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摇头:“他的毒应该是内力打进体内的毒,所以找到伤他的人就可以知道了楚俦所中何毒了。”
“既然如此....”楚悲风勾起嘴角,眼底是猎杀的神色。
他没有再往下说,反而欲要离开,走到一半转身看着青林;“忘了问姑娘芳名,不知可否相告?”
“青林。”
他又抽出白扇,摇摇于胸,青丝摇曳,含笑眉眼:“那么,青姑娘,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眨眼之间,楚悲风便不见了。
“不是那个,楚掌门,你来一趟,不带你家爱徒走啊?”谢仰追问道。
冷不丁,屋顶再次传来楚悲风的嗓音;“谢仰,楚俦交给你,本尊放心。”
话音一落,那种阴寒之气便渐渐散去。
谢仰来到楚俦床边,用剑柄戳着楚俦的脸:“是是是,你当然放心了,楚俦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怕是下半辈子都交代在乱葬岗了。”
“楚俦的毒还没有完全发作,没有症状很难对症下药,你守着他吧,明天我再过来看看。”
青林拍拍谢仰的肩膀,然后怎么进来,怎么离开了,屋顶上洞也修复回去了。
房间,烛光,谢仰无奈看着楚俦,像个老母亲一样,长长叹了一口气。
...
南厢,傅钦南屋内还亮着烛光,他坐在桌前悠闲喝着茶,似乎是在等人。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敏捷闪进了南厢。
“南哥哥!”
来者是一位少年,十一二岁,个子小小的,细眉浅眸,五官俏嫩,淡褐卷发,一身柳印桃衣,腰际挂着一根白玉短笛,看上去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傅钦南看着他:“李省叶,我说了很多遍,要叫师哥。”
“反正现在也不在昆仑山庄,何必叫师哥,我觉得南哥哥更好听。”李省叶抱着胳膊。
“罢了。”傅钦南茗了一口茶,“既然你在惊州城,那便说明他也在,看来三重结界还是关不住他。“
李省叶:“是老掌门同意殿下出来了,有影卫和我跟着,殿下一路特别平安,连只蚊子都没有碰到....“
他一抬眸,便对上傅钦南那冷肃的眼色,立马错开视线,飘忽着眼神:“不是殿下...哦不,是公子.....在外我一直都唤的是公子,真的!”
诶,我这该死的嘴!
“无论在何地,都要唤他为公子,知道了?”傅钦南撤回那冷冽肃穆的神色。
李省叶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牢记于心了!.....对了,南哥哥用灵信传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是不是跟神仙洞纵起鬼火一事有关?”
“嗯,你去做两件事,第一去神仙洞找找线索,第二查查漱柳入昆仑山门前的生平。”
“好,南哥哥,小叶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李省叶就打算起身离开。
“等等。”傅钦南指着结璘,“去神仙洞把结璘带上,你没发现的线索,兴许它能发现。”
不会吧?
带上这只恶犬?
李省叶看着结璘,抽抽嘴角,十分忌惮。
最后他还是带着它离开了南厢。
少年走后,傅钦南一个人来到了屋外檐下,他看着疏影月光,回想着神仙洞着火的情景,似乎和往日回忆的某个画面重合。
回忆的火焰就像无数的怨灵,在一条血淋淋的缝隙之中,嘶喊、咆哮、扭曲、贪婪.....
他藏于袖下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突然,他才发觉屋顶有人,沉着声音问候:“来多久了?”
那人半坐半靠在屋顶上,白衬,肩上披着红色大衣,墨发全都垂落下来,慵懒搭在肩上。
在夜色月光的漾漾柔意之下,一双勾人心魄的媚眼,月光飘在羽睫上,酒意荡漾在眼波之中。
那是.....
宋戚乐。
“一个小娃娃,你叫他帮你做那么多事,太残忍了你....”
宋戚乐一手提着酒壶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走到傅钦南身旁。
他闻见她身上的酒味,忍不住微微蹙眉。
宋戚乐见此,她与傅钦南相识多年,深知他厌酒。
于是宋戚乐往远处走了几步。
“神仙洞的事情,你怎么看?”她抬壶一口酒。
傅钦南:“不知道。”
她笑了:“好一个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傅二,当初他们死的死,走的走,如今这一场鬼火,你知道意味着什么的。”
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回不去了。”
那时的少年时光,策马飞扬,英姿飒爽,如今也不过是脑海里的一片残念、碎影罢了。
“傅钦南,世人都说你凉薄似冰海,我不曾相信,但我也不曾明白,朋友二字对你可否有意义....”
她一语作罢,扔下空酒壶,转身离去,悲戚的红衣隐于夜色里。
空酒壶跌跌撞撞,滚下了石阶,骨碌碌的声音止不住在回荡在一片寂静之中。
“朋友....?”
他低喃着,接着体内气流紊乱,乱窜的气流冲撞了肺腑,傅钦南一把靠住身旁的柱子,淤血涌上喉口,便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以金丹纯灵去压制住神仙洞的鬼火,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被鬼火毒反噬了。
傅钦南脸上血色全无,一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回屋,稍作调息。
......
深夜,惊州城郊。
风吹叶落,温婉月光下一片寒意四起,刀光剑影。
楚悲风浑身是血,手里的扇子也沾满了血,衣角不断滴着血珠,颗颗砸在脚边,身边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他的身体有些微微摇晃,楚悲风冷冽看着眼前的人
“六仪,三奇,八门,九星,谢掌门要杀本尊,怎么还用上了玄机派的阵术,难不成真遥司的功法已经拿不出手了吗?“
楚悲风身旁死的那些人都是玄机派的弟子,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真遥司和玄机派走到了一起,但他懒得管。
谢端明也伤的不轻:“本掌门无意取楚掌门性命,只要楚掌门放过本门弟子,我们定当就此罢休,不再作战。”
“放过?哈哈哈!”
楚悲风大笑了起来,顷刻笑容尽失,猩红的杀意灌满夜色:“你伤本尊之徒,却让本尊放过你们,是在和本尊开玩笑吗?”
楚悲风酝酿着血色灵气,屡屡邪气缠绕在他的身边。
他看着自己手侧上的伤口,勾起嘴角,舔舐掉渗出来的血液,像是看死人般看着眼前寥寥几人。
“放心吧,本尊即便分尸拆骨,也会留你们一张嘴,来告诉本尊楚俦被什么所伤?”
见此,除了谢端明,其他的弟子不是吓晕了,就是吓得无法动弹。
谢端明也知道和楚悲风来硬的,是毫无胜算。
他将弟子们护在身后:“楚掌门,我们认输,我们是想要将楚俦留在真遥司,但是他并非真遥司所伤。”
“楚俦,是元鸿寺之人所伤。”
连羌,元鸿寺,褚家,位列五大仙宗之一。
是那群秃驴干的?
楚悲风听其一语,有些动颜。
“本尊凭什么信你?”
谢端明将剑往地上一扔:“亲眼所见,字字属实。本人已身受重伤,楚掌门勾勾手指,一缕邪气绕颈便能要了本人的命。”
“既然如此,慢走不送。”楚悲风也无心再打下去了,自己被阵术封了灵力,肉搏硬抗下阵中攻击,身上受的伤也不轻。
他并没有相信谢端明的话,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之前去真遥司正院看望楚俦,他隐隐探知到楚俦的身上有佛刹之息。
而佛刹之息,只有元鸿寺有。
这一点,楚悲风太熟悉了,他与元鸿寺的牵连又可曾随着时间淡逝过....
谢端明走后,楚悲风便摇摇晃晃的走在竹林中。
凉凉夜色,他两步一停,三步一喘,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伤口不断冒血,血染地浑身冷得彻底,犹如身在冰窟,寒意刺骨。
最后,他终究是支撑不住了,眼前越来越模糊,眼一闭便倒在竹林中。
东方渐露鱼肚白,竹林响起阵阵灵脆的小姑娘的声音。
“师父,你快些,待会儿惊州城门便要开了。”
小姑娘虽然一直催着白衣男子,但自己却走走停停,三步一回首,不肯把白衣男子落在后面太多。
白衣男子一身白衣素雅,头戴竹编纱帷,步伐虽缓但稳健,一阵晨风袭来,掀起他的纱帷,露出了俊美白皙的容颜和遮住双眼的布条。
男子:“小天,你要把过城手令准备好,待会儿进城就要用了。”
“好咧!”
她叫真天,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双丫髻,俏丽又可爱,身着荷衣粉带,虽然补丁衣裤,洞洞漏漏,但也干净整洁。
她的腰间挂着大葫芦,背后还背着一把伞和包裹。
真天走了三步又回首看着白衣男子,俏皮倒着步伐,面对着白衣男子往后走,笑容烂漫。
突然,她往后踏步的脚便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便直直的跌坐在地上:“哎呦,什么东西绊我....”
她边说边朝周围看去,入眼的便是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楚悲风,血色漫漫,皮开肉绽,她被吓得一声尖叫。
白衣男子一听,连忙往前疾走了几步:“怎么了,小天?”
真天一骨碌站起来,眼里泛着泪花,她立马躲在男子身后。
“师...师父!前面有...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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