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刘岱作出回答,孙坚一转身跳下战车,嘴中同时喊道:“德谋、公覆、义公、大荣,点齐兵马,你四人随我出战!”带领在战车周围环绕站立的程普、黄盖四将,点齐本部骑兵,翻身骑上花鬃马,挥舞开山铩,腰佩古锭刀,出拒马墙,直扑战圈。
“唉呀,文台兄,你我再做打算不迟,且不可莽撞!”见孙坚所部奔远,叫喊无用,刘岱摇摇头,急唤来在战车旁等候多时的鲍信:“某今天也豁出去了。允诚,快快带领我部骑兵前去协助孙太守救援于禁将军!”“得令!”鲍信顺着刘岱拱拱手,转身疾步离开。
此时身处战圈的于禁情况颇为不妙,他所在的战车侧翻倒地,驭手被乱箭射死,车右生命垂危,两匹拉战车的马其中一匹挣脱开缰绳,冲入混战的人群中不知去向,另一匹背受枪伤刀砍,血如泉涌,四只马蹄卧于地上,静静等死。于禁身中三箭,接连挑翻四名西凉骑兵后,咬紧牙关折断箭杆,半俯身子,仅靠手中长戟勉强支撑站立。四周奔驰的西凉骑兵望其惨状,欺他力竭,取出绳索纵马上前,打算生擒之。
“来呀,苟贼!今日让你于爷爷杀个痛快!”看这四周缓缓靠近的凉州骑兵,于禁背靠侧翻的战车,咽咽喉咙中反胃上来的液体,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戟,略作挥舞双手持定,准备殊死一搏。当头的西凉兵满脸嘲讽,举起手中绳索,刚欲掷出,只听身侧好似炸雷声响:“文则将军勿忧!江东孙文台来也!”闻声弦响铩至,刃光箭闪,麻绳在天上转了两番,掉于地面,同时摔下马的还有当头西凉兵的尸体。孙坚抽回刺在西凉兵尸体上的长铩,身边程普收回雕弓,带领身后骑兵上前与西凉军拼杀,他则催马来到于禁身前,舒展猿臂,与黄盖一同将于禁从地上拽起,扶坐于身后的无人骑乘的战马上。“咳咳,多谢孙太守救命之恩!”于禁趴在马背上,想要施礼道谢,被孙坚拦住:“于将军不必如此,尽快回阵养伤。”同时转过头来令韩当与祖茂护送于禁返回军阵,自己则与黄盖、程普继续领兵掩杀。
……
“呵啊!真不愧是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此人勇猛无比,想当初我在凉州平定羌乱时,与其有过交集,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只可惜如今却投靠了反贼!”望着带领江东子弟兵在战圈中左突右冲,麾下骑兵战斗力丝毫不弱于西凉骑兵,凭借着他们硬生生扭转战圈局势的的孙坚,董卓感叹道。由于江东骑兵的加入,战圈中的联军勉强稳住阵脚开始逐渐反攻,联军方面返回中军的袁绍,以及其他诸侯见如此凶猛的孙坚,同样感叹有三:“孙文台之勇恐怕不下于西凉奸贼之中的并州飞将吕布。”唯有袁术一人心中不平,暗想道:“如此骁勇之辈,却归于吾之帐下,若是不加以节制,日后必成大患!”
“盟主大人,我军兵多将猛,又为仁义之师,怎可任由西凉贼兵进攻,不如此时趁孙文台之勇,发兵向前,破袭敌阵,剿灭董贼!”将台上左手位的东郡太守桥瑁进言道。“嗯,桥太守所言言之有理,众位以为如何?”坐在主位的袁绍扶着下巴,点头表示肯定,四下扫视,见大家都表示赞同,随之手中令旗一挥,战鼓雷响,从中军逐级下传,联军大阵开始骚动,不少混杂在军阵中的骑兵开始前往前阵集结,顷刻间扬起漫天尘土。一刻钟后但见拒马墙打开,前前后后涌出近万骑兵,这也是整个联军除开将帅外剩余的所有骑兵,大队骑兵后是推着武刚车的步兵大阵,步兵执矛携弩,收剑举盾,行进缓慢,极力保持臃肿的防御阵型。
人数过万,地动山摇,万余名骑兵像蝗虫一样,冲击董卓军所在的丘陵。“弟兄们,都停手,快、快撤!”华雄见随风飘动的旌旗以及骑兵扬起的尘土,直道不好,聚拢依然在与联军战车兵厮杀的西凉铁骑,撤向本阵,虽说是撤退,不少西凉兵中的羌胡人在逃跑的同时依然转身骑射放箭,尝试射杀正在追击的联军士兵。
联军骑兵自然不傻,不可能径直冲向董卓的前阵,如此难啃的骨头交给有武刚车掩护的步兵去啃,其在一定距离时跟随将官分作两部,骁勇者握紧骑枪、善射者取出弓箭直扑西凉军大阵的两翼,进行袭扰,尽可能地致使西凉军军阵生乱。
反观联军的步兵军阵好像在地上匍匐前进的吸尘器,无论战马或士兵的尸体还是已经损毁的战车,一切阻挡在武刚车前的东西都会被“吸入”阵中。联军步兵军阵前五排都是以军侯、屯长为主的精锐甲士,他们身披精甲,以甲覆面,手握长戟铍矛,隐于武刚车的盾后,静待交兵。从第六排开始便是以被强征来的壮丁居多,他们与西凉军中的壮丁一样,手持无金属头的竹矛,衣着破烂,头覆裹巾,面色惊恐,步伐不整。为了驱使这些壮丁向前,联军的步军大阵中混有少量骑兵,他们不似进行冲阵的同袍,不配有骑枪弓箭,只带刀盾和马鞭,骑着马杂于军队之中,只要看见哪个壮丁不听从命令或畏惧向前,轻则上去赏一顿鞭子重则就地处斩,有罚皆有赏,讨董联军的诸侯们为壮丁们许诺只要能在战场上击杀凉州兵,就可获得丰厚的赏赐,下到钱财田地上至女人房产,当然杀的凉州兵必须是披甲的,不能是和他们一样的壮丁。壮丁的人数约莫二三万,后面紧跟着的才是精锐步军和弓弩手,此情此景好比是“枪林丛生,剑戟争锋,金盔铁甲,怒若天兵天将,破衣烂衫,穷似乞丐流民,武刚车后甲士吼,惊惧挨鞭喊爹娘,刀兵偕行,未见披靡,鱼龙混杂,全是吃粮壮丁,你与我谈匡汉义,我与你诉要财姬,嘴上只道百万雄师,不知其实氓流游行。”
讨董联军的步兵大阵较骑兵就收敛许多,他们的行进没有扬起太大的尘土,但在嘈杂的脚步声下,伴以军鼓号角和旌旗的衬托依旧显得压迫感十足。山坡上的西凉望山军有人心生恐惧,手一松,不小心激发弩机,弩箭破空射出,没入战场。“未有命令擅射者,斩!”望山军中游走、承担监察任务的军官立马将此人拖出箭阵,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地砍头,尸身就丢在箭阵的正前方。
见周围原本惊恐的弓弩手逐渐被死亡震慑,军心略定,李儒双手背于身后,眯着眼望向靠近的武刚车,心中估算对方是否进入弩手的射程,他可不惧怕与联军的步兵军阵对射,武刚车后的士兵无法携带过多的弹药,况且这个时代,铁的产量不算很高,有铁箭头,军中更多采用青铜乃至骨质,离远几乎就没有什么杀伤力。弩兵们可以将弩张开举着不放但弓箭手不行,弓箭手搭箭后就要尽快射箭,一直张着弓是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存在军官命令未下,弓箭手就搭箭瞄准,而后傻愣愣的举着个弓,大多都是军官会下两次令,分别意为上箭和放箭且两次令之间间隔不长,另外也很少选择齐射的方式,至多一两次齐射后就命令大家自由射击,基于弓箭手的体力延长箭雨的持续时间。
处在中军的董卓可不似李儒那样气定神闲,面色阴晴不定,两只大肉手紧握在身前,差人叫来在中军纵马来回飞驰的吕布,责令其整顿麾下的并州军准备出击。同时又命令传令兵去后阵唤来张济,必要时带领飞熊军进行踏阵。
“大兄弟,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来到战场就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迟早都要上阵杀敌!”听闻开始整顿的号令,张绣一边检查着自己的披挂一边小声对修羽说道。“嗯,小熊你确实是未卜先知。”修羽没有心情与他再做交谈,他心中开始盘算等会儿上了战场,需不需要开启手臂上的斩仙飞刀,这毕竟不是小打小闹,是十几万人的战场,飞石流矢保不齐就从何处射来,挨一下如果不能即刻归西,就要被大军裹挟着忍受长期折磨,或是被射于马下,落得个被踩成肉饼的下场,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究竟是开启哪种模式好呢?”说实话这几个月来修羽仍就未明确陆压所赠的斩仙飞刀的用途,只知道其有两种模式外加用完后会虚弱如同离水将死之鱼。“算了,不管了!待会儿如果真的轮到我们上战场冲锋,就随便开启一种模式杀出这里,躲进深山里苟个十年八载,等到那老登接我回去。”修羽甩甩脑袋,抛开心中的杂念,扶正帽盔,往地上啐口唾沫,整理好自己的披挂,安抚安抚胯下坐骑,握紧手中长铩,关注着战局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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