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村的愉快忙碌中,林磊迎来了他读书的日子。
如今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做豆干,卖豆干,虽然每天凌晨就起床就要磨豆子,很是辛苦,但是脸上全都洋溢着希望的光泽。在家里杨翠花几人也是干劲十足。
早上天刚刚蒙蒙亮,林三川和林大青便领着林磊往隔壁陈家村走去。
这一路上林三川反复的叮嘱了很多,其实就一句话,别紧张,好好表现。
陈家村的私塾是由一位四十多岁的秀才所开,名叫陈鹏志,陈家村人。祖上曾经出过读书人,家中也有一部分藏书,考上秀才后,就再也没有中过,年年考,年年不过,一直到前年。由于身体的原因,放弃了科举,开了这间私塾。
这种村塾应该算是最差的一等学校了,只有三个班级,一位老师。但是对于现在的林磊来讲,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林三川敲开陈秀才家的门,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开的门,粗布衣裳的打扮和村人没什么不同,但是气质却不同,说话也是温文尔雅:“请问你们找谁?”
林三川先上前行了一礼,“我们找陈夫子,家有,家有小儿想要拜夫子为师。”林三川磕磕巴巴的说道。
哪位妇人正是是陈秀才之妻王氏,闻言点了点头道:“请随我来。”
林磊跟着林三川他们进了陈秀才的家里,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比林家要宽敞的多,各处都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过道两侧还种着花,这个院子分为前后院,前院是充作私塾用来教学,后院作为生活起居之所。
刚走进前院,就听到几个孩童念书的声音:“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林家三人被带到正厅坐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穿儒衫的中年模样男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陈秀才。
陈秀才虽然年纪和林三川年纪差不多,但是因为是读书人,早年家里又有些家底,并不像林三川需要在地里终日苦作,所以看着要比林三川年轻很多。一身藏青色的儒衫,洗的有些发白,没有一丝褶皱,面容有些严肃,看上去有些严厉。
林三川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上前做了一个揖道:“陈秀才好。”
陈秀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林磊道:“是你家小子欲来求学?”
林三川点头称是。
陈秀才捻了一下胡须,仔细打量了一番林磊:一身粗布衣裳,看上去像是新置办的。但是和其父亲的拘束不安不同,小小的人一直笔直地站在那里,再看看面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山村的娃。
“我要先考教你一下,如果不合格,我是不会收的。这样吧,你先跟我念几句文章,然后自己背一遍给我听听。如果能背下来,我就收下你这个学生。”陈秀才看着林磊说道,
陈秀才知道乡下人大多都不富裕,若是一点灵性都没有,收下了也是浪费家中银钱。倒不如事先测试一下,看资质可以的再收入门下。
林三川和林大青听见入学还要经过考核这样的事情,不由有些慌张,这要是通不过可如何是好?
林磊却对这个陈秀才的品行有些赞同,能为他人着想,是个负责任的老师。顿时对眼前这个老师心中存了一丝敬意,听说要考核他,上前一步,也行了一礼,道:“请夫子出题。”
“孩子竟然比大人还灵光啊!”陈秀才心中默默赞道:“那你听好了,我念一段三字经给你听,念三遍,若是三遍之后能复述出大概,我便收下你。”
陈秀才出题也是有自己的考究的,像林磊这般的小孩不曾受过任何教育,三遍之后能复述出大概,就很不错了。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陈秀才背了一段《三字经》后,看了一下林磊:“记住多少。”林清立即接了上来:“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明了,无一处错漏。
陈秀才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神色,本来想着能背出大概就算通过,但是没想到居然一字不错,是一个有天分的孩子。
林三川虽然一句都没怎么听懂,但是看人神色还是会的。
看来老婆子说的没有错,石头果然是块读书的材料!林三川心里想着。
“孩子资质不错,过来拜师吧。”
林大青当听到陈秀才答应收下林磊时,连忙将手中的六礼并束脩交上。
拜师六礼古来有之,分别是芹菜(希望学生勤奋好学)莲子(希望师长可以苦心教育)红豆(希望学生来日鸿运高照)红枣(希望学生早日高中)桂圆(凡事顺利圆满)干瘦肉条(孝敬师长,聊表心意)。
陈秀才示意王氏收起束脩和拜师礼,然后对林磊问道:“家里可曾给你起名了?”乡下人很多都没有正经名字,大多不登大雅之堂。
林磊上前说道:“大名林磊。光明磊落的磊,小名石头。”
“名字不错,谁起的,可知道光明磊落的意思。”
“族长给起的,不知道意思。”
“光明磊落就是行为正直坦白,毫无隐私暖昧不可告人之处。”陈秀才看着林磊“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就懂了。好了,我带你去学堂,两位也请回吧,下午酉时再来接吧”。陈秀才对三人说道。
自此,林磊便再一次开启了他的学生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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