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妙哉!好个‘若个书生万户侯’,真乃直言快语!”贾穆默念了几遍修羽所吟之诗,拍手称赞道。“当下正值大争之世,此等酸儒狂生不思安定天下,却还在为下体之欲争风吃醋,吾等羞与其为伍。”“贾兄莫不是忘了,就算我等想与他们为伍,这些贵胄们还看不上我们呢!”“是极是极!愚兄一高兴竟忘了这茬儿,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不再理会场中那些公子名士的浮夸表演。
蔡琰也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修羽所吟之诗,“这人虽是一介西凉武夫,助董为虐,却有此等豪情壮志,胜父亲手下学生甚远。”蔡琰想起蔡邕的那些学生,平时皆是满口大道理,文章辞藻华丽非凡,却少有人能提出治国安邦之策。在求娶自己时,更是溜须拍马,较宴席中的众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待到自己的未婚夫早亡后,又是私下论之不详,避之如猛虎。
唤下人取来帛笔,蔡琰将修羽所吟之诗写于帛上,递于一旁的姐姐蔡贞姬。“姐姐,你看这首诗如何?”蔡琰开口问道,蔡贞姬接过妹妹递来的帛书,细细品读。“昭姬,此诗是哪位公子所作?虽未引经据典、修以辞藻,但却凌云健笔、格高意远。读下来颇有一番豪情壮志。”
“非是哪家公子名士所作,此乃一西凉武人所作。”蔡琰摇摇头,否决道。“西凉武人所作?那些边陲野人也懂得写诗舞文弄墨?妹妹可不要无理取闹,信口开河。”蔡贞姬笑着拍了拍妹妹的手,只当蔡琰是闲着无聊打趣自己。“姐姐莫要不信,我将作诗之人指给你看!”见蔡贞姬不相信自己,蔡琰小脸一急,转过身来就指向修羽和贾穆所站的地方。
出乎蔡琰的意料,那个地方早已空无一人。“妹妹,你所说的作诗之人呢?”蔡贞姬贴贴自己妹妹的脸,温柔的问道。“他们刚刚还在这里的呀!怎么一会儿就没人了呢?姐姐你要相信我,他们刚刚一直在这里讨论席间众人。”“好啦,好啦,傻丫头,我相信你还不成?”蔡贞姬安抚着焦急不堪的蔡琰,牵过她的手,继续品鉴席间才子佳人所作之诗。而蔡琰一直心不在焉,无心品鉴诗文,只是四下张望,寻找着修羽、贾穆。
……
“来,二位吃点。”修羽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点肉干果脯,这些宴会开始前他跟负责准备食物酒水的董璜要来的。董卓的众位亲族中,恐怕只有董璜最清闲,故而他就被李儒派来负责统筹宴会。董璜此时接替了修羽和高顺的职务,领着四名侍从巡视场地。修羽、贾穆在离开南侧后,随之来到北侧寻找高顺。三人相互介绍认识已毕,修羽身旁的高顺、贾穆也是丝毫不客气,伸手便抓。高顺更是一招黑虎掏心,布包中的肉干果脯瞬间少了一大半。“斯文!少侠,要斯文一点。这是在参加宴会,在座的大家都是文明人,你看你那饿死鬼般的吃相,多丢人啊!”修羽开口骂道。
“是是是,顺一定注意!”高顺嘴上称是,伸手又向布包抓来。修羽一把拍掉高顺的饕餮之爪,继续骂道:“少侠!吃多少拿多少,不要吃不了还想兜着走!”三人在北侧步障前席地而坐,这里已经处于宴会场地的边缘,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修羽将布包平摊在地上,高顺不知从哪儿顺来一个装满水的葫芦及三个酒樽,几人便就着水吃东西吹起牛来,目光却依旧时刻关注着宴会上众人的举止行为。
“高老弟为何从不喝酒?”听完修羽对高顺的介绍后,贾穆问出了心中疑问。“饮醴多误事,故顺从不饮酒。”高顺嚼着肉干答道。“高老弟所言有理,饮醴确实会耽误不少事情。”贾穆点点头,这位高顺兄弟是一名有原则的人,除了他不雅的吃相。也不在乎他人偶然投来的疑惑目光,三人开始谈天说地、指点江山。
“星儿,你夫君还有那臭男人跑哪儿去了?为什么宴席上连他们的人影都看不到。”坐在主位上的董白打着哈欠,听着身边月儿对众人所作诗词的评价。非是董白不通文墨,只是有些陈词滥调、溜须拍马之言听多了极易会审美疲劳,董白现在甚至想找个借口离席去云台殿内找张床睡一觉。
“小姐莫要打趣星儿,星儿还未与顺哥哥成婚,怎么敢称其为夫君。”星儿俯下身,回话道。“行了,看看你那扭捏的样。赶快去找找看他俩去哪儿了?”董白不耐烦的偷偷给星儿的屁股来了一巴掌。“找到他们后,让他俩过来站到主座两侧,保护本小姐的安全。”董白心想可不能只有本小姐一人受罪,台下这些人所作高谈虚论、废话连篇的诗文,修羽和高顺两位武夫也要多听听,陶冶陶冶情操。
……
“啊!它的美丽如同冬日暖阳,沁人味蕾,让人心生欢喜。无论如何浓妆艳抹,如何的极力掩饰,它的粉蹄总是能在淤泥上留下一道道爱的痕迹;它的身姿如此雄壮,步伐沉稳有力,仿佛风中攀岩,令人脍炙不及;它的眼角微斜,嘴唇厚重,每一个神态都勾人馋虫,犹如在烈火下灼烧,让人嘴馋、渴慕、不忍目离。它,就是美丽的佩奇!”修羽左手拇指指天,闭着眼一脸深沉,神似那些正在给董白溜须拍马的公子名士,歪嘴念道。贾穆和高顺听罢捧腹大笑,修羽已经提前告诉他们,佩奇是一只被宰杀了的乳猪名字。贾穆更是开口说道:“不知这佩奇烧烤起来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哈!”
“顺哥哥,修司马,小姐唤您二人过去。”就在三人嬉笑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弱弱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低着头的星儿。“啊?小姐可是有何吩咐?”修羽问道,抬眼望去,董白的主座附近围有十多个待从,安全暂时没有问题。“走吧,少侠,我们这便过去。”当下这种情况就相当于摸鱼被领导逮住了,高顺和修羽不敢怠慢,跟贾穆告别后,向主座走去。贾穆在离开前也告知了自家府邸位置,方便修羽上门拜会。
二人本想趁董白的注意力不集中,偷偷溜到主座后站定的,谁知自打他俩在席间出现后,董白一直在关注着他们。“哟,您二位去哪儿逛去了呀?留着我这个娇滴滴、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不保护,去找哪家才女谈天说地去了?”董白阴沉着脸,阴阳怪气道。来到董白身后一侧的修羽刚想开口糊弄,只听台下响起一阵声音道:“小生等愿为董小姐献歌一首,以表敬意!”“准!”董白连说话人看都不看,没好气的答道。
台前的侍从向两侧分开,修羽看到说话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的儒生。儒生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一人怀抱弦琴,一人手执竹笛,看样子是打算为儒生伴奏。四周喧喧嚷嚷的公子佳人皆安静下来,步障前的乐师也停止了演奏,静待三人的表演。
“多谢小姐!请诸位静听。”那名儒生深施一礼。在儒生躬身施礼的同时,身后的那两名仆人对视一眼,开始为乐器调音,或者说是在做演奏前的最后检查。其中执笛的人将笛子靠近嘴边,但是此人的嘴却没对着笛子的吹孔,是上移到了笛头的位置,此人不像抱琴的另一人一样,将视线停留在手中的乐器上,而是略微眯着眼看向董白,并非是被美色所迷,更像是一个饿极的人看向食物。此人略显异常的举动,很快吸引了修羽的目光。
“少侠,左侧的人手里拿的是笛子还是箫?”修羽将手按到剑柄上,死死盯着那个执笛之人,此人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渴望,一丝紧张,一丝绝决,更有一丝疯狂,很快又复归平静。让修羽想起了巡猎时所见到的狼,那些狼开始进攻前也是神似这样的表情。此人让修羽感到不安,于是才出声问身旁的高顺关于笛子和箫的问题。
“啊,修兄你说什么?笛子还是萧?当然是笛子……”高顺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修羽在问什么。就在二人对话之际,执笛之人突然将笛子像箫一样靠在嘴边,笛尾口对准睡眼朦胧的董白额头,手中之笛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明显装有弹药的吹管。“有刺客!”修羽大喊一声,同时拔出佩剑,把剑像投矛一样掷向吹笛之人。这样的操作当然不可能伤到对方,但是却将此人吓了一跳,手一抖,笛尾口偏离了原定目标。
“叮!”一声脆响过后,一枝两寸长的吹箭状物插在了主座后的板屏上。听闻修羽的喊叫,高顺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董白向后一推,踹翻面前的案桌,把案桌立起来当做盾牌,护在董白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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