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人准备启程前往翠仙楼的同时,九叔正在任府做法事。
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伴着天边一道炸雷,黑夜恍如白昼。
任家大院中央,赫然停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此刻任老太爷躺在棺材里,口中发出浊重的喘息声。
“嘶——哈——嘶——哈——”
另一边,任家的下人正在张灯结彩,布置婚宴。
大红的绸子盖在贴着白花的寿材上,红白相撞,一切是那么的诡异而不搭调。
“贫道主持了几十年的婚丧嫁娶,还从没见过红事白事一起办的,此举实在有违天和!”
“再说了,尊翁本已油尽灯枯,全靠一口气吊着,人未死,却已然有了尸变的迹象,一旦遭受雷击或是让野兽串了气,恐怕……恐怕对后代子孙不利啊!”
九叔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将心里的担忧全盘托出。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任家现任家主任发跪在棺木前,怔怔望着烧红的火盆,面无表情地说:
“二十年前有高人为我任家看过风水,需得今夜子时,家父还剩最后一口气时将之葬入吉穴,才能荫庇后人。老爷子眼瞅着是要撑不住了,只有结婚冲喜或许能让他延一口气,硬撑到那个时候……”
“爹啊!”
此时任家老二忽然冲上去抱紧棺木,嚎啕大哭起来:
“你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话!您老人家想走走不了,白白在棺材里耗着受苦,难道就因为他的一己私心?”
“混账!又在胡说八道!”
任发厉声训斥了兄弟一句,吩咐下人将他拉回房。
“嘶——哈——嘶——哈——”
任老太爷的最后一口气,似乎怎么也咽不下去。
九叔面沉似铁,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
凄厉的猫叫和沉闷的雷声,总扰得他心绪不宁。
抬头望天,一场大暴雨,似在酝酿当中。
…………
一个欢场里的粉头,过生日居然还要入场费?
这妥妥的圈钱行为啊!
不过这在胡天眼里,这都不是事。
“像这种贪财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到时候咱们可劲用钱砸她,甭说是见她一面,就算是让她专门为你俩唱上一段儿,那也是轻轻松松!”
胡天满不在乎地夸下海口。
文才却说:“哎呦我的大仙爷爷,你说的到轻巧。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一穷二白,连一个大子儿都掏不出来了,还哪有钱来砸人?”
胡天道:“钱的事你俩不用操心,一切我来安排!”
想当年他胡天还未修炼成精之时,白天夜里没少栖身在荒郊野地。
一来二去,练就了一身掏坟包子的高超本领。
数年光阴下来,所获明器颇丰。
其中随便挑拣几个兑换了,也足够那区区几百大洋的入场费了。
胡天掏出系统奖励的乾坤袋,将精心挑选的明器装了,接着大尾巴一卷,顷刻间烟云四起。
再看时,胡天已然变作了一个剑眉星目、身穿青衣小帽的英俊后生。
“大仙,你咋变的这么好看呐!就是戏班子里的小旦也没你这么俊俏的!”文才惊讶道。
“记着,在人前可千万别喊我‘大仙’,你俩得叫我‘胡管家’,从今之后,你们就是我的少东家!”
胡天又对两人交待几句,趁着太阳还未落山,三人直奔翠仙楼。
一路无话不提。
到翠仙楼时,正赶上弦月垂天,华灯初上。
迎来送往的欢场女子正倚楼而立,对着熙攘的人群频送秋波。
楼下接待的龟奴更是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着出入的客商。
三人刚要进楼。
突然从斜刺里闪出个小小龟奴,看着也就十八九岁,口气却很不善:
“哪来的叫花子,敢到我们翠仙楼来讨饭?哪来的回哪去,赶紧滚听见没!”
说着一横身,挡在了三人面前。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也不怪这小龟奴无礼,实在是胡天忘给秋生和文才置办行头了,两人怎么看怎么像要饭的,人家当然不会让他进门。
“大仙……哦不……胡管家,咱们还是走罢!”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顿狗屁呲儿,文才登时便露了怯,红着脸拉着胡天的袖子低声央求。
“在家里没见你要脸,怎么人一多就要脸啦?”
胡天横了文才一眼,接着猛一转身,一记通天炮打在了小龟奴的鼻梁上!
那小龟奴在空中翻了十八个旋儿,落地时更是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你还敢打人!哥儿几个,快给我上!”
说话间,立即便有几个年长龟奴围了上来。
“打的就是你,狗奴才,叫你狗眼看人低!”
胡天恶狠狠地冲小龟奴啐了一口,接着从怀里取出一锭足金足赤的金元宝,兜头盖脸摔在了小龟奴身旁。
“这锭金子够你们的入场费了吧?余下的就当我家少爷赏你的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看吧,有钱人的奴才仗势欺人呦,看给小伙子打的……”
“狗仗人势啊!有钱人家的奴才,惹不起,惹不起……”
面对汹涌的议论声,胡天眼也不抬,面带冷笑。
要的就是这么一副豪奴做派!
“哎呦,大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小龟奴捧着大洋,也不知是哭是笑,点头哈腰恭迎三人进门。
一旁虎视眈眈的年长龟奴,也立刻变得笑脸相迎。
“看见了吧,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你们两个以后出门在外,大可自信一些。别像个大姑娘似的,别人一说就脸红!”
“可是胡管家,咱家这么穷,你到底从哪掏出那锭金元宝的?”
“那只不过是障眼法,是我用癞蛤蟆变的,一炷香功夫法力就会失效。”
三人小声说着话,并肩迈入翠仙楼中。
初一进楼,立刻闻到一阵刺鼻的脂粉味道。
一个二百来斤、满脸褶子的鸨二娘迎了上来。
对着文才和秋生上瞧下瞧,噗嗤一声乐了:
“打得好,打得好!小奴家早想教训那群不开眼的狗奴才了,多谢二位公子替小奴家出手了!”
鸨二娘在欢场中厮混已久,知道不可以衣着好坏将人划分三六九等。
文才和秋生却被她的一句“小奴家”,恶心得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胡天狠狠瞪了他俩一眼,意思是说:“按咱们说好的来!”
秋生呵呵一笑,硬着头皮在鸨二娘的胸口摸了一把,竭力装出欢场老手的样子道:“老板娘,我们要找翠浓姑娘,你赶紧替我们安排了!”
一听这话,鸨二娘方才还笑吟吟的嘴角,立刻耷拉了下来。
苦着脸道:“哎呀,二位公子来的不巧,翠浓姑娘她今天……不见外人。”
“瞎了眼的母狗!小瞧你家公子是不是?”
秋生胆大心豪,真的演出了些纨绔子弟的神韵,脸子一甩,厉声喝道:“胡管家,给她钱!”
胡天伸手就要掏钱。
“哎呦公子爷,这可不是钱的事儿!”
鸨二娘秀眉一挑,抿嘴笑道:“再说即便论钱,您怕是也不算这里最有钱的……想见翠浓姑娘,您得等等!”
“什么!你倒说说,这里谁还比我更有钱!”
秋生是彻底进入状态了,真把自己当成了公子哥儿。
那鸨二娘闻言,用下巴颏向旁边一指。
三人凝目看去,只见众多嫖客中,一名小头小脑的年轻男子正被前呼后拥。
而此刻对方也正一眼不眨地望着他们。
目光交接,当中似有火花迸出!
“他奶奶滴,哪个狗东西口出狂言,竟敢和本公子比有钱?”
那男子小脑袋一晃,指桑骂槐起来。
身旁的狗腿子帮闲们立刻齐声附和。
“和咱们刘公子比钱多,简直是蚍蜉撼树,可笑可笑!”
“他怕是打降生起就没见过钱吧,刘家坐拥金山银海,咱们灵州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来!”
“乡下人没见识,公子爷休要和他一般见识!”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辱骂声,文才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吓得双腿都打晃了,冲着胡天低声说道:
“这人我认得,他……他是城北刘记古董行的少东家,人称‘刘小脑袋’!”
“这人可是一头饿狼啊,吃人不吐骨头,咱们还是走罢!”
胡天面无惧色,任文才苦苦哀求,也只当耳旁风。
“不就是个富家恶少么,我偏要碰他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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