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公司面对这种问题,这样的情况是典型的人工效益不足,早丢给AI去监控了。
按他们的习惯,会花大价钱造一个安全系统,空运百来个热成像的智能摄像头。
把它们在各个角落一放。
再搞些红外感应,智能报警系统之类,甚至外包一个安全团队,都不在话下。
钱花了,问题也就一劳永逸了。
可这培训所,却是不是公司所属,而是归于“学院”管辖——
和追求效率的公司的不同,学院的方针很简单:只要能把责任压实到人头上,就不必花钱。
于是,这老旧的培训所里警戒系统几乎全由人工组成。
除开巡逻的保安之外,值班室里,只有一台老式电话,外加三个工作人员坐着。
今夜,这所里上百个异能失控者,无论哪儿出了情况,都是他们三个要奔赴过去处理。
纵然他们是资深可靠的异能者,
可是长夜漫漫,更兼责任重大,自然甚是煎熬。
夜深了,大家都没什么精神说话,一片寂静,大家各自闲闲看着手机。
可张怀山心中却暗暗绷着一根弦,
他瞥了眼脑机屏幕上的时间,此时已是11:55,还有约二十分钟。
“稳定剂”的效果究竟如何,自己那S级异能还能取回吗?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咚咚敲着胸膛。
除了那几次极高危任务,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急迫的心境了。
午夜0:12。
脑机屏幕上弹出消息:
“无人机将于五分钟后抵达,您的行动窗口为30秒,过期后将自动返航。”
张怀山起了身:“上个厕所。”
身边那几位工作人员都看着手机,完全没有看他,只是似有似无地点了头。
他刚走到门口,门却是向他迎面撞来。
王宏拿着热水壶,推门进来,见到张怀山,却是一愣:
“哎,小张?第一天就来守夜啊。哎我记得排班表上没有你吧。”
张怀山面不改色:“是,小周和我商量了一下,他说家里有事,调个班,不违反规定吧。”
“没有,怎么会?年轻人愿意加班,我们当然欢迎,”王宏笑了。
他点了头,正要往外走,却又被叫住。
“小张,等等。”王宏招手。
张怀山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却还是回了头。
王宏笑着招呼:
“忘记说了,你今天下午那工作做得好,对工作认真,对学生负责,我们得向你学习。”
“来,喝口茶。”他旋开了热水壶,倒了半杯清茶在杯盖里。
“半夜这寒气重,你们年轻人喜欢熬夜可不行,喝口热的,养养脾胃。”
张怀山也不管那水温滚烫,冒着白气,只是如敬酒一般恭敬接了:“是。”
他昂了头,一口饮尽,直惊得王宏一愣:“哎哟,不怕烫啊。”
“小事,”张怀山出门道,“我去上个厕所。”
王宏微微发愣,只是道:“注意安全啊。”
目送他出了门,王宏才关了门,苦笑:
“这年轻人,真够玩命的,咱这儿又不评先进,干嘛呢?”
“正常。”他身边那几个工作人员看着手机,淡淡评论。
“老王你一辈子在学院里,公司的人你怕是没见过啊,那边都这样。”
“在公司,一天睡上三四个小时都是奢侈了。”
王宏闻言倒吸一口气:“吓人哦。”
-
楼梯间里,一路飞奔到顶楼,张怀山推门出去时,时间已经是0:16:43,只剩下二十秒钟不到。
抬头望着天空,昏暗夜色里,小型无人机闪着隐蔽的光点,缓缓降落。
“确认身份完毕,开始投放物资。”
无声地扫描完瞳孔,张怀山伸手,一个极小的盒子落在他的手中。
盒子上没有标签,没有任何的包装,一片全然的灰色。
张怀山抬头看着无人机,它有着精巧诡异的外形,无声的引擎。
凭着长年与公司合作的经验,他能辨认出这是公司的顶级配备。
张怀山将盒子拆开,里面是一支注射器,不是传统的针管,而是更为隐蔽的芯片状。
外貌只是一个小小的圆形,小巧如一颗图钉。
那注射器的外壳柔软轻薄,
只要贴在太阳穴上,药物会自动注射进去,而这个圆形注射器则会自动在皮肤上进行分解。
成为一小团无色的气体,不留下一点证据。
只是眼睛看着它,脑机屏幕上便显出资料:
【稳定疗程开启】
【姓名:张怀山】
【治疗阶段:零(0/10)】
【总异能数:86448】
【已分离异能:无】
“检测到稳定剂一支,请使用。”
张怀山看到这数据,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心中还是一惊。
“八万六千种异能……这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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