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库呐玛塔塔,哈库呐玛塔塔……”一个脆响的童音吟唱声传来,接着树林上空一个黑影掠过。黑影落到树杈上,却是一只老狒狒。它手搭凉棚,瞪着一双火眼金睛在树林中搜索,与此同时那童音也消失在丛林。
老狒狒的眼光犀利如剑,其所及之处,哪怕是一只微小的蚊子都能分出公母,它的双眸如同两盏明灯,照亮了丛林的每一个阴暗角落,任何飞禽走兽飞虫魑魅魍魉都休想逃过它的火眼金睛。
前方树林草丛一阵窸窸窣窣,老狒狒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如一片落叶般从树梢轻轻飘落至前方。手中拐杖一招拨草寻蛇,动作敏捷而精准,仿佛它不是在搜寻,而是在舞动一门古老的艺术。身子凌空而下,拐杖轻触地面,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能将隐藏在草丛深处的秘密一一揭露。草叶随着拐杖的拨动而翻飞,露出了下方潜藏的每一寸土地,任何试图隐匿的生灵都在老狒狒的这一招下无所遁形。它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它独特的个性——既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探查者,也是一位深谙丛林法则的哲学家。
然而,它的脚掌刚落地面却一声嚎叫如同被弹簧弹起,瞬间从地面窜了八尺高,原来地上的草丛下面竟然藏着一堆带着尖刺的仙人球。老狒狒抱着一只扎满刺的脚掌窜上树梢不见踪影。
一棵大树后面露出一个可爱的男童的脸,他粉嘟嘟的小脸如圆月,两只闪烁不停地眼睛如星辰,他望着空荡荡的树林上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面飞来,男童机敏地一缩脑袋,那团东西径直砸到树干上,发出一声嗡嗡的响声。那团东西散开后,竟然是一个马蜂窝,密密麻麻的马蜂瞬间将男童包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但随即又骂了一句:“你个老登……”
然后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从树林中窜出,撒开四蹄狂奔。他那人类的上身与驴子的下半身,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组合,他的漆黑油亮的躯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四只小蹄子白如踏雪,为他的奔跑增添了一丝轻盈与优雅。
此童子正是西门驴与虎妞的儿子西门过,西门踏雪。西门过狡猾得拐着弯乱蹦乱跳试图摆脱马蜂追赶。
上空树荫闪动,老狒狒望着落荒而逃的西门踏雪,咧嘴一笑:“小东西,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师面前卖弄……”话语一落,拐杖一挥,又将旁边挂着的一只蜂窝击打出来,那蜂窝在空中炸裂,碎片散落在西门踏雪的背影上,一片嗡嗡声响彻云霄。
傍晚,西门过回到荣耀石后面的山洞,那是他的家。母亲虎妞迎上来,一眼看到被马蜂蛰得鼻青脸肿的儿子便心疼不已,虎妞将西门过摁在地上,给他舔舐着伤口,西门过推开母亲,娇嗔一声:“妈妈-”
虎妞沉下脸,喝问:“过儿,今天干嘛去了?”西门过便说:“跟我义父那个糟老头子打猎去了,那个老登……”虎妞举起铁蹄:“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西门过便萌萌作态嬉皮笑脸:“我义父为了提升我的武功和野外生存技能便用马蜂窝偷袭我,不过呢他也没捞到便宜,我用仙人球设陷阱把他的脚扎伤了,嘻嘻嘻……”
虎妞听得只管摇头叹息,这一老一小一贯都是没大没小,他们的行为总是离经叛道让她无法省心。但她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且茁壮成长成一匹健康的小驴便有了几许宽慰,日子也有了几许盼头。
次日晨曦。西门过还窝在草窠里呼呼大睡,虎妞早已悄悄起床,她为了不惊醒儿子便蹑手蹑脚走出家门。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为了让儿子营养均衡便每日趁着露水去采摘一些野果子和新鲜野菜。
西门过翻个身,继续酣睡。忽而,呼的一声,一团泥巴飞来糊到西门过的脸上,西门过猛然惊醒,四蹄翻过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手里已经抓起了两块石头,四蹄落稳,四下张望,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巨石后面又一团泥巴飞来,西门过早已察觉,扬起后踢,一蹄子飞起正中泥巴,随即双手齐发,两块石头如流星击向巨石两侧,巨石中间老狒狒腾然而起,两块石头从它脚下飞过,老狒狒轻轻落下,盘坐巨石。没曾想,西门过在老狒狒躲避石头的功夫,他早已抓起一把泥土,呼的一声撒了过去。沙土落到老狒狒脸上,老狒狒捂着眼睛,一个筋斗翻落下来。
西门过欢快地叫了一声:“义父。”他跑过去扶起老狒狒,老狒狒捂着通红且流泪的眼睛,他的表情中既有痛苦也有骄傲:“过儿,你算把义父的武学精髓学到家了。”老狒狒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西门过的赞许和自豪。
老狒狒继续说道:“学武之人一定要时刻保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临危不惧,才能在危难中找到生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武学的深刻理解和对西门过的期望。
西门过接上话茬:“因地制宜就地取材,随手即来灵活应用才能在危机中找到解决之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老狒狒教诲的领悟和对自己的信心。
西门过打小绝顶聪明,他不但将老狒狒传授的独门绝技学得炉火纯青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狒狒拉着西门过坐到荣耀石上,他们一同俯瞰着下方那片充满生机的草原,仿佛能够感受到大地的脉搏。
老狒狒的声音沉静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对西门过的深深期望:“过儿,你天生聪慧且有着人类的基因,自是与那等吃草的畜生不同。但你要记住,决不能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想当年的辛巴,他因为太过自满,才招来了一场祸患……”
关于狮子王辛巴的故事,老狒狒已经讲了千遍万遍,西门过听得早已耳朵起了茧,于是便说:“讲讲辛巴直播的事儿。”老狒狒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与其说辛巴在娱乐大众不如说大众在消遣辛巴,人类是个娱乐至死的品种与存在……”老狒狒说到此处,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起老狮王临终托孤便深感愧疚,他深深自责没有管教好辛巴,最终辛巴抛弃家族使命去搞娱乐了。
“哈库呐玛塔塔,娱乐有什么不好?哈库呐玛塔塔,我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我的每一天都要哈库呐玛塔塔!”西门过兴奋喊叫,他从小无忧无虑惯了,对他而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三个饱两个倒一个热水澡,便是人间好时节。
然而这时忽然感到肚子饿得咕咕响,回头便望望家门口:“咦,我娘怎么还没回来?”
老狒狒不满的哼了一声:“肚子饿了才想起娘来了?”
西门过耍赖般吐吐舌头。老狒狒突然心潮一动,掐指一算:“不好,你娘有难,我等速去救援!”两人瞬间同时跃起,老狒狒一个大鹏展翅跃向山下,西门过则沿着山道疾驰而下。
虎妞正谨慎得望着树上挂着的一串草莓,那草莓娇艳欲滴散发着清香,每一颗都闪耀着诱人的光泽。这种野果一般很难遇到,实属果中珍品。但虎妞也有几分疑虑,草莓不应该是种在地里的吗?怎么会挂在树杈上?虎妞曾在前主人家的地里见过此等蔬果,还曾趁主人不注意偷吃过几颗,那甜美的味道终身难忘。但如今她本不想冒着风险仅仅是去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只是她想到儿子许久没吃到像样的水果了,上次她曾给过儿带回几只干瘪瘪的蘑菇,过儿一边吃一边干呕但依旧吃得津津有味,过儿虽然调皮但从来对为娘的没有一点怨言也从不挑剔,娘带回什么来他就吃什么,甚至跟着虎妞一起吃青草,可他毕竟长着一颗跟他爹一般无二的人脑袋,人是不吃草的,虎妞深知这一点儿,可一想到过儿狼吞虎咽陪着自己吃青草,虎妞止不住落泪,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暗自埋怨自己没有能给儿子一个幸福的童年。
虎妞一咬牙决定无论冒再大的风险也要把这串草莓给过儿带回去尝个新鲜,何况今天是过儿的三周岁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她知道,这串草莓对于过儿来说不仅仅是一份美味,更是她对过儿的爱和祝福。
虎妞想到这里便不再犹豫,她望前一窜,前身一个起扬,后足直立,昂首张嘴就去叼那串草莓。
一张捕兽网从上空落下将虎妞罩住,虎妞惊恐挣扎,可她越挣扎那张网越是将她紧紧绑缚住。随即,一群手持刀叉弓箭的鬼猎户便涌出来,他们是这里的偷猎鬼,这些偷猎鬼素来心狠手辣。
偷猎鬼望着网子里挣扎的虎妞反倒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其中一个大头鬼说:“本想捕一头珍品异兽,没曾想不过是头野驴。”另一个细长鬼便说:“先饱餐一顿再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倒也不亏。”大头鬼便上前举起鬼头刀,迎着虎妞的脖颈恶狠狠砍下去。
正在这时,嗤的一声响,一束光波破空而来,洞穿大头鬼的脑壳子,众鬼皆惊,纷纷举起武器应对。
但听一声长啸,树林上空的老狒狒飞荡而来,一手挥舞拐杖使出打鬼棒法,另一手使出弹指神通绝技,双手互搏杀入敌阵。
老狒狒左手拐杖在空中挥舞,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神秘的魔法波动,右手每一次弹指都伴随着一道华芒。
这群偷猎鬼纷纷使出各自绝招。只见一鬼冲上前来却也不打,只是面目和善得冲老狒狒咧嘴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老狒狒不知何意,出招便慢了半拍,忽而那如春风般的微笑化为一把利刃迎面戳来,这便是笑里藏刀鬼的绝招,老狒狒敏捷躲避,但也被刺伤左臂,手中拐杖便当啷落地。
其他鬼如人面兽心鬼,背后捅刀鬼,吃里扒外鬼等群鬼一拥而上,展开一场不讲道义的群殴。一个个恶鬼宛如满汉全席上的食客,挥舞着刀叉,瞪着血红的眼睛争先恐后叉向最可口的佳肴美味。
群鬼将老狒狒围得水泄不通,一鬼大喊:“红烧猴头留给我!”另一鬼大喊:“爆炒猴心是我的!”还有挤不进去的鬼喊叫着:“留下猴骨头泡酒喝……”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各位,如此美味可否分小弟一杯羹。”群鬼望去却见一个可爱的人头小驴,背着双手走了出来。
群鬼顿时欣喜过望:“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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