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漂流无数年,落地就被当成神 第六章 伊苏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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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距离放逐猿人两年了,翼人的部落已经大变样了。

洞穴早已不是他们的住所,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木棚。

这些房屋可能不大美观甚至不太整齐,可是当一栋栋房屋出现的时候,最早的公天下就变成家天下。

木棚是由茅草泥土糊成的,房屋里面由一根木柱支撑而成,简陋无比。

如今翼人唯一用石头建成的建筑是供奉的高台,高台高五米,宽七米,有一侧是台阶,周围雕刻一些神异的花纹。

高台上面是一座古朴的宫殿,肖火被伊苏放在里面。

尽管这高台有些简陋,尽管这宫殿不宏伟,可是这粗糙的,野蛮的建筑已经是翼人的最高造物。

男人们和女人们建立家庭,他们会生下儿子或者女儿,只是部落的食物还是靠首领支配。

伊苏也成了父亲,她的妻子是女性翼人中最聪慧的,伊苏为她取的名字叫做慧。

慧为伊苏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伊苏将儿子抱到王座之前然后跪拜下来。

他的嘴里轻声呼唤着王,虔诚又敬畏。

肖火听到伊苏的呼唤,从沉睡中醒来,他看着眼前的翼人。

肖火如今不用连接伊苏的脑海也可以发出声音,他有些好奇伊苏怀中的婴儿,便开口问道:“伊苏,这是谁的孩子?”

伊苏伸手抚摸婴儿的脸,眼神中带着慈爱,他语气略微兴奋:“这是我的孩子。”

肖火错愕,自己仅仅沉睡片刻,伊苏就有了孩子吗?

此时肖火向伊苏细细看去,伊苏如今脸上已经带着胡须,从前呆滞的眼神也被坚毅取而代之。

时光在伊苏的脸上已经留下痕迹,但是对肖火毫无意义。

肖火错愕过后便是由衷的为伊苏感到开心,他笑着说:“伊苏,让我仔细看看他。”

伊苏将手中的孩子高高举起,口中说:“王啊,等我的孩子长大他也会侍奉您。”

肖火听到这话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问:“伊苏啊,为什么想着要你的孩子侍奉我呢?”

“王啊,你是永恒的火光,而我们只是火堆溅起的花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等我死去有他在您就不会孤单。”

肖火哭笑不得,心想伊苏什么时候学会的拍马屁,然后又想逗逗伊苏。

“伊苏,我不会老也不会死,我能遮盖天空也能焚烧大地,我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怎么会孤单呢?”

伊苏听后低下头颅,认真思考,他说:“王啊,自从我将翼人带到您的怀抱里,人们都因为我的强大尊重我,敬重我,他们愿意听从我的命令,但是人们不会和我说平常话,我时常觉得空落落的。”

“我想这就是孤独。”

“王呀,您沉睡过去一年又一年,您在人间说过的话少之又少,您怎么会不孤独呢?”

伊苏的话让肖火有些沉默,他扣心自问发现自己似乎在逃避,他少之又少的跟伊苏说话交谈,也不和伊苏建立过深的羁绊,只是觉得这样分离时候就不会太过伤心。

肖火嘴硬道:“伊苏,孤独并不是一件难过的事,有时候我们要去享受他。”

伊苏沉默片刻,突然说出一段不大相干的话,“王,自从您来到世上,您不曾鞭挞过我,您将智慧赐予我,给翼人带来温暖,让我们吃好的时候,给我们文字和语言,您比天空还宽容,您比大地还要仁慈。”

他隔了一会又说出一段让肖火动容的话。

伊苏将孩子放在身旁,头颅和双手贴在地上,语气中带着哽咽。

“您是如此的至高无上,您是全知全能,您可以遮盖天空的光,也能赐予万物智慧,您是亘古永存。”

“可是只要我想到您在开心的时候没人诉说,您在难过说没人倾听,您在悲伤是没人安慰,您在失落时没人陪伴…”

“只要我想起这些,只要我想起您是孤独的,我就悲伤的难过…”

肖火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也不知所措,他所不在乎的世界上有个在乎他的人,这是件多么悲伤的事。

正是不能忽略别人的在乎,正是要回应别人的期待,所以肖火不能视而不见。

肖火鼓励自己,他想,总不能害怕失去就不去开始。

“伊苏,那怎样我才能不孤单?”

伊苏擦去眼泪,他看着襁褓之中的婴儿。

“当我死去,我的孩子会陪伴您,当我的孩子死去,我的孙子会陪伴您,当我的血脉死绝之后翼人会陪伴您,您只要做您想做的,您所说的,所做的,我会回应,翼人会回应。”

肖火问向伊苏。

“伊苏,告诉我,做这些就不孤单吗?”

伊苏点头,坚定的说:“只要有翼人在,就不会让您孤单。”

肖火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他说。

“可是我现在就是孤单的…”

伊苏不解:“王啊,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倾听,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去做,您为什么还会孤单?”

“伊苏,为什么我说的你都要做呢?为什么我想要的你都要给我呢?”肖火发问。

“因为您说的是真理,您想要的都属于您的。”伊苏回答。

“伊苏,是不是我要你变成什么样你就变成什么样?”

肖火有些气愤。

“只要是您的意志。”

伊苏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我要你在我开心时听我诉说,在我难过时仔细倾听,在我悲伤时安慰我,在我失落是陪伴我…”

“我要你在我说不合理的事情时反驳我,我要你在我们交谈是调侃我,我要你在我要求你时不听从我…”

肖火大声说起话来,语气再也保持不了淡定和从容。

伊苏呆愣片刻,然后苦涩开口:“王呀,如果我这样做就不是您的子民了?”

“那是什么!”肖火恼怒。

“朋友…”伊苏艰难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你不愿意做我的朋友吗!”肖火语气颤抖。

“我可以是您的子民,可以是您的奴隶,甚至可以是您的坐骑,只是不能是您的朋友,那是对您的亵渎。”

肖火冷笑片刻,良久才自嘲道:

“你口中的王,可以轻易的得到世间一切的赞美,就是不能得到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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