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大陆,沉阳城,红娘坊。
一个少年被捆住双手双脚,躺在地上,紧闭着眼,而他身周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子并肩站着,正在说话。
“张大总管,您看,这个小子可合适?”
秦焕闻声抬头。
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灰裤的中年男子躬着身,低眉顺眼地贴在一个身穿锦袍、皮肤白净但满脸横肉连眼睛都看不真切的矮胖男子身旁,一边讨好地笑着,一边拱手问道。
张大总管挺着肚子,围着坐在地上但手脚被麻绳捆得严实的秦焕,转了两圈,眼里满是打量的神色。
“人是哪里来的?”
张大总管瞥了眼身旁躬着身的中年男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那中年男子赶紧回答道:“远方的亲戚,远方的亲戚呀!这不是山里不好讨生活,想来您这儿讨口饭吃嘛。”
张大总管顿了脚步,用鼻孔哼了一声,眼睛斜瞄着中年男子,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说实话!”
他重重地说道。
那中年男子脸色一下白了几分。
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前冷汗,身子抖了抖,才磕磕巴巴说道:“大总管真是慧眼如炬,慧眼如炬呀。这小子是我从一个收尸人手里收的,但您放心,绝对干净。同批次的都死透了,就剩这小子,福大命大,居然还有一口气,不过脑子似乎什么都记不住了,连自己是谁也记不得了,但您绝对可以放心,他手脚健全,给您干活那是再利落不过了!”
中年男子半是推销半是解释的说了一通。
而一旁的秦焕也低着头,偷偷打量着附近的一切。
其实那中年男子说错了一半,他不是什么都记不住了,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而且身在何处,但他对于自己到底是谁,却一清二楚。
他叫秦焕,华夏粤省人,二十八岁的他正忙着备考一个证,结果前脚在床上睡着,后脚竟做了一个极其真实又极其漫长的异梦,梦里他就以第一视角,看了一段小男孩牙牙学语的过程。
异梦里只能听和看不能动,而等到梦醒了,他就发现自己居然不在床上,反而被人捆住了,还一路颠簸,现在更是似乎还被人当猪仔苦力在卖。
是穿越了吗?秦焕不得而知。
好在异梦里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似乎是同个世界,至少彼此还讲着一样的话,所以有了前面异梦的体验,他才能完全无碍的听着他们说话。
“这小子,脑子不好使呀……”张大总管听了解释后,收回气势,俯身掰了掰秦焕的嘴,像是看牲口般来回检查他的牙口。
你才脑子不好使……秦焕微闭着眼,但心里正礼貌问候着对方。
“张大总管,这才好呢,好调教呀,几鞭子下去,想多听话就多听话!”那中年男子附和道。
秦焕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心直往身上冒。
“嗯,说的倒也是。稚子令还在吗?”张大总管松了手,在身上拍了拍,扭头看着中年男子问道。
“这个,好像是丢了……”
“嘿,怕就算是在,你们也不敢给他留下来,行吧,这些东西我可以办。稚子令,我也可以给他换个新的,但你要知道,我这可是要多加一些成本哦……”张大总管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在中年男子面前互搓了搓。
中年男子应和道:“理解理解,那大总管您看……”
张大总管背过手,点点头,望着秦焕报了个数:“这个人,二百五!”
呸……
你才二百五……
中年男子先低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不知是哭是笑地喊道:“行,这人就二百五了。”
张大总管似乎也很满意,挥挥手,让他去账房取钱,然后自己走到秦焕面前,看着他,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摆动一下,问道:“小家伙,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要是不知道的话,以后就叫你二百五吧,这数挺吉利的,也挺适合你的……”
我觉得更适合你……
秦焕想了想,用异梦里学到的语言,一字一顿地翻译着:“秦,焕。秦,焕。”
“秦焕,秦焕?”张大总管跟着重复了一遍,皱着眉头说道:“这名字既拗口又没什么文化韵味,听起来倒像个庄稼汉,不合适,不合适,让本总管给你想个好名字。”
秦焕正想吐血,对方捏着他下巴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眼尖般盯着他胸口看,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还舔了舔嘴唇。
他只觉恶寒,身子微闪。
谁知对方却突然指如疾风般,一晃眼功夫,就将原本挂在他脖子上的一个东西拔了去。
“嘿嘿,居然还有个好东西,老吴那人贩子,十之八九以为只是个木牌子,却没想这居然还是个阴阳阵。”那发福的张大总管提着那约一指节长,呈八边形八卦造型的红褐色木质的小小木牌,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
阴阳阵?是天乾地坤的八卦阴阳吗?秦焕疑惑地看向那个小玩意,他还明显看到牌子侧沿似乎有一条亮线一闪而过,
而张大总管则捏着小木牌,前后翻了翻,随后又在木牌的背后细细搓了搓,似乎在感受上面的花纹,一会,他低头,凑得很近,挨着木牌念了念。
“时。”
“欢。”
“时欢?”张大总管侧着头,呢喃了一句,随后又眯着眼自语般说着:“这好像是个人名,难道是这小子的真名,看来还真是傻小子,连秦焕和时欢都说不清,不过也好,这名字倒是喜庆,而且听起来也舒服,像个文化人。”
于是他转身,对着秦焕说道:“傻小子,你从此以后,就叫时欢,时不时的时,很欢乐的欢。”
秦焕无语,他试图挣扎,开口说道:“我,想,想,叫……”
他显然还说不惯,一字一顿的,但张大总管显然没有这个耐心,他问道:“想啥?想叫二百五是么,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太明显了点,我想吃点回扣都没机会……”
“时欢,”秦焕赶紧说道,“我想叫时欢。”
张大总管笑逐颜开,拍了拍他的头,高兴地说:“懂事,这就对了嘛,本总管赐的名,是再贴切不过了!”
秦焕,哦不,时欢无奈点头,
说罢,他将木牌收入腰间,然后走到时欢身后,将其松绑后拍了拍其肩膀,笑呵呵说道:“恭喜你呀,时欢小子,你以后呢,就是我们红娘坊的一员了。”
将绑的通红的手腕握在手里松了松,秦焕主动问道:“什么是,红娘坊?”
那张大总管没急着解释,反而走在前面,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去。
时欢缀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一拐角,眼前的墙壁消失,一座大的离谱,犹如院校般的场景呈现在自己面前。
只见前方最北面的,是一座三层的楼阁,整体呈岳阳楼般制式,但廊腰愈加缦回,檐牙更加高啄,红色带洒金的琉璃瓦片使其远远看上去金碧辉煌。
而在它左下侧还有一座犹如悉尼歌剧院的穹顶式宫殿,右下侧则是由制式不同的亭子包围在一起的建筑群。
三座建筑呈山字形,夹在三者之间的则是一个大大圆形的平层建筑,虽只有一层的,类似餐厅般,但看上去四面八方全是门。
“咳咳,”张大总管轻咳一声,他对时欢惊讶的表情似乎十分满意,微笑着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红娘坊。红娘坊主要以给人相亲,以及举办宴会为主。正前面这座楼阁叫月舞楼,善舞的女子皆可献艺,左侧这座穹顶殿叫做清音源,则是能歌善乐的姑娘表演,中间那个则是大食堂,至于右侧这亭子群,则是青浩轩,乃是棋,画,箭,书等互弈的地方,则可与我们红娘坊善弈的男子互弈。”
“男子?”时欢重复了一句。
“是的,我们红娘坊虽然主要为男子提供对象,但同时也接女单,所以也就有男子队列。”
说罢,他又往前走去,时欢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时欢回头,才发现原来刚刚一直在一面三四米高的墙附近。走出来后才发现附近还有一座五层的蓝灰色高大建筑,只是制式传统,倒也没那番雕龙画凤,但胜在楼层多,厢房也多,看起来更像个客栈公寓。
“这个,”张大总管指了指前面这座,以及和遥遥对面一样制式的但颜色呈朱红色的楼阁,“朱丹色的是坊内女眷住的藏娇阁,一联三排,后面还有两座,这边灰蓝色的则是男子住的藏英楼。”
“至于这里,”时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座被沟渠围着的小岛坐落着一个精致的院落,“这个叫幽梦苑,这是绝对的禁区,乃是袭娘娘的卧榻之处,那条桥,你这辈子都不得踏入。”
张大总管说完还不忘用手指叩了叩时欢的额头。
“袭娘娘是……”时欢提问道。
“哦,忘了和你说了,袭娘娘就是红娘坊的坊主,大名袭芊芊,乃是我们南龙国沉阳城的第一奇女子,权势通天,就是城主也要给她老人家几分薄面。”张大总管说完胖手还抱拳在虚空高位拱了拱。
老人家?
没等时欢多想,张大总管还回身强调了一句,“所以,我们红娘坊的人都要尊称其为袭娘娘,见面还需低头颔首,以示尊敬,切不可忘了,否则她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少不了你苦头吃。”
时欢装作乖巧点头。
前方的张大总管继续带路,两人走了一段,便来到了藏英楼楼下。
藏英楼五层十二间厢房,光看门面,每间厢房不算小,比影视剧的客栈厢房还略大几分。
正当时欢猜想自己能够分配到哪间时,张大总管带着他往后一绕,来到楼后几间挨在一起的堆着杂物的柴房,指了指,说道:“挑吧,看哪间合适?”
“住这呀?”
那三间紧紧挨着的柴房不仅堆满杂货,一眼望去,里面似乎除了泥土地面连张桌子凳子都没有,更何况是床。
“对呀,新来的少说也要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我看你身子板挺好的,住这里正合适!”张大总管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还拍了拍时欢的肩膀。
时欢无语沉默。
而这时,一个少年提着一个桶正准备走出来,见到张大总管却又原地掉头,头一缩,躲了回去。
“嘿,阿源,过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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