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辉虽然封印了自己的法力神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面对费浩然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平时就骄横跋扈惯了的他,哪里还记得刚刚受人恩惠的事情。
当下怒不可遏,低喝一声,道:“真是茅坑里点灯笼找(屎)死!”
嘴里说话,身子仍然一动不动,大家都不觉凝神屏气,看看胡一辉如何避开费浩然如此凌厉的攻势。
费浩然居高临下,距离又近,再加上他动作迅猛,这一招十拿九稳。
眼看就要抓住他手腕,但听“砰”的一声,谁也没有看清楚胡一辉的动作,费浩然已经饿狗抢食一样趴在地上。
徐若萍看呆了,一时间忘乎所以,竟失声叫道:“好厉害的瞬间移动术。”
瞬间移动术简称瞬移,是超越心理学领域中超感官知觉的一种,指的是将物体传送到不同的空间、或者自己本身在一瞬间移动到他处的现象与能力。
瞬移术主要靠心念感应,沟通天地,令空间发生扭曲,从而使三维空间中的两个点被拉近,重合,人或物即可从几乎重合的三维空间的两点之一穿过,直接跨越两点间的三维空间而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另外一点,这样便达到了瞬间移动的效果。
使用瞬移术,不需用灵力也不需要真元,个人的心念感应达到一定的境界即可。
这是徐若萍修习的法术里最感兴趣又最无可奈何的一项。
当然,她连最基本的气感都没能掌握完全,想要达到天人合一的心念感应,简直比徒步登天还难。
英子:“”
她十分糟心地望了徐若萍一眼。
大姐,你究竟是来劝架还是来助威的呀?
果然,胡一辉本来不打算浪费精气神和费浩然纠缠,被徐若萍一声喝彩,整个人仿佛被打了一针鸡血,抖擞一下,一脸肃然地站了起来。
既然她欢喜,我就逗一逗这个小崽子好了。
他打定主意,不再一副无所谓的状态,而且还饶有兴致地垂手立于一旁,等待费浩然再次出手。
费浩然见对方竟然会瞬移术,大骇之下狼狈爬起,并郑重其事地给自己下了个错误的结论:刚才轻敌失手丢了人,这次一定要打足十二分精神。
默念间,凝神掐诀,一股无形的气感顿时从他丹田出发,滔天巨浪般涌进了他的四肢百骸,连氤氲在他身侧的空气都似乎受到感染,刹那间变得冷咧起来。
“噌”的一声,一柄闪着冷森森寒光的长剑从他背后拔鞘而出。
徐若萍定睛一看,那剑竟然是长在他身体的后脊骨里,稍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他身上持剑。
据说以剑入道的修士,修炼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剑人合一,不分剑我。
徐若萍和英子头皮一紧,英子正要出声制止,就听见胡一辉嗤笑一声,道:“啧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剑。连凡人都进化到可以制造飞机大炮原子弹,你们这些野鸡门派就只会食古不化,看来呀,离门派颠覆还真不远啦。”
言语中有种见惯了流血与厮杀的满不在乎以及对对方的轻蔑,三言两语听来,就连肚里能撑船的英子都变了脸色。
费浩然刚刚还有点沉吟未决,听得这话,简直肺都炸了,二话不说,十指翻飞,掐诀驱动神剑,劲风煞爽,剑随人动,闪电般直指胡一辉脸门,剑风到处,有股锐不可当的的锋芒。
两人相距不过五米,那剑又快又准,旁人看来胡一辉真是险过剃头。
胡一辉一直垂手而立,走转腾挪,如雁飞雕振,势似凌云,衣袂飘飘,那剑快似一道光,却是连他衣角都没有沾着。
徐若萍只觉得胡一辉与那神剑成了一对幻影,在她眼里飘忽不定,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闪避。
胡一辉有心炫耀,双掌画弧,如流星似闪电,引着那神剑游弋身侧,竟是移花接木,反客为主,逗着神剑玩耍。
费浩然冷汗涔涔,感觉自己的神识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死死压制着,不得动弹。
胡一辉遛马一样耍了费浩然一圈,仿佛一只吃饱了食的狮子,见徐若萍戏也看够了,便收掌合十,作了个虔诚的礼佛动作。
奇怪的是,费浩然那把神剑也直上直下地立在半空,一动不动,仿佛一只老眼昏花的病狗认错了主人。
紧接着,胡一辉嘴角微弯,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闪出一记邪笑:“本尊累了,还你剑!”
他手上动作倒是涵养十足,显出一副高手之间较量完毕后握手言和、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雷人的是,他一开口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睥睨天下无人可挡的嘴脸,说出的话到了旁人的耳朵里都成了“我玩累了,你闪一边去吧。”
连英子都有一种差一点要冲上前去与他决一死战的冲动。
胡一辉一语既毕,那剑竟调转方向,“呲”的一声划破长空,成一道霓虹,擦着费浩然的耳边呼啸而过,整个没入了他身后钢板一样的石壁里,只剩下剑柄犹在震颤不已。
在场众人均僵立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英子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十分艰难地挪动着一身形销骨立的细胳膊细腿,慢吞吞地走到费浩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极力掩饰住自己百感交集的情绪,用一种低的不能再低的语气劝道。
“与世无争,了却凡尘;与人无争,养性修生;于己无争,亦淡亦浓亦从容,争一点虚名有什么意义,算了吧。”
两人师出同门,自小一起修行学道,几乎形影不离,英子虽然只说了寥寥几个字,表面上是劝说费浩然大人有大量,不要再和对方较真了,做一个淡泊名利的修士多好。
这表面上的字眼十分得体地给费浩然一个台阶下,但是费浩然却还是心有灵犀地听到她的弦外之音。
自己根本不是胡一辉的对手,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输得更惨。
费浩然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本来就十分苍白的脸上现在就更加没有半点血色。
他机械地转过身,一声不吭地把那把嵌在石壁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挥剑入鞘,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徐若萍面对这种不堪入目的情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咱们前一刻还受人恩惠得以进来躲避毒气,下一刻却恬不知耻地与人掐架,还把人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满地找牙。
这样的做派,简直比那过桥拆桥的大奸大恶之徒还要狼心狗肺些。
见费浩然失魂落魄地冲了出去,徐若萍终于良心发现地喊了一句:“英子,他这样子冲出去,外面的毒气?”
话到一半,她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用眼神小心翼翼地询问“不要紧吗”。
英子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苦笑一声,道:“不打紧,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五点,瘴气基本消失殆尽了。”
“已经过凌晨五点了。”
徐若萍自言自语道,倏地觉得一阵头昏脑胀,整夜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现在一下放松,她体内应激状态下的各处神经细胞仿佛全都出来造反,敲锣打鼓地要求罢工休息——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哈欠一个接一个。
徐若萍偷偷瞄了胡一辉一眼,发现这个罪魁祸首正没事人一样屁股稳稳当当地又坐在了原来的地方,已经处于凝神打坐,神游太虚的状态。
英子看着脚步踉跄,摇摇欲坠,随时随地准备倒头大睡的徐若萍,再次诠释了什么叫做菩萨心肠。
她迈着小碎步跑过去一旁的长石板上,熟练地上下拾掇一番,热情地招呼道:“若萍妹子,你赶紧到这里躺一会吧,九点钟还有个全体集合呢。”
其实修道到一定程度,通常都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吃饭睡觉,饿了辟谷、困了打坐,基本上片刻功夫就能解决问题。
可徐若萍刚才说自己在修仙问道上面只懂一点皮毛,还真不是吹牛皮谦虚,扮猪吃老虎。
在修行方面她从来都是胸大无志,外公的例行检查,都是凭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死记硬背蒙混过关。
要不是这样,还用得着每次见了外公那鬼神莫测的戒鞭都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肝胆俱裂吗?
实在是她从小不争气,烂泥一样扶不上墙,被那戒鞭时时刻刻赶猪一样抽着她往树上爬。
英子眼神犀利之极,早已经看出来徐若萍的半吊子水平不足以彻夜不眠,所以十分贴心地为她收拾好睡觉的地方。
徐若萍顿时喜出望外,恨不能马上拜倒在其脚下甜甜地喊她一声“亲妈啊”。
不过片刻,倒头便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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