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罢,刘叡如约出现在祠堂。
诺大的前厅,一如既往的整洁肃穆。
宽阔的香案台上摆满了祭祀的贡品,五畜俱全。
摆台上摆放的却是那尊再熟悉不过的泥像。
“居然还没替换过来!”
刘叡自言自语的瞟了一眼,气氛略微尴尬。
忙收回热辣的目光,转向门口。
正巧爷爷刘默此时跨步而入。
“换什么?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老爷子一手捻髯哈哈大笑。
这一幕在刘叡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陌生。
也不记得今天是爷爷第几次笑了。十几年不苟言笑的老人家,今日是怎么了?
只见老人家走到香案前,取出三柱高香。
点燃,躬身。
竟是对着泥像参拜起来。
“爷爷!我……,这……”
刘默摆摆手打断了孙子的话,自顾自的继续礼拜。
片刻后,佝偻的身影缓缓起身。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咱们一个个说吧。那把轩辕剑是我让人放在你床头的。没想到你小子还居然真的拔出来了。”
老人家脸上噙着笑意,言语间像是颇有几分欣赏。
刘叡则是连忙跪地叩拜。
“孙儿也是无意拔剑。父亲方才的样子您也看到了。我若是不还手,一顿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那把轩辕剑是世祖的佩剑,世祖就是手握此剑延续了大汉的统治。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世祖?
东汉开国皇帝刘秀?
闻言,刘叡只觉头皮发麻。
人称位面之子的刘秀,他的神兵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中?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刘默老爷子垂眸而视。
地上孙儿的神情尽收眼中。
“不用怀疑!你能拔出轩辕剑,就说明了一切。你就是世祖的嫡亲血脉,先皇威宗乃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
皇室血脉!?
刘叡此刻瞳孔大开,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爷爷告诉自己的。
“我是皇室血脉?那爷爷你?我们家?”
刘默叹了一口气,思绪飘向尘封已久的回忆。
“我本不叫刘默,而是苏默。我父亲苏奎乃是宫里的老人。也就是他把你从宫里带出来寄养在我们家的。为了不玷污皇室血脉,我们举家改姓。这便是你现在所在的刘府缘来。”
“你母是一介宫女,位卑无名。生下你后便被皇后赐死了。为了保全你性命。先皇命我父将你带出宫抚养。我本打算护你一生富贵安康即可。不曾想你终究是逃不过宿命!”
“这轩辕剑是世祖的宝器,剑上有残留的位面之子的气运。先皇让我们带在身边以护你周全。如今你能拔出此剑,看来你才是大汉的希望。”
刘默附身扶起地上的还陷在震惊之中的少年。
取过凳子,示意对方坐下。
然后缓缓的从身上取出两把钥匙,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公子!这是刘家账房和库房的钥匙。刘家本就是靠皇室恩典才有如今局面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以后你就是家主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属下刘默,恭贺我主掌权!”
说罢,老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同时祠堂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刘府的全府老幼。
见状也是齐齐下跪。
“恭贺我主掌权!”
刘叡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等到反应过来扶起地上的刘默。
环视一圈。
发现曾经严厉的父亲刘庄此刻也赫然跪在人群之中。
不同是目光之中不再见往日的霸气,而是清澈的敬意。
对自己这个少年的崇敬之意。
收回目光。刘叡怔怔的又看向摆台。
此刻自己的泥像也不再是先前那般突兀的感觉。
原来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位面之子,皇室血脉,大汉希望。
这几个词在脑中反复横跳。
“公子,我觉得这个泥像很好。你摆的也好。刘府虽然人不多,但也可日日参拜,权当为公子增添点兴许的香火愿力吧!对于公子日后的宏图大业,也算聊胜于无。”
“好,就依你所言吧!”
刘叡努力平定了翻涌的思绪。
转身看向祠堂外的众人。
“呼!”
口唇轻启,一口浊气呼出。
“诸位!承蒙多年照顾,请受我一拜!”
说罢,便躬身施礼。
人群中的刘庄大步走到队伍前面。
“公子言重!我等誓死追随公子,天崩地陷,不改初心!”
“天崩地陷,不改初心!”
众人在刘庄的带领下再次齐声高喊。
从刘府少公子,到成为家主,到知道自己是皇室血脉。
这个夜晚对自己来说,只能是太过于奇妙了。
刘叡此刻已经欣然接受这一切了。
脑海中关于位面之子皇帝刘秀的生平,情不自禁的被一一套在自己身上对比。
祖宗能办到的事,我何尝不可以。
更何况我还有量身打造的金手指。
念及此处,一股豪气从心底升起。
屏退了众人,刘叡单独留下刘默打算为后续的计划询问点意见。
祠堂外众人躬身告退。
独留一老一少二人在祠堂。
刘叡面向泥像负手而立。
“爷……”
“公子不可再如此称呼了!”
在老爷子的提醒下,刘叡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
“刘默,我记得你和朝中名士蔡邕乃是旧识。可否为我修书一封,请他保举我为平原县令?”
刘默闻言,当即点头回应。
“公子此事不难。若是使上些银两,贿赂下宫中那几位。就是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
刘默的建议并没让少年有所动容。
反而是不住的摇头。
“不可!我并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朝廷现在鱼龙混杂,不是我现在的实力能掺和的。比起被人当刀用,我更愿意在咱们平原发展自己的势力。”
少年的话让刘默这个老头子为之一怔。
年纪轻轻居然有此般细腻的心思,看来这个“孙子”往日里没少琢磨这方面的事情。
“公子既有大志,属下觉得此次去京城不妨也结识下蔡邕之女。这对父女也算得上是文人士子中的一块招牌了!”
“你是说大才女,蔡文姬?”
“然也!”
刘叡目光飘向脑海深处的系统面板,嘴角不住的勾起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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