀水笑道:“待会盘问周文后,我们要一齐出发;那人多半犹停留于城中,那另外两只千里鹂可要动用;郡主应该不会怪罪吧!”
贯延年徐徐道:“公主也是年少天性,当初看见鸟儿好玩;所以借着戏耍,不过你放心。”他笑笑道:“从昨天晚上她就不再缠着两只鸟儿玩了,当时乍到的危兄传了她两手剑法;今晨到午,我过去问安时,郡主殿下仍然是练剑不缀!”
鞠秀水抚掌道:“郡主如此努力精进,果不愧公主之血裔,有几分公主风范!”
危独行也不得不赞同:“郡主天资特出,领悟极强;我昨晚传她的一套分光剑法,今晨去看时,竟然也似模似样,确实不凡!”
贯延年大笑起来:“天家血脉,自然神武!”说到邵陵郡主,他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可亲,与那此溺爱后辈的长者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说郡主,不久郡主就到了。
听到门外脚步声响,一身蓝裙,身形挺拔的邵陵郡主就从门口处迈了进来,她后面跟着两个待女,左首的怀中捧着一支银鞘长剑,右首的则是提着一个锦布罩着的鸟笼。
细风微雨之中,邵陵郡主也显得多添了几分天真,眉间有阴冷之气也有所消减。
三人忙忙起身见礼,邵陵郡主却是直接对危独行说话:“危大师,你教我的剑果然不错;见血封喉,怪不得母上当初对我说,危大师之剑法独步云国,无人可敌!”
危独行答道:“公主谬赞,在下深感荣幸与焉。”
邵陵郡主笑笑,又道:“危大师,你今次回来正好。我正要再让你指点一下,看看我的剑法是否又有进步了!”
她反手拔剑,竟然就是当场就在厅堂上演示;贯鞠危三人一向知道这位郡主素来独往的无羁性格,都是微微点头,纷纷散开一边。
须臾之间,邵陵郡主就是将一套剑法从头到尾使了出来;三者都是喝彩鼓掌不断。
剑光一落,贯延年赞道:“郡主殿下剑法高明,下属在郡主这般年纪,只怕修为还不及郡主三分之一。”鞠秀水也笑道:“郡主之剑法矫如游龙,惊若天虹;他日必成一代剑宗。”,危独行也不甘居人后,赞道:“郡主之天份,我那三个徒儿一比,就如同木石一般令人可憎了!”
三位宗师都是大笑不绝;邵陵郡主停剑,却是有些郁然。
三人止笑,贯延年试探道:“郡主殿下何故不乐?”,郡主叹道:“母上曾说过,剑法虽好,但不能尽看招式架势,最重要的是能够杀人;能够杀人见血的剑法者才是一等一的上乘剑法!”
贯延年拍手道:“公主所说的,自然字字珠玑。”他随后又笑道:“郡主想杀人见血,倒也不难。今夜我一封贴子递到府衙上,就让他们送几十个死囚过来供郡主试剑!”
邵陵郡主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她本来一张年稚的嫩脸露出了截然不符的狞然杀意:“总管,何必要等那些死囚!现在不也是有活人在么?!”
嘻哈笑声中,她长剑急刺而出!
一声惨叫于屋中响起,冰冷的空气也染了淡淡的嫣红之色。
原来邵陵郡主居然是一剑递出,竟然将站于危独行身边的一名捧酒待女抹喉刺杀;鲜血飞溅,就连危独行的灰衫也染上了点点鲜红。
危独行面色一变,退后两步。鞠秀水也笑容僵住,不知说些什么好。
贯延年倒是三人中最镇定的一个,稍一吃惊后,就是拍掌道:“郡主好快的剑,果然卓绝!”
邵陵郡主还是嘻嘻笑着,一面天真的样子;她口中道:“总管过奖了!危大师,鞠先生,我这一剑如何?”
危独行面色变幻一番,挤出笑容来:“郡主这一剑迅若惊雷,已大有名家风彩!”鞠秀水也争先恐后地道:“若公主殿下知郡主剑法进步如厮,必定欣慰不已!”
徐徐收剑,那具眼神空落落的待女尸体轰然倒地,当郎郎响中,酒壶滚开,鲜血杂合酒水流了一地。
呀的一声惊叫,又是铛朗声响;原来是站于贯延年身后的奉酒待女惊惧不已,再也捧不住酒托;至于那个站于鞠秀水后面的待女,更得面色死灰,身子糠般抖动不休。跟随着郡主进来的两个待女都是齐齐色变,面色惨白,不知所谓。
那个掉下酒托的待女被郡主目光一迫,突然精神崩溃,尖声叫了起来;撒腿就向屋外跑去,只是才跑了两步,就是足下不稳;一下子就是摔倒于地上。
邵陵郡主面露狞容,笑声不断:“你这贱婢跑什么!”纵身过去,就是一剑插下!
那个待女惊惧尖叫,连滚带爬,居然无巧不巧闪过了这一剑;邵陵郡主这一剑落空,差点连人带剑都摔倒地上。
待女哭哭啼啼,连声叫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一边叫着,一边拼命向门外爬去。
贯延年眉头一皱,喝道:“贱婢,郡主要杀你,是你的福气;切莫叫嚷,坏了郡主的兴头!”,纵身闪过,一掌就将那个待女扫了回来。
邵陵郡主怒气冲冲,喝道:“贱人,本郡主拿你试剑;你居然敢逃!”
她一窜过来,狞声叫道:“你逃啊,你逃啊!看你再怎么逃!”那名待女眼见长剑如闪电般刺来,竟是惊得呆住了,绝望地闭上了双目。
不过呼吸之间,那柄冰冷的长剑却没有刺下来;风声响起,刷的一声划过,刮面生痛。
跟着砰地一声闷响,屋子中惊叫声,怒喝声,重物坠地声,兵器撞地声刹那间尽悉发作,混杂于一起。
跟着少停,屋外有人淡淡道:“我还以为什么天潢贵胄,原来不过如此。所谓武林宗师,原来都是些走狗小人!今日倒是大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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