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走进了莫和石的城池,这里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新奇。
城是用石头砌成的,那高大坚硬的城墙可以阻挡一切走兽的入侵,这座城墙没有城门,拥有翅膀的翼人不需要门。
刚刚炎从天空中看下去,城里有白色石头铸成的房子,有木头盖的楼房,有比城池还要高大的高台,有豪华的城堡。
莫为炎解释,他说白色房子是储藏食物的仓库,木头楼房是人民的住所,豪华城堡是自己父亲的居所,那高台是火的王座。
炎也会说话了,他磕磕绊绊的附和着,语气带着敬畏和讨好,他知道石和莫对王特别敬畏,于是便假装好奇的问道:“莫先生,石先生,我经常听你们说王,王是个怎么的人?”
“王不是人!他是至高无上的火!”石语气中带着狂热和虔诚,甚至语气中还包含着炎将火称为人的不满。
炎被石的语气吓到了,那种对一个人深到骨髓的敬畏是炎不曾体会的。
莫再次训斥石:“不要这么凶,石。”转头又对炎交代:“不要害怕,石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不过王可不是人,王是高贵的火,和其他翼人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对王尊敬,不然你会被吊死的。”
炎内心想,原来我不会说话而吃了那些翼人给的食物我就会说了,这说明那些食物绝不是普通的食物。
他们如此敬畏火,食物又是熟食,难道这种力量是火王带来的?
当炎突然会说话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炎拉住石的手,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该…”
石挥挥手打断炎的话,目光注视那高大的高台,向往又敬畏的说:“没事,你不知道王的力量所以才这样。”
“在二十年前,翼人只是强大的野兽罢了,可当王降临到世间的时候,翼人吃上熟的食物,穿上舒适的衣服,建立强大的城池,统帅大地和天空,没有任何生物能够轻视翼人。”
炎听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向往,他痴痴道:“王真是伟大呢。”
此话一出莫和石都向炎投去赞赏的目光。
…………
城墙之上伊苏望着这繁华的城,目光在无数翼人的身上流转。
这座城池被他称作伊思诺迪,是翼人如今最伟大的杰作。
这二十多年有了肖火的指导,翼人的发展速度很快,从往日的几百人迅速增加到几千人,食物也变得多种多样,甚至连器皿也被做出来了。
翼人创造了很多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在肖火的指导下诞生的。
伊苏已经四十多岁了,时光仿佛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这些年他逐渐有了清晰的感情,对儿女的痛爱,对苦难者的怜惜,对朋友的友好。
莫几人落在伊苏的面前,几人收拢羽翼,恭敬的向伊苏鞠了个躬,莫开口指着炎说道:“父亲,这就是我们新找到的同胞。”
伊苏望着炎,炎的身上穿着新的衣物,羽毛洁白,面貌素然,瞳孔中偶尔闪烁着光。
是个聪明的人。
伊苏在心里评价,他想,自己以前的部落中有这样的人吗?
应该没有吧?
那时候的翼人王是强壮的,在狩猎的时候救过伊苏几次。
只是好像没有这样看上去就聪慧的人。
“少年,你以前的族人呢?”伊苏拍了拍炎的肩膀问道。
炎还未开口说话,莫就抢先回答道:“父亲,他的族群被凡火烧死了,他说那天夜里洞穴突然着火,而洞穴里面的人都被烧死了?”
“嗯?怎么回事?”伊苏有些疑惑,被火烧死并不稀奇,但是如果就存活下来一个人就很奇怪了。
“他的部落好像误食了一种药草,然后都昏迷过去,而他是那天晚上睡在外面才幸免于难。”莫口吐连珠,细细的为伊苏讲解。
“你们怎么知道的,是他告诉你们的?”伊苏再次发问。
“父亲,他当时候不会说话,是我们自己猜出来的。”
“当时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只是简简单单的询问就要将他带走,晚上我们生火吃饭的时候,他给我们一种药草,示意我们在锅里加入那种东西更好吃。”
“我们等他吃过之后,我们尝了尝确实很好吃,然后我们就昏迷过去,知道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当时我们就知道,肯定是他们部落的人吃了这种药草才都被火烧死的。”
伊苏听着儿子的话,并没有打断,他看着儿子的面孔,突然想起,莫是我的儿子,那我又是谁的儿子呢?
他想起以前的族群,小时候好像照顾他最多的是他的母亲吧?
至于父亲好像死的很早。
母亲?母亲好像对他很好,小时候总是将食物先给他吃…
“父亲?父亲?”莫轻声呼唤,伊苏从沉思中醒过来,他这些年总是想起以前的生活,他也没有太过在意炎经历的疑点,他扯了个微笑对着炎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炎摇摇头,失落的说:“尊贵的人,我没有名字。”
伊苏瞪了眼莫,开口道:“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那太好了,尊贵的人。”炎兴高采烈,脸上满是笑容。
“你就叫岩吧?如同岩石一样坚强。”伊苏思索片刻说出这个名字。
炎满口答应下来,甚是再次鞠躬表示敬意和感谢。
几人有说了回话,伊苏示意石将炎带下去,而伊苏则对着莫训斥道:“王说过要带着善意对待同胞,而不是带着傲慢!”
“父亲我没有!”莫只感觉自己大受冤枉,一路上自己善待炎甚至为了他训斥族人,而父亲却如此冤枉自己。
伊苏微微皱眉,语气严肃道:“你从他的部落将他带回却不曾给他取过名字,你将他打扮的干干净净却不曾让他沐浴圣火,你将他带到我的面前却不先为他安排住所。”
“你到底是为了功劳还是为了同胞?”
“莫呀!你的嘴里装着诱人的糖,可你的心里却满是傲慢的毒药!”
“这不是我!父亲!”莫的脸上带着倔强,他心中却想,我不曾凌辱过岩,也不曾欺负过他,那样的野人我都平等对待,父亲怎能如此说我!
伊苏叹了口气,他想。
人的轻视和傲慢分别装在眼里和心里,如果不从正视别人的眼睛和心,那么他们永远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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