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知用的什么法术,陈少言不过一愣,回过神来时,已经出了静水牢不知道多远。
“跟我来。”
她的步伐匀称,一双不合时代的细高跟有节奏的叩击地面,发出“嗒嗒”的响声。明明肉眼看上去走的不快,陈少言却需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走到一堵突兀立于空地上的墙面前,女子站定,这墙居然自动向两边分出一道门来,明明墙后空无一物,门后却是一条幽幽隧道,不知通往何方。
“这是什么?”陈少言问。
“旁门左道罢了。”女子不咸不淡的回答。直觉告诉陈少言,瞬移也好,眼前的石门也罢,即使在这个世界,显然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但女子拒接说明,他也不好追问。
顺着密道,走了大约两分钟,豁然开朗。
与其说暗室,不如说这是一方大能开辟的小天地。高高的穹顶上,用荧光物质画着各种奇诡的符号,一路延伸下来,爬过墙壁,最后被一群教徒踩在脚底。教徒们均身着各色的斗篷,兜帽遮住面部,彼此看不清正脸。见到女子走来,都低头,恭敬的打招呼:“圣女大人。”
“长老费云,见过圣女大人。”一名粗布斗笠的老人走上前来,两边围着的人群都自行退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都准备妥当了?”
“嗯,您吩咐的飞仙真草,鬼卵,天蛛草,遮那泪,都搜罗准备好了。为了这株飞仙真草,还与赤火教起了冲突,死了不少兄弟姐妹们。”说到这里,长老轻微的皱了下眉头。
“这是母亲的意思,你若有不满,向她言说则是。”
“不敢。”
“为圣子收拾间房,今日便在此住下了,待明日制了香,你且随我们上京去。”
“可是圣子陈大人?”长老震惊的问。
‘啊?还真是圣子?’陈少言挑了挑眉,难那怪邢厉执着的认为他手上有关于罗喉教的重要信息,没想到随口的胡扯,居然恰好撞上了事实。
“不该你打听的,莫要多嘴。”
费长老抱着茅草,找了个空地,简单铺成一张床,这便是房间了。好在半个月酷刑折磨下来,陈少言也不挑,伴着略微有些刺脸的触感,很快就和衣沉沉睡去。
半夜。
“醒醒,醒醒。”有人摇晃他的身体,陈少言不满的睁开眼,圣女依旧是那一身白色斗篷,兜帽搭在脑后,长长的黑发一路垂到腰间。
陈少言起身,熟悉的一路小跑,跟上圣女的背影。
二人从密道出来,一直走到一片树林里。只见许多草药、虫卵与不明液体就这样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各自散发出不同的怪味,陈少言不由得屏住呼吸。
“伸手。”清冷的声音传来,陈少言将左手伸出。接着,食指一疼,定睛看去,圣女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木质小刀,直接将他的指腹划开,大滴大滴的鲜血涌出,落到用荷叶包裹的不明液体里。
“好了。”她丢过来一小截绷带,陈少言下意识接住。
“这是干什么?”陈少言问,痛楚对于他来说早已麻木到习以为常,懒得缠绷带,他就这么听任鲜血晕开土壤,点出一片暗红。
“制香。”圣女回答,她用同样的方式划开自己的食指,鲜血交织到一起,在无规则的运动中头尾相交,于荷叶里抵死缠绵。银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映出她美丽的倩影。这倩影捧起荷叶,环顾四周,找了块略微明亮处的石头坐下,并用袖口拂去石头上的灰尘,拍了拍,示意陈少言也坐下。
从她身上传来好闻的气味,如一汪清泉,竟隐隐压过了周遭的恶臭,萦绕在陈少言鼻尖。二人就这么凝视着她手中的荷叶,看那液体在夜色中一点点变化,直至彻底化为红色。
“好了。”芊芊素手在空气中虚抓,那两株草药便受无形力量牵引,飞到她掌心。她将两株草药编在一起,拧成麻花状,接着又是一挥手,几颗晶莹的虫卵落入荷叶,在液体中融化。
最后,她将这草药浸入液体中,如长鲸吸水般,荷叶上的液体很快消失了踪迹,连一丝存在的证明都没留下。
“回去吧。”依旧是简短的话语,陈少言怀疑她是否修习了某种特殊的功法,因此必须忍受其副作用,比如一句话不能超过十个字。
一夜无话。
清晨,丘宁书院,人们交头接耳,骚乱异常。
“怎么回事?”
“据说是这一届考核的弟子,一夜之间,全部惨死,死法还异常诡异,连景长老都惊动了!”
“怎么个诡异法?”
“都是额间被开了个洞,就这么笔直的过去,面上还有轻微的焦痕,你说说,什么东西能成这样?我看,八成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使火矛的厉鬼缠上了!”
“这倒是诡异,果真不是箭射出来的?”
“那还能有假?你但去看一眼便知,外面一圈皮都黑了,上次李大哥不是烧炸了丹炉,给火烫了半身吗?一模一样。”
“诶,那位不也是新来的考核弟子?”
只见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性,手持一折扇,满身脂粉香气,由院外走来。有旁人跟正在维持秩序的景长老耳语两句,于是他走上前,一把将其拦住。
“我问你,你可是新一届的考核弟子宁天和?”
被人粗暴的拽住,宁天和正要发作,见来者是燕城有名的大儒景长老,这才隐忍下来,恭恭敬敬回答:“是,弟子宁天和,不止长老有何贵干。”
“我问你,这一届的考核弟子有十人,如今到了选拔的最后一日,为何他人突然全部死于非命,只有你平安无事?”
“有这等事?”宁天和大惊,“弟子不知,望长老明鉴!”
“那我且问你,你昨日出院做了何事,直至今早才回,中间可有人证明?”
“这……”宁天和眼神迷离,似在隐瞒什么。
“跪!”景长老厉声喝道,宁天和只觉双腿顿时有千钧之重,支撑不得,跪在地上。
“你若不说,我便将你扭送至衙门,由官府来问!”
“弟子说,弟子说便是了,弟子昨日想着略微消遣,便去了怡春楼!”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顿时发出阵阵哄笑。景长老也忍俊不禁,问:“今日就是考核,你居然彻夜睡在怡春楼,可有证人?”
宁天和脸红的如猴子屁股:“怡春楼的竹小姐与菊小姐均可作证,半点不假。”
“啧啧,一龙戏二凤,年轻人挺花啊。”有好事者喊道,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好,好个风流浪子,滚吧!”景长老骂道,宁天和如负重释,连忙起身,又鞠了一躬。
“对了,长老,那我的考核……”
“就你一人了,还考甚考核?”景长老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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