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牛骋天下 第四章 嗯，疼！

三胡子话里透露出以前曾经侵害过乌雪，还有那出儿垂涎样子，连牛晓都能猜到，万一乌雪缴械投降，会是哪种生不如死的遭遇。

没出牛晓所料，乌雪视死如归发出一声惨笑，高扬弯刀尖叫：“我就是死，你们也别想得着那半张地宫图！来吧，反正是死，多杀一个就多个垫背的！”

看通牒无效，三胡子不再费话，咬牙切齿的，手猛一撤一伸，怪铲疾速向乌雪要害戳来。

铲尖放着凌厉寒光，而且被触动啥机关，眼看着暴长出一大截，戳中乌雪肯定一命呜呼。

牛晓心里猛一闪念：我一个废物点心，活得没一点儿价值，不如替她死了，咋也算英雄一把！

电光火石间，不及多想，一个跃身就挡在乌雪身前。

瞬间，牛晓就觉着冰凉锋刃势不可挡钻进胸口，还风轮似地转圈，那些父母给的脏腑该都被搅得稀巴烂。

还没感觉到痛感，就啥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多长时间，牛晓像一觉睡醒了。

睁开眼睛，黑了咕咚的，啥也瞅不着。

牛晓清楚记得，刚刚在东阳县回春女浴馆，三胡子要铲死受伤的乌雪，自己舍命替她挨了一铲子，内脏应该都被搅碎了。

就像猫有八九条命也一定死翘翘了，这是死后来到阴曹地府，阴间是黑天吗？

脑袋里塞满浆糊儿，牛晓摸摸裤兜，那个不舍得扔的老华为手机还在。

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功能照亮，发现自己躺在一床旧被褥上。

往周围瞅，原来是个幽闭小屋，空间也就十多平方，四边是斑驳破旧水泥墙，布满铁钎撬镐头刨的痕迹。

墙角旮旯有俩小破木凳子，腿儿都快掉了。

对面是个哈腰才能钻进来的破方门，因为门一直敞着，通风比较好，小屋里还算干爽。

门边靠外放着一堆破木板和苞米秆儿，还有几根粗木头棒子，是用来堵方门的，可以叫这里更加封闭和安全……

啊，环境咋这么熟悉？

不对呀，不是被干死了吗，死也做梦，进幻境了？！

牛晓这个懵圈，坐起来一掀身下那摊旧被褥。

马上，一片散发浓烈霉味的灰尘高高扬起，呛得牛晓打了俩喷嚏。

被褥下面，出现一大捧木头把跳绳，还有十来根接力棒。

接力棒是普通圆木棒子，学生运动会跑接力赛用的，一个拳眼儿粗，不到两乍长，上面涂着半红半白的漆。

其中有两根，还被自己当时用细铁链子联上，形成个简易双截棍的模样，以前玩心重时候经常拿着比划，学李小龙嗷嗷叫，就是攻击性和杀伤力差远了。

至于那些木头把跳绳，材质麻不像麻，塑料不像塑料，还刷了粘和剂，特别扛蹭耐磨。

要是用它五花大绑个人啥的，非但不会轻易磨折绳子逃走，而且会越挣扎越紧，都能勒进肉里。

当然，没暴力倾向的，不会那么干……

啊，这些已经有年头的体育用品，不正是自己跟板牙上初中时候，为了报复班主任和体育老师那对雌雄双煞，从学校仓库里偷来的贼赃吗？！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物件，牛晓不信也得信：原来没下地狱呀，而是回到乌家屯野外废碉堡，最里边那间密室了！

恍如隔世。

牛晓差点忘了自己是谁，懵呼往回想：对了，我姓牛，叫牛晓，虚岁二十了。

生在一个叫杏花坳的偏远小山村，从小没妈，有个爸还是农村二流子。

因为家里困难加上没人管，从小就没长开，个子不大点儿，长相更让人看第一眼不想看不二眼，初一没念完就上社会打工，东溜西蹿的，啥事没干成，能吃饱肚子就算老天照顾。

记得老家杏花坳连个中学都没有，十三岁时候只好离挺远来这儿的A乡上初中，和当地的同班同学板牙处得铁，就住到他在乌家屯的家里。

而呆的这间密室，就是初中寄宿板牙家那段时间，和他常来疯玩的秘密基地！

这里人迹罕至，僻静隐密，除了自己和板牙，世上恐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回想半天，牛晓头脑清醒了点，接着冒出个巨大问号：明明被一铲戳死了，咋回到这儿，难道又活了？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牛晓又狠狠掐了掐胳膊。

——嗯，疼！

老人告诉过，死人不知道疼，看来真的重生了！

这么扯蛋的事竟然发生在身上，牛晓不由苦笑：活快二十年了，混得屌不是，活过来不还是遭罪。

老天爷叫自己重活一次，难道是要看看还能活出个啥人模狗样？

牛晓稳了稳神，瞅瞅手机，时间显示的是六个月零七天前，就是来板牙家作客的第二天凌晨六点。

之所以上板牙家，是因为当时在B市打工的快递公司经营不景气，处个猪一样的女朋友还总闹别扭，心情糟糕透顶，就来乌家屯板牙家散散心。

在他家呆着，天天在屋里死糗，偶尔出来透透风，过得很平淡。

虽然无所事事，倒也有最大的两件事。

一件，是来的第二天晚上，开始受乌雪托付，替保管那半张动物皮。

为不出差头，只瞅瞅啥样，就一直小心翼翼藏着……

另一件，就是因为板牙欠笔债，一个礼拜后，被迫一起去外地回春女浴馆打工，出了半年苦力。

一百八十来天，光干下三滥的活，人也没认得几个，活的像头傻驴……

对了，记着在板牙家的第二天是星期六，天还没亮，自己就一个人来野外废碉堡散心，当时也顾不上碉堡屈死过人，在紧里边密室旧被褥上躺着唉声叹气，不小心睡着了。

那么，从地方和时间看，就重生在睡醒觉那一刻了！

牛晓茫然望望四周，密室小方门没关，就听着外面哗啦哗啦响。

按时间估算是九月深秋，应该起风了，这是碉堡外树丛和杂草被吹得发出怪响。

几丝风从残破缝隙钻进来，像在吹口哨。

听着阴风阵阵的，牛晓突然想到一个事，马上头皮发麻。

猛然想起，紧挨密室那间小破屋，多年前曾经有个外地来的山东老坎儿，在大筒子上面横梁吊死。

那时，牛晓寄住板牙家，知道那个山东老坎儿孤身带个姑娘，刚从外地来乌家屯落户，在屯边开了块地，不大和屯里人交往，平常闷哧闷哧的，话不多，见人就笑。

也不知为啥就上吊了，牛晓当时还去现场看热闹，瞧见山东老坎儿是用根拄牛绳上的吊，脸色青紫，舌头老长，眼睛圆瞪，像有死不瞑目的冤情。

他那唯一的女儿上初三了，比牛晓和板牙大不几岁，都哭昏过去了。

长的模样早忘了，只记着好象挺漂亮，一双大眼睛晶莹光亮，泪水流成了河……

都死过一次了，牛晓胆子还那么小。

自己吓自己，眼睛惊慌往四处瞅，生怕哪个旮旯，突然冒出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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