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
蔡牧凝视着被自己一番话彻底震慑住的自家岳丈吕布……
心生欣慰之余,抬手对着中郎将府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岳丈,府门口不是长谈之地,不如进府再说如何!”
早已经被蔡牧拿捏,正处于六神无主状态的吕布,哪里还有什么主心骨。
其翻身下了赤兔马,心有戚戚的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的!”
“入内说!”
“我……我们翁婿俩入内说。”
吕布脑子里此时有太多的疑惑了。
他虽然一向喜欢自恃武力粗暴行事,但,这却并意味着他是个不会思考的傻子。
特别是经过了蔡牧刚才一阵喝斥点醒,他也隐隐间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可哪儿不对劲!
要让他细说的话,吕布自己又说不上来。
不多时。
入了府中的吕布,蔡牧二人来到了大堂所在,翁婿二人对坐静静相视。
注视着吕布心中烦躁不止,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坐下聆听自己下文的模样,蔡牧没有和吕布玩什么故作玄虚。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岳丈,牧方才之所说,非是虚言。”
“眼下已经到了性命攸关之际,您只要走错一步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蔡牧的语气顿了一下。
“岳丈可曾想过……”
“若您中了那王允老儿的美人计,为夺回红颜,冲冠一怒之下杀了相国,您的下场会如何吗?”
面对蔡牧这个问题,吕布眉头紧皱,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伯治,某说过了!”
“我对相国忠心耿耿,我喜爱貂蝉,但也不会为了她,而冲动到诛杀相国的程度!”
说话之时,吕布握着拳头,心中纠结不已。
显然,这个自相矛盾的回答就像是他此时的心绪,欲要美人,也不欲同董卓反目。
“哈哈哈!”
“岳丈,你道出的这话,不觉的有些天真的过于想当然了吗?”
“鱼和熊掌都想要,这等好事如何能全部占有?”
“即便能占有,那……”蔡牧的嘴角微微一翘,指着长安司徒府所在的方位。
“那殚精竭虑谋划了这一切的王允,会给您选择的机会吗?”
“呵呵,文人对付起武夫来,可是向来不留有余地,软刀子刀刀见血的!”
“比如!”
“若那王允授意貂蝉在相国耳边吹吹枕头风,污蔑您垂涎她的美色而调戏于她,你猜相国会如何看您?”
“等到相国与您生有间隙之时……”
“若那貂蝉再回过头来,一脸无辜的向您哭诉其在相国府受到的委屈和对您的思念和爱意,到时候,你若是不知道这些牧对您所言的各种算计,蒙在鼓里且心中只有貂蝉的您……”
“在那王允的撺掇之下,反还是不反?”
这些话。
自然不是蔡牧编撰的,而是历史上的貂蝉和王允就是这般做的。
这般一想。
蔡牧浑然没有了对貂蝉这个千古美人的观感滤镜和占有欲,有的只是感觉此女又当又立,可谓是蛇蝎心肠。
蔡牧很清楚自己观念转变的原因所在:他从一名千百年后的历史旁观者,变成了汉末一个为“王允貂蝉连环计”所波及的,可能会身死的棋中人。
美色占有和让自己更好的活着之间,他不过选择了后者而已。
大堂中,相比于蔡牧的清明认知,吕布在听闻了蔡牧的话后,则是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挣扎。
吕布虽然清楚蔡牧说的这些,仅是事情尚未发生的猜测。
但。
在他的内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些,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成真。
“貂蝉……王允……相国……”
“反,还是不反!”
吕布压抑的发出阵阵低吼。
无法抉择之下的他,双目渐渐变的赤红,像极了一头暴躁不安的野兽。
此时的吕布很不理解。
他不就是遇到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女人吗?怎么就无端端的搅入了一场要命的政治倾轧之中了?
偏偏他的女婿还告诉他:所有人都在利用他,利用他这个他们自以为的蠢货莽夫,达成着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
良久后。
吕布猛然间抬头看向了蔡牧,有如暴起的猛虎择人而噬般的说道:“伯治!”
“某若为了貂蝉,心甘情愿的为那王允所利用杀了……反了相国会如何?”
“若是不为王允所利用……”
“某下定决心不反相国,又会如何?”
闻言,蔡牧顿时笑了。
“岳丈,依小婿看,你这两个问题,实则是一个问题。”
“你若为王允所利用,以相国如今对您的器重,伺机诛杀相国并不难!”
“真正难的……”
“则是你准备好了应对相国死后,西凉军一众骄兵悍将的反扑复仇了吗?”
“还是说,你觉的以王允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他能容的下相国手下的那些将领,将之招安?”
“亦或者,您自认在王允拒绝招安西凉军部众,将之逼的走投无路,共同起兵反攻长安的情况下,您可以手持方天戟,骑着胯下赤兔马,以一己之力镇压的了数十万西凉军?”
“如果这些您和王允都做不到……”
“那么。”
“弑杀相国的下场就简单了。”
“您要么死于西凉军的反攻之中,要么像个丧家之犬一般,裹挟着千百并州儿郎窜逃出长安!”
“除却以上二者之外,绝不会有第三种意外情况。”
“至于您说‘若是不为王允所利用,不反相国,又会如何’这话,呵呵……”蔡牧轻笑出声。
下一刻,其毫不客气的对吕布说道:“简直幼稚!”
“只要您一日对貂蝉贼心不死,依旧垂涎于她的美色……”
“王允老儿就有的是办法逼着您就犯,貂蝉有的是时间吹相国的耳旁风,慢慢离间你们父子的关系!”
“到头来,您还是会反相国,甚至杀了他!”
“所以小婿才说……”
“您问出的两个问题,实则是一个问题。”
“这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是您心甘情愿的主动从贼,还是被王允憋屈的胁迫着二度弑杀义父。”
吕布内心中生出一种绝望,他没有想到,蔡牧会如此的不看好他的将来。
“呼呼!”
“呼呼!”
吕布的口鼻中发出重重的呼吸,情绪起伏极大。
片刻后,他的拳头猛然一锤身前的长案,对着蔡牧近乎无能狂怒的厉吼道:“除了被王允逼着诛杀相国外,难道某家吕奉先就没有别的活路了吗?”
“有!!!”蔡牧的回答斩钉截铁。
“您现在就带上我,一同向相国告发王允欲图谋逆!”
“于相国面前主动请诛王允,以安相国之心!”
“不止如此!”
“假以时日,待到相国来日身死……”
“您未尝不能以义子的身份继相国功业,拥西凉军众,据关中之利,聚昔年强秦之势,东出横荡中原诸侯,试问汉鼎之轻重!”
“掌控天下权柄,岂不胜过那貂蝉一区区美人!”
“有朝一日君临天下之时,贵为天子的您,后宫美人又何止三千!”
这一刻,蔡牧图穷匕现。
比起让吕布依附于王允或者董卓,他更想谋划的是望(岳)父成龙。
再加上吕布膝下无子……
将来的他,亦有很大的机会君临天下。
至于岳丈吕布将来会不会有儿子出生,蔡牧眼底闪过一抹吕布不曾察觉到的野望。
大抵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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