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彤姐，你知道的……”
“我这名字、相貌、手段……”
“这些都跟那人脱不了干系……”
“要是如今，就连身份也坐实了……”
“难保，异人圈不会大乱呐……”
……
冯曜有些惶恐，这跟公开告诉大家他是日本人，想找死，有什么区别？
……
【大家好，我是冯曜（傻逼），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全性掌门，欢迎大家打死我！】
【无根生，我必须杀了你！】
【呸！全性妖人！】
【人人得而诛之！】
【……】
……
冯曜也是有底线的，偷鸡摸狗无所谓，但杀人放火，他实在无法与之同流合污。
而且，如果他真坐上了那个位置，不仅洗脱不了他与无根生的关系，甚至还得被迫替无根生擦一屁股债！
……
眼看冯曜对于正邪之分，有着强烈的精神洁癖，曲彤也似乎也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随即只见曲彤借着无根生口吻，跟冯曜讲起了全性的历史。
……
全性，一批尊杨朱为祖，无视世间规则，只凭自己喜好活着的‘混蛋’。
……
杨朱，战国时期魏国人，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主张‘贵己’、‘重生’、‘人人不拔一毛’、‘人人不损一毫’的思想，是道家杨朱学派的创始人。
……
因此，全性高攀以杨朱为祖，属于多少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大部分人加入全性，其实都是为了给自己的无限纵欲，寻找借口罢了，因此曲解了杨朱的理念。
那是一种隐藏在秩序下的混沌、滋生罪恶的温床。
……
全性前代掌门无根生，曾把世人分为四类。
第一类，无术无道。这类人占据了绝大多数，主要是平凡的普通人，他们生活平淡，没有突出能力或人生方向。
第二类，有术无道。这类人在某些领域具有独特的能力或技术，但在人生方向上感到迷茫，不知道为何而活。
第三类，有术误道。这类人也知道自己这一生该有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但有的看不清前路、有的在路上却不自知，有的南辕北辙忘了初衷。
第四类，有术有道。这类人知道自己一生该做什么，也有能力去做。他们这一生就求个功德圆满，纵使功败垂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
第一类人，是乌合之众，单拎出个来根本无足轻重。
第二类人，有术无道，有才无德，是很好驾驭的一类人。
第三类人，他们要力量有力量，要能力有能力，却因为各种原因始终上不了自己的道。但他们的能量需要发泄出来，有些发泄于众生有益，有些发泄于众生有害。而那些发挥着破坏性能量的家伙，注定为世间所不容。但这帮家伙，却偏又对自己的人生有所追求，绝不会向时间妥协。全性，也正是给这种人抱团取暖的地方。
第四类虽然耀眼，但凤毛麟角，因此，全性掌门非第四类人不能胜任。
……
“阿曜，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第四类人——有术有道。”
……
曲彤毫不吝啬对冯曜的夸奖，虽然平时的冯曜表现得十分懒散、甚至有些屌丝，但在看人这方面，她从没有出错过。
……
“？？”
“我？”
……
冯曜有些尴尬，他就是一屌丝，谈何有术有道？
更何况，成为全性掌门这种天大的事，难免不会引发异人界的混乱。
……
“阿曜，现在是和平时代，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得比前代掌门更好……”
“龚庆，勉强算是‘有道无术’……”
“但他的死，也不是一文不值。”
……
“？？”
……
“张之维被禁足了。”
“没有十佬和公司的允许，终生不得下龙虎山。”
……
“全性中还有一个叫吕良的，据说他掌握了当年知晓甲申之秘的田晋中的记忆。”
“我对那份记忆同样也很好奇……”
“我已经派人盯他很久了……”
“过几天差不多就该收网了。”
……
“总之，现在的全性，人心惶惶，一盘散沙……”
“正是我们收服他们的最好机会。”
……
“彤姐，我怕……”
“我渡化不了他们，甚至还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
冯曜的担心不无道理，众所周知，全性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畜生，虽然成员良莠不齐，但与这样一群混蛋朝夕相处，冯曜自认心性还达不到。
……
“阿曜，那你觉得曜星社的立场如何？”
……
眼看冯曜还执着所谓的正邪，曲彤既无奈、又欣慰。
……
“曜星社，跟全性不一样……”
“有些人，是先天之恶，渡不了……”
“我也不想渡……”
……
冯曜见识过全性的恶，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足够震撼人心。
他害怕他资历不够，好为人师，害人害己。
……
“阿曜，你知道吗，其实人是一种很讽刺的动物……”
“文明，也是一种很野蛮的东西……”
……
“我们总说，人相较于动物，会掌控情绪欲望、懂得分寸……”
“但也正是这些东西，让人变得不纯粹，不坦诚……”
“经过文明的包装，黑白可以颠倒，善恶可以不分……”
……
“人类文明的黑白善恶，远不如狮子博兔的黑白善恶……”
“在文明的包装下，我吃了你，却要说我是白，你是黑……”
“在道德的裹挟下，我吃了你，却要说我是善，你是恶……”
……
“人类‘文明的历史’不过几千年，但斗争却是唯一不变的主题……”
“有人是白，就注定要有人是黑……”
“有人是正，就注定要有人是邪……”
……
“但这个黑白、正邪的标准在哪？”
“又或者，‘罪’和‘恶’的标准在哪？”
……
“如果把‘杀生’作为标准，那么人都有罪？”
“如果把‘杀动物’作为标准，那么所有‘肉食主义者’都有罪？”
“如果把‘杀人’作为标准，所有的‘全性成员’都有罪？”
……
“从本质上来讲，‘罪’的定义是由人界定的。”
“小罪也好、大罪也罢，其本质都是罪……”
“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全性’的苛责，无非是一批‘素食主义者’对另一批‘肉食主义者’的苛责罢了。”
……
“但不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全性的立场如何，事实就是，作为一支存在了上千年而从未断绝的流派，全性至今依旧活跃……”
“历代的全性掌门，既无法变更‘罪’的标准，也无法消除‘黑白’的差异，但‘全性掌门’这个位置，也依旧存在至今……”
……
“没人敢否认全性存在的意义，只是没人敢承担全性存在的代价罢了……”
……
“众生都渴望救赎……”
“疯子也不例外……”
“而我们的新世界，要能允许那些疯子存在……”
“允许那群疯子被救赎……”
……
“阿曜，不要抛弃他们……”
“救赎他们……”
“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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