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放心道:“如此便好,天色也不早了,刘御医在待下去暴露发现的几率就更大一些,等下让小桃送你。”
刘御医拱手行礼说:“臣这就离开,臣会把药方给小挑,今日随我去抓两日药,先为公主喝着,等喝完,每日晚上找臣和许医生都可开药。”语毕,便离开了。
陈嬷嬷起身去往云熙的床榻,一脸怜爱的看着她,未语。
第二日清晨。
云熙一醒来便看见小桃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进来,云熙内心崩溃了:“不是吧,我刚受了毒药的苦,现在又要受苦药的苦,不带这样啊!”
小桃一进来便开心的低喃到:“刘御医真厉害啊,他说公主大约几点醒,公主还真是在这个时辰醒来的。”
云熙心中一直想着这个苦药,所以才未曾听见小桃的嘀咕声。
小桃赶忙把药放到桌子上,又去床榻扶着云熙道:“公主你可醒了,小桃服侍你吃药。”
云熙一脸难受道:“这药非吃不可吗。”
小桃点点头:“对呀公主,嬷嬷嘱咐了,这药公主都要喝下。”
云熙无奈了,但随即又想到什么:“陈嬷嬷怎么不在?”
小桃拿起药走到云熙床边。
云熙道:“把药给我,我自己喝就行了。”
小桃恭敬道:“是。”
小桃又赶忙道:“小挑也不知道嬷嬷去干什么了,嬷嬷只说她出宫了,等明日便回来,到时候如果公主有责罚,嬷嬷一律承担。”
云熙没说话,只是喝着药,然后淡淡开口:“罢了,想来嬷嬷是有自己的事要忙,我怎可怪她。”
云熙乖乖把一碗药喝完,小桃看见了,里面拿出一个被包裹的小东西,打开一看,是蜜饯,小挑伸到云熙面前:“公主,这是陈嬷嬷让小桃给公主的,陈嬷嬷怕药苦,你喝不下去,就让小桃拿着等公主喝完便给公主,让公主含在嘴里,如果公主实在喝不下,便提前含在嘴里喝药。”
云熙抽抽嘴道:“那你为何不早给我。”
小桃认真的看着云熙道:“嬷嬷说除非公主真喝不下在给你公主你,因为害怕蜜饯和药一起药效会淡几分,我看公主不费吹灰之力便喝下,便没有拿出来给公主。”
云熙心累“她觉得小挑绝对没有长得的聪明。”
云熙能怎么办,只能拿过小挑手中的蜜饯含起来。
第二日天已经渐黑。
陈嬷嬷才急匆匆赶过来,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中年妇女。
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雍容沉静,她的眼神温柔而又妩媚,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感到无比的勾人心魄。
女子行跪拜礼道:“草民林婉莹,参见公主殿下。”她的声音柔美动听,像是一首优美的乐曲,让人陶醉其中。
而此时刘嬷嬷也跪了下来道:“公主,请降罪于奴婢的自作主张,奴婢深思熟虑,为这几日所有事情考虑,奴婢觉得,奴婢该为公主未来做打算了,公主是千枝玉叶的,应当万人尊重,无上权利,不是什么阿猫啊狗算欺辱的,奴婢觉得以后自己可以护着公主一辈子,可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奴婢觉得,奴婢护不住公主一辈子了,只有权利,只有恩宠才可以护住公主一辈子,所以自作主张把林娘带了过来,希望公主为了自己所想,也要努力争一把,如果公主要降罪,奴婢没有任何怨言。”语落,陈嬷嬷便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云熙立心里欢喜但面上不显,立马上前扶起陈嬷嬷道:“嬷嬷,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怎会怪罪于你,我知嬷嬷一切都是为我好,我感激不及,怎么会惩罚你呢”云熙装成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像陈嬷嬷。
陈嬷嬷看这云熙的模样叹息心中想道“熙儿这样单纯,真能成功吗,罢了。不管成功与否,老奴子自会拿命护她。”
云熙想起来此时还在行跪拜礼的林婉莹,又赶忙道:“林娘子,快起。”
林婉莹恭敬起身道:“谢公主。”
云熙望向陈嬷嬷,眼神好像在说“陈嬷嬷,林娘子是来干什么的。”
陈嬷嬷看见云熙询问的眼神又赶忙道:“公主,林娘子与你母妃之前是故交,她们是友是师,是互相尊重敬佩之人,而自从你母妃离世之后,林娘便不在跳舞,而是在民间开了一个小教坊,而且除了林娘无人在会你母亲当年所创的所有舞蹈,所以我特意把林娘找来,来教公主,而公主的时间只有1月半余,1月半余之后在在皇后的宫宴上,能不能成功,就看公主接下来时日了。”
云熙点点头:“我不会让嬷嬷失望的。”
林婉莹看着云熙,好似在透着她看向故人,随即淡淡开口:“不如草民为公主跳一段可好。”
云熙点点头:“那便有请林娘子。”
林婉莹被小挑带到一个房间就装扮一番,不多久便好了,
而此时,林婉莹粉面上一点朱唇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好似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冷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而此时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没有然后音乐伴奏,却舞姿曼妙,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翘翘,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蓉,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裙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云熙看着这舞鼓掌到:“林娘子的舞真的惊为天人,我想有林娘子教我,我自当事半功倍。”可是心里却说到:“心累,心真的好累,幸亏我前世为了任务有舞蹈功底,不然一个月半,半年我也学不来。”
林婉莹微微附身:“公主秒赞了,如公主真想静下心来学,草民也自当全心全力的教公主,不过这中间的艰辛与痛苦,我也希望公主能承受,不会半途而废。”
云熙点头道:“我自是会坚持的,还希望林娘子不用心慈手软,就像教林娘子其他学徒一样教本公主。”
林婉莹行礼道:“草民遵命。”
可是虽说林婉莹是这样说,但是这两日训练与教程,云熙也能看出来,林婉莹并未拿出真本事。
夜晚,云熙一遍遍的练习,不知疲惫,不知辛苦,直到没有任何力气,瘫倒地上,云熙闭眼郁闷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林婉莹不尽心教,明明自己有在认真学啊。
云熙不知道,她一遍遍练习的模样早已被屋外的林婉莹所看见,就在云熙还在郁闷的时候,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起身便看见是林婉莹,随即也是赶忙起身整理容颜。
林婉莹看着云熙笑到:“要不要去外面喝点小酒,此时外面的月光正好。”
云熙应允。
两个人坐在那里,喝点小酒,谁都不言语,最终还是林婉莹打破了这安静。
“你和你母妃很像,不管是容颜还是那股劲,的很像”林婉莹扭头看向云熙。
而云熙脸上未有任何表情只是喝酒道:“我未曾见过我母妃,还有父王,可能小时候见过父王吧,但是在我记忆里好像没这个人,我母妃我也只能凭借梦中,但是梦中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
林婉莹笑了,笑着笑着就落泪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问:“你想争宠吗?”
云熙也转头看像她回答道:“为什么不想,我没有荣宠,只能让陈嬷嬷护着我,就算有陈嬷嬷护着我,我也是会被欺负,而且有一天陈嬷嬷要是离开了呢?到时候无人护我,所以为什么不争?”
顿了顿云熙又道:“我想知道我母妃是什么人,你们谁都不曾告诉我,也不愿告诉我,那我只能自己去寻找。”
云熙不知道是气氛烘托还是原本的情绪,还是自己的选择,可能都有吧,上一辈子勾心斗角,直到死完,都在算计,来到这里,她不相信不争不抢能平稳一辈子,不是最后便是弃子,就是被欺辱一辈子,那为什么不争?为什么不抢呢?
林婉莹笑了,她擦干眼泪,一脸赞赏的看着云熙:“好,既然如此,那草民,自当尽全力教公主。”
云熙知道,这次林婉莹没说假话。
夜晚好似很长好似又很短,这个话题过去之后,她们俩的只是静静的喝酒,不曾有人在说话。
而每个努力的时间都是漫长的,林婉莹并不会因为云熙是公主的身份而放松,相反更加严格,而云熙也从不喊疼,喊累,不管多长时间,每次都是咬牙坚持下来。
每到夜晚,小挑和陈嬷嬷还有林婉萤说好时日,都会为熟睡的云熙敷上药膏,为她按摩小腿,每次陈嬷嬷都是满脸心疼的看着云熙,想让林婉莹减少训练强度的话,在看到云熙咬牙坚持,每次都咽了下去。
距离宴会还有5日时,陈嬷嬷早就打点好了一切,而云熙的训练也即将结束。
第二日,林婉莹并未让云熙训练,而是对云熙说:“宸娘的那支玫扇舞,公主也学的差不多了,不如公主便跳一次吧,草民看看可有错误,并且让草民为公主抚琴可好。”
随即又低声喃喃道:“就当做是当初宸娘答应为我跳这舞,而我为她抚琴吧,弥补所缺的遗憾。”
云熙点点头“好。”
琴声响起。
云熙缓缓舞起,,随步慢跳,身子柔柳,这时小桃向空中抛出了一条白色的长纱,不慌不忙,带着节奏感缓缓的,落在了,白嫩的胳膊的上,纤细的手腕上,翠玉的桌子也随着琴声舞动起来,这时飘柔的秀发带着沉醉的感觉慢慢的一甩,跳着,双手拿住衣襟,缓缓一甩,身子旋转过去,穿在了身上,这一切都向舞蹈本身应有的,衣袖,缓缓甩了出去,旋转了一圈,旋转到椅子旁边,雪嫩的双手,各一手拿住那条白色长长的丝带,丝带上带着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随风舞动,旋转着,双手轻握丝带,将丝带甩向空中。
随后,玫瑰花瓣如雨的飘了下来,在玫瑰雨中,云熙又旋转了几圈,长袖甩了一甩,裙衣飘飞,秀发飘洒,接着一连串精美的舞姿展现出来,头发上的簪子碰出清脆的响声,跳向空中,衣袖飘动,把丝带拋向空中,随后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旋转了几圈,正好,丝带落在了扇子上,随后双手摆臂舞姿惊艳无比,这时,双腿撇差,双手挥舞了几下,摆出一个完结的动作,琴声中止,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哪么的白嫩,也没就喘气,呼吸平稳,飘柔的秀发上有一些淡粉色的玫瑰花瓣,而此时玫瑰花雨才飘落完。
林婉莹看着云熙不言语,却落下了泪,那眼神好似在偷着云熙看她母妃。
小挑特别给力的鼓掌:“公主你好棒,好厉害好漂亮啊!”
云熙听着小挑的夸奖笑道:“小挑的眼光着不错。”
小挑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了。”
此时林婉莹起身行礼道:“公主不曾有错,宴会也快开始了,这三日公主就不用训练好好休息吧,也希望公主早日定下宴会跳哪支舞,想来此时也没草民的事了,草民便退下了。”随即未等云熙应允,便退下了。
而云熙也未曾在意,而是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如林娘子所言,是在确定选哪支舞吧。
只见一个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床上全是上好的狐狸毛毯,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地上铺满了厚厚用丝绸所编织成的地毯,莫斯·塞里亚在屋中走来走去,好似在等什么。
此时一个婢女急匆匆的赶来道:“王子,大王子已经到京城了,很快便到皇宫。”
莫斯·塞里亚开心道:“那哥哥他还要面圣吗?”
婢女回道:“奴婢不知。”
莫斯·塞里亚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此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
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土耳其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各种龙盘旋的长椅,椅上是用金丝线所制成的毛毯,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而长椅上坐着身穿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琥珀色般的瞳仁闪烁着凌厉,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岁月好似并未给他带来很大的痕迹相反好似为他增加了成熟的魅力。
云帝突然放下手中公务开口道:“伊安是不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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