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哥哥100分 第25章 灯开花

灯开花

我赶过面条的！

早上，母亲就把一年辛苦种的小麦颗粒拿出来，那担百十斤的重东西，因为去的地方路途遥远，担子要么起早弄好，要么头一天晚上就准备妥当！

这些活都是母亲干的，我的童年，很少看到父亲做这些，他说他不喜欢出远门！

“年轻的时候，一直出门，当兵，打仗，颠沛流离，老了，更只想呆在家里！”

在我还很小很小时，母亲就背了我去几十里外的镇上换油！

这里不是几十里外屠宰户白花花或者注满水的猪板油的街，而是与屠宰户相反方向，另一个几十里的地方，那时候，村里沒有电，人们照明的东西也就是煤油灯！

“灯开花，财来家！”

有时，也是“灯开花，好客贵客来我家！”

母亲背着平年，背着醒年，接着背着我万年，几十里的路，弯腰驼背，既使晚归，既使迷路，父亲也鱼木脑袋，不会来找也不会来接！

母亲回忆着说:“有一次，背着万年，天下着雨，我在隔壁村山口那儿就迷路，见鬼了，真的见了鬼，在山上，我怎么走也绕不出大山，我说，应该是遇见倒路鬼了，我喊呀，骂呀，大声武器，想让倒路鬼听见，可雨越下越大，天也黑了，还好，我脑子好用，我想起刚才在村庄那，遇见的一个人，她十分热情的说，‘伙计妈呀，天快黑了，你去我家歇一晚，天亮了，雨停了再走吧！’那时候我背着万年，一心只想回家，用煤油灯照亮我骄傲的丈夫和其余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于是说，‘不了，伙伴妈，我努力翻过这座山去，也就到家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呢！’结果遇着倒路鬼了，没办法，我只有厚着脸皮走回去找刚才说话的伙计妈，去她家歇了一晚，她的家，也和我们家一样，好穷，连干稻草都没有，我于是在她家客厅的板凳上，瞎睡了一夜，天没亮我就回来了！”

母亲换油迷路，父亲不去寻找的事，让我觉得，母亲在婚姻中，许多时候，既受气又委屈，我无数次假设，如果换成是我，这样鸡毛蒜皮的日子，这样的小山村，以及这样勾心斗角万分艰难的活着，既使对方是个帅气十足，长相英俊的兵，我可能也会对生活望而却步的！我的爱，终究是浅薄，不够！

那是换很轻的油，如果换很重的面条，我也能去的话，是我再长好几年，自己走得了路了！

几年，我终于也能走，也能去了！

那一天，我起得很早，开心得像一年到头，大年夜得了新衣裳一模一样，母亲担着十分沉重的担子，我时不时地看到担子从她的左肩焦急的换到了右肩，又从右肩换回左肩，周而复始，我们走呀走呀，从天还没亮走到中午，终于到了，可是一看，我们前面排了好多同样赶面的人呀！

这时，好心的老板出来了，他体贴的吩咐，让大家讲人情味，都不要再管什么先来后到，而是离得远的，先换！这样的安排，好是好，就是得到的，有可能不是自家的麦子赶出来的面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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