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挽歌 第十七章 率部东进，誓为大单于洗雪耻辱

公元前214年，秋。

鄂朵斯草原。河朔部落。

樗里弃疾率领秦军进抵阿尔山。

河朔部总人口也不过一万。

大秦军队却动用了五万人马。

原因是蒙恬大将军决意彻底收服这片土地。

樗里子让哈斯弥作为前军向导，兵分三路：

东西两路各一万人，从两翼包抄。

中间一路三万人，樗里子亲自率领。

新近弑父篡位的阿比勒骄傲自大。

亲自率领四千骑兵迎战樗里弃疾。

哈斯弥忧心部落的前景。

生怕秦军会将部落族人屠尽。

樗里子对他说：

“你放心吧。

此战只针对阿比勒。不是针对部落民众。

大秦朝廷从来只占土地，不会滥杀无辜的。

留着阿比勒这个祸根，早晚会给部落惹来灭顶之祸。

如今我们把他除掉，是给部落除去后患。”

“将军说不会滥杀无辜俺就放心了。

此前听闻：大秦军队所到之处不是屠城，就是灭族。

据说从前的白起将军曾经活埋过二十万赵国青壮。

所以俺有些担心。”

哈斯弥说。

“我不是白起。

此时也非彼时。

河朔部更不是赵国。

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此役之后，你就留在军中做我部下。

我会让你建立功勋的。”

樗里子说。

······

大秦军队是步兵，阿比勒的部下是骑兵。

因此，阿比勒十分狂妄。目空一切。

亲率四千人马直接进攻三万秦军。

樗里弃疾扎稳阵脚，只防不攻。

阿比勒越发骄纵。

等到约定的时间。

樗里弃疾估计左右两翼的人马都到位了。

随即对阿比勒进行反击。

秦军的强弓劲弩大显神威。

秦国军队装备的武器是当世最先进的。

强弓可射出八十步远，比普通弓箭多十几二十步。

劲弩有两人操控，一人拉弦，一人登弩。

射程可达两百步远。

弩矢又粗又长，如同标枪。

可以穿透城垛，射穿铁甲。

几天来。

阿比勒的骑兵一直围绕着秦军阵营叫嚣。

樗里弃疾示弱以骄敌。

阿比勒的人马果然上当。

越来越靠近秦军大阵。

一阵箭雨过去，被射下马背的有数百人。

阿比勒下令后撤。

无数的劲弩紧追着飞过来。

人马被射死无数。

秦军阵营随即步步紧逼。

一直把阿比勒压迫到部落驻地。

阿比勒抵抗不住，放弃部落向北逃遁。

秦军开始对部落进行洗劫。

男女老幼总共五六千人成为了俘虏。

阿比勒的人马又被左右两翼的秦军夹击。

四千人马死伤近半。两千人做了俘虏。

阿比勒带着百十个残部从临河渡口过河逃走。

过了河，先打发人向冒顿求救。

冒顿的人马还未到达。

阿比勒多了个心眼：

“冒顿凶狠残暴，野心很大。

若投靠了他，最终还不是被他当仆役一样使唤。

听说左贤王心肠比较好。

俺还不如投靠了他去。”

于是，带着残兵败将去了锡林曲水。

樗里弃疾押送着河朔部大半万人回了上郡。

公子扶苏命人把河朔部老弱妇孺安置到义渠等地。

剩下的两千多俘虏交给了蒙恬大将军，希望他留在军中使用。

蒙恬大将军押送着这些人过河往东去了代郡。

到了阳周那个地方把他们全部活埋。

阳周这个地名被蒙恬记在了脑中，也成为他梦魇的开始。

河朔地区一半划归九原郡，一半划归北地郡。

匈奴的势力被从大秦完全清理出去。

却说：

程唐随着救援河朔的大队人马无功而返。

返回途中，程唐对自己的部下说：

“我等皆为大单于的部属。

当为君上尽忠效死。

如今，东胡狗贼欺人太甚。

贪得无厌。名马财宝尚且不能满足他的贪欲。

还要仗势霸占我大閼氏。

这样的奇耻大辱一般人也难接受。

何况是对于天子大单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单于顾惜部下性命，不肯发兵与东胡人硬拼。

我等作为大单于爱将，难道就坐视不管吗？

血性男儿当拼死沙场。岂能当缩头乌龟？

有种的，随我去。

咱们到东胡王庭大闹一场。

把大閼氏抢回来。

一切后果由我托尔托承担。

你们有没有这个胆？”

匈奴众将早就义愤填膺。

听程唐这么一说，都愿意跟他去。

于是，程唐带领自己两千部下脱离了大队，

向着东方，向着呼伦天泽奔驰而去。

匈奴主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为这部人马叛变投敌。

于是，率领着大队人马随后赶来。

誓要将这股叛兵擒拿问罪。

······

再说冒顿。

自从长姬被送走后，冒顿寝食难安。

杀了那些没有向他报告实情的人。

又杀了一些帮东胡使团挑选的人。

之后，仍然难以平复心头闷气。

最终作出决断：

派剩下的五万人马全部出动，往东到燕山以北。

绕道包抄东胡王庭。同时截断白山黑水方面的东胡援军。

自己率领一百勇士，扮作赛马的骑手。

先行去了呼伦天泽的赛马会。

以七日为期，约定七日后在呼伦天泽会合。

违令失期者，斩首。

赛马会要连续举办十日。

向来是北方游牧部族的重大赛事。

盛况空前。

各部落的英雄好汉纷纷前往参加。

冒顿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

一走进赛马场便获得一片赞扬声。

他那一百名部下也个个身手不凡。

一连几天在赛马会上都有所斩获。

赛马场周围扎遍了各部落骑手的营帐。

一到晚上酒曲高唱，欢声盈野。

篝火点点，青烟缭绕。

烤肉滋滋，奶茶飘香。

······

长姬被送到东胡王庭。

东胡王一见，魂飞天外。

急着就要成欢。

长姬高傲的对他说：

“实话对大王说吧。

本宫乃大秦公主。不幸被右贤王掳掠了去。

如今又被冒顿所获，成为单于的大閼氏。

出身不可谓不尊贵。

身份不可谓不高。

大王若想这么潦草的成就美事，

本宫断然不能答应。”

东胡王一听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大秦公主。

大喜过望。喜不自胜。

开口问：

“你要咋样才行？”

“本宫要大王招各部首领，郑重其事的宣布。

昭告大漠和草原所有的人，隆重迎娶本宫。

为此，大王要沐浴斋戒七日。

还要张灯结彩，鼓乐喧天。

大摆酒宴，大搞仪仗，大张旗鼓的举行婚礼。”

长姬说。

“还要沐浴斋戒？草原上从没有这种做法。”

“这是我华夏风俗，大王必须遵从。”

“本王不耐烦这些事儿。这就要与閼氏成亲。”

“那大王所能得到的只能是我的一具冰冷的尸首。”

东胡王无奈。与部下和长老们商量。

有人出主意：

“趁此机会搞个赛马会。

一方面宣示大王威势，一方面招揽天下勇士。

等到颁奖之日，在会场上举行大婚庆典。

万众瞩目，既喜庆又风光。

大秦公主不是要排场吗？那咱们就给足她排场。

什么样的排场能赶上这样的排场呢？”

大家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于是便有了这一次的赛马大会。

冒顿技艺高超，骑术精湛。

拔得摔跤和射箭两项头筹。

把那些来观摩赛马的王公贵族都看傻了。

东胡王这次的赛马大会规模宏大。

漠北各个部落都有人前来参加。

甚至还有西域一些地方来的。

漠北部落有：楼烦、白羊，丁零、鬲昆等。

西域部落有：楼兰、乌孙、呼揭等。

总数不下二十个部落族群。可谓群英荟萃。

匈奴左部与东胡人交好。

左贤王给东胡王送来了大婚的贺礼。

他的两个儿子也来参加赛马会。

因为冒顿他们来得较晚。

到达赛马会时赛程已经过半。

时间也过去了五日。

很快便是颁奖之日。

离冒顿与大队人马相约的日子还有两天。

颁奖这一天。

赛马会场上人山人海。

彩旗招展，鼓乐喧天。

东胡王在王公贵族的陪同下来到了会场。

身后簇拥着数千全副武装的亲卫。

东胡王亲自登台为各路选手颁奖。

兴高采烈，沾沾自喜。

获胜的选手一一登台领奖。

冒顿也上台领受了东胡王颁给的奖牌。

这时，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随同左贤王两个儿子一起参赛的阿比勒认出了冒顿的一个部下。

两人搭起话来。

冒顿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正想帅部撤离。

忽然间鼓乐声起。

一大群衣着鲜亮的女子簇拥着一个人登上了奖台。

东胡王的部下山呼万岁。

台上台下欢声雷动。

冒顿注目一看：被簇拥上台的正是自己的大閼氏。

长姬面目平静。一副东胡贵妇的打扮。

东胡王嬉笑颜开的过去牵住她的手。

“各部落首领、长老和勇士。

今天是寡人与大秦公主大婚之日。

多谢你们前来给俺咱添彩贺喜。

寡人十分高兴。

好酒好肉，招待大家。”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声。

东胡王的部下齐声高呼三声万岁。

冒顿看在眼里怒在心头。

忽然驱动坐下马，从万千人中奋勇而出。

对准台上的东胡王射出一支响箭。

紧接着，上百支箭矢也跟着飞了出去。

东胡王身上穿着软甲，没有被射透。

只有左脸颊上中了一支。

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东胡王的亲卫火速将他护卫起来。

台下早已乱成一团。

东胡兵向台下的各路选手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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