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出了胭脂巷,便奔了陈雪茹的家,被保姆告知她和叶莲娜出门了,赵化龙便去了小酒馆。
一进门,他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龙爷”的招呼声不断。
赵化龙也礼貌的呼应着。
“牛爷,各位晚上好”。
陈雪茹则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赵化龙歉意的回道:“去胭脂巷办了点事儿。
你好叶莲娜”。
陈雪茹说:“酒给你要了2两,不够你再添”。
赵化龙笑着说:“当我是酒鬼吗?2两足够了”。
陈雪茹打趣道:“听说某人中午大发神威,一挑六喝美啦”。
赵化龙解释道:“没办法,不喝不成啊,谁叫我人缘好呢,全冲着我来,不接不行”。
他这句:谁叫我人缘好呢,把小酒馆里的人全逗乐了。
大家明白,估计看龙爷年轻,想看他喝醉出洋相,可这位是京城名人龙爷,横扫内外城的主儿,会怵几个老毛子?
陈雪茹笑着说:“看把你臭屁的”。
叶莲娜接话说:“赵先生确实厉害,把那几个老专家都喝怕了”。
赵化龙问:“叶莲娜,你觉得我们厂子,这次有可能吗?”
叶莲娜说:“原本考察的行程中就没有你们厂,去你们厂也只是走个过场,按你们中国话,叫给个面子。
实地考察的结果,条件也是一般,但你最后总结发言中那两个优势,打动了专家们。
你说的没错,我们这么先进的机器设备真交到没有文化的人手中,真得是件令人尴尬的事。
还有就是你们厂的技术人才储备,确实在所有考察过的工厂,都没有你们厂的底蕴。
光您这个中级工程和多工种的八级工实操水平,就绝无仅有。
两者相加,我们愿意给你们厂一个希望,更愿意看到你们能给我们带来的惊喜”。
赵化龙听后非常高兴,他说:“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来,我敬你一杯”。
叶莲娜忽闪着一双波丝猫般的大眼睛,不满问道:“就碰杯喝口酒?太便宜了吧,你可是龙爷,跌份”。
赵化龙回道:“行,你说怎么个谢法吧?”
叶莲娜瞬时就两眼冒蓝光:“你说得真哒,我提什么要求都成?”
没等赵化龙回答,陈雪茹不干了。
“嘿嘿,你俩嘛呢?我还在这儿呢,你俩就开始勾勾搭搭啦?”
好嘛,她这一嗓一出,全场全乐了。
叶莲娜也不害臊,她在雪茹耳边小声说道:“咱俩公平竞争”。
陈雪茹这个后悔呦,我这叫不叫引狼入室?
唉!怪就怪自己没事就跟这位洋闺密聊什么龙爷、聊龙爷什么传奇、聊什么床上工夫,这下好了,聊得要跟自己挤一张床上了,这真是,防火防盗防闺密。
就这样,咱能怂吗?争呗!
“叶莲娜,我还怕你不成,应你了”。
为此,这俩人还碰杯为定。
赵化龙是何等人物?陆地神仙,咬耳朵再小声,也架不住自己耳聪啊。
他小声问陈雪如:“小酒馆怎么多了服务员了?”
陈雪茹,像瞅怪物一样看了赵化龙一眼。
“什么服务员啊,那是公方经理”。
对对对,小酒馆公私合营了。
可也不对呀,按电视剧剧情,公方经理不应该是范干部吗?
“诶,今天我怎么没见到范干部和蔡全无啊?”
一提范干部,雪茹小脸就不好了:“提那个不着四六的干嘛?”
赵化龙假装不解:“怎么了?”
“还怎么了,他原被街道派到小酒馆当公方经理,不懂装懂,光弄权了,组织公派人员打压、挤怼徐慧珍,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他当经理半个月不到,客人全被他得罪的不来了,小酒管赔得个一踏糊塗。
他还造假账、卖掺水的酒,被大家举报到街道,他被街道开除了。
成天吹自己是什么街道干部,其实就是个没转正的办事员”。
赵化龙笑着说:“那不是挺好,蔡全无呢?”
陈雪茹听问蔡全无,脸上表情好了不少。
“估计这时,在慧珍家帮着带孩子呢。
对了,听说你帮他找到了亲人?”
赵化龙说:“你第一次带我来小酒馆,我就看蹲在墙根喝酒的蔡全无,像极我们厂大厨何大清,但跟他不熟也不好明说,就借着送酒让他们碰了面,没想到,还真是叔伯兄弟”。
叶莲娜也插话道:“中午做饭的那个厨师吧?当时见到,我还以为是一个人呢”。
这桌三人热聊,旁边那桌也在聊,而聊的那个人,赵化龙还认识,许久未联系的佟奉全。
“这位佟老板过去在琉璃厂开古玩铺子,解放前,因卖洋人了一尊商鼎,被登报骂成了卖国贼。
没想到的是,解放后来了个大反转,原来卖给外国人的鼎,是他亲手仿制的膺品,而真品,他献给国家。
前几天,他把收藏的二十多件明清瓷,也捐给了国家”。
“牛爷,这次捐得、不会也是膺品吧?”
牛爷笑着说:“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谁敢糊弄政府啊。
再说了,还有那么多的专家,现场做鉴定,怎么糊弄?”
其他人也说:“强子,别拿你那脏心眼子度人,糊弄政府?那是老鼠舔猫鼻梁子,嘬死”。
“可惜了,听说那些瓷器值老鼻子钱了”。
牛爷笑着说:“每个人追求的东西是不同的,有人认钱,因为他缺钱;有人喜欢玩艺儿,看上心头好的,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所以,人与人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你也不会懂他想什么”。
赵化龙则心说,看样子,佟掌柜又要进步了,聪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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