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中海刚要脱口而出一句粗话,但一瞧清来人是何翼,便硬生生将下半句咽了回去,仿佛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长舒一口气道:“你这孩子,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正好,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吧。”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五金件递向何翼。何翼接过那把五金件,脸上堆满笑容,嘿嘿笑道:“易大爷,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次的事情全靠您出马才得以顺利解决。在咱院里,就您这样德高望重、又热心肠的大爷才能镇得住场子,为大家实实在在地办事。”
听到何翼的赞美,易中海心中泛起一阵暖意,面上也微微泛红。早些时候,他听一大妈提起过,何翼如今不仅在区里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更是在街道办站稳了脚跟,说话自然比以前更有分量。
就在这和谐的气氛中,突然从贾家的屋内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嚎,那是棒梗标志性的嗓音,听起来像是被秦淮茹用什么狠招教训了一顿,痛得仿佛尾巴被人踩住一般。易中海闻声立刻扭头看向贾家,眼神中交织着担忧与无奈,摇头叹道:“这个小棒梗啊……唉~”
易中海夫妇俩虽身为八级钳工,每月工资高达九十九块钱,生活条件优越,但却因为无儿无女,对未来的养老问题始终心怀忧虑。几年前,傻柱的父亲抛下傻柱和雨水这对兄妹,跟着寡妇离家出走,易中海作为邻居,时常关照他们,心底深处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傻柱能成为他们的依靠,为他们养老送终。
同样,对于贾家来说,自贾东旭去世后,家里只剩下两个寡妇和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易中海同样是尽其所能地给予帮助,积攒了不少人情,其实背后的道理亦是相通——他希望通过现在所做的善举,在未来能得到相应的回馈。
然而,在易中海看来,养老实际上还是次要的,毕竟他们两口子有一定的积蓄,而且老了之后厂里也不会坐视不管。他们真正担忧的是自己百年之后的事宜,也就是身后事的安排。
没儿没女的日子,对于易中海这样的老人来说,最怕的就是死后连个打幡戴孝、寄托哀思的人都没有,逢年过节时冷冷清清,连个烧纸祭奠的人都没有,那种孤寂与凄凉才是真正的悲哀。原本易中海对贾家的棒梗还抱有一丝期望,或许能视他如亲子般看待,但刚才在贾家的情形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说明情况后,棒梗看他的眼神里满是仇恨和愤怒,以前他对贾家的帮助,对棒梗兄妹的好,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为了泡影。
此时此刻,秦淮茹家中,棒梗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仍在夜空中回荡。何翼对此并无过多留恋,向易中海简单告别后,便转身回到了后院。他将刚从易中海那里拿回来的五金件妥善藏于帆布之下,推起自行车准备返回红星旅社。
然而,还没走出月亮门,就见秦淮茹家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一个身影在寒风中冲了出来。那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未曾披上棉袄,步履踉跄地绕到了房后。那儿正是冬天用来储藏大白菜的地窖所在,过道堆满了杂物,而那个人却熟门熟路地在黑暗中避开障碍,迅速打开了地窖门,随后钻了进去。
何翼没想到,那个平日里体态丰腴、柔美动人的俏寡妇,竟也有如此矫健敏捷的一面。尽管黑夜中无法辨识清楚,但从贾家跑出来的这个人,因为未穿厚重的棉袄,身姿显得更为曼妙,显然不可能是老态龙钟的贾张氏。
何翼眼珠子一转,趁四周无人注意,索性把自行车靠在一旁,决定跟上去看看究竟。当他靠近地窖门时,已隐约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低沉压抑的哭声。
何翼轻轻推开地窖门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没有灯火照明。他只能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堆积杂物的木架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双肩剧烈颤动,正在低声饮泣。由于过于沉浸在悲痛之中,直到何翼走近到跟前,那人才察觉到有人跟随下来,吓得全身一震,猛地抬头厉声道:“谁!”
“是我。”何翼回应得十分平静,“我看见你刚才哭着跑出来,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跟了过来。”
秦淮茹在黑暗中听出何翼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安心。她庆幸此刻来的是何翼,而不是傻柱、许大茂或其他任何邻居。虽然傻柱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子三人多有接济,秦淮茹对此深感感激,心底也确实对傻柱产生过一些微妙的情感涟漪,但在这一刻,听到何翼声音的瞬间,这个聪慧的俏寡妇却自然而然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秦淮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怎能看不透傻柱对她的情愫?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并未真正看得上傻柱。尽管傻柱憨厚朴实,心地善良,但相貌平平,与已故丈夫贾东旭那般白净文雅的形象无法相比,而且傻柱生活中的邋遢和不修边幅也是她难以接受的。
尽管如今家道中落,但秦淮茹当年作为姑娘时,曾在村里因其出众的美貌而备受瞩目。即使是从农村走出来,又是女孩,但因为她漂亮的容貌,村里的人都不敢轻易轻视于她,因为谁也不确定这位姑娘将来会成为大队书记的儿子的新娘,还是被县里某位领导家招为儿媳。后来,她嫁到了京城,虽有个挑剔难缠的婆婆,但她丈夫英俊潇洒,捧着铁饭碗在国营大厂工作,一家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直至此时,秦淮茹内心深处仍然保持着那份骄傲,每次回娘家都会带上丰厚的礼物,引来乡亲们的簇拥与羡慕赞美的话语。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随着贾东旭的去世,如同泡沫般破灭。她不得不在刚生完孩子不久就去厂里接替丈夫的工作,面对繁重的任务和那些满身机油味的大老爷们无休止的调侃调笑,她必须学会周旋应对,忍辱负重,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为了棒梗,为了她那三个年幼的孩子,秦淮茹可能早已被生活的重压击垮。然而,棒梗却始终不懂事,不仅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还开始涉足偷窃行为!如果只是偷些无足轻重的废品破烂也就罢了,但棒梗竟胆大包天到偷扎钢厂的工件,这种行径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上次棒梗偷窃事发后,秦淮茹对他进行了严厉惩罚,本以为他会因此而收敛,没想到转眼间他又捅出了更大的篓子,甚至惊动了一大爷易中海亲自上门质询。刚刚听到易中海讲述的情况,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更让她心灰意冷的是,棒梗面对指责时那副倔强的表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送走易中海之后,秦淮茹感到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愤怒难抑,再次狠狠教训了棒梗一顿。虽然棒梗被打得哇哇直叫,起初也嚷着自己错了,可到后来,他反而更加倔强起来,死死瞪着眼睛,咬牙硬生生地承受疼痛。
秦淮茹在教育无效的情况下,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但她不敢在家里哭,怕引来街坊邻居的询问和背后的指指点点,于是选择独自来到地窖发泄情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幕却被何翼撞见了。
俏寡妇努力压抑住抽泣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突然意识到这里光线昏暗,只能依稀看出人影轮廓,无法看清面部表情。这让秦淮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何翼看到此刻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何翼则体贴地说:“秦姐,你没事就好,能哭出来也是种释放,不过别在这待太久,早点回去吧,我就先走了。”话音未落,秦淮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等等!”她张了张嘴,却又一时语塞,不知该对何翼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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