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夫妇面面相觑,不知道李临什么意思。.
林平之倒是明白过来,李临是在找青城派的武功秘籍。
林震南夫妇哭笑不得,解释道:“李少侠,除了那些独行客,门派中人基本都不会把秘籍带在身上的。”
“武功秘籍字数不多,都是先背的滚瓜烂熟,然后不懂的再问师父。许多暗语、隐喻都是口口相传,不会写在纸上的,就算拿到秘籍,也是不能修炼的。”
李临痛心疾首,“刚才忘了搜田伯光的身了!他是独行客,秘籍肯定就在身上!”
最后气不过,踹了青城派弟子一人一脚,无奈道:“走吧,先回衡阳城。林总镖头和王夫人身子虚弱,得好好补补,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林平之捡起一把剑,就准备把昏迷的青城弟子全杀了。
李临劝道:“你要是把他们全杀了,余沧海以后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到时候余沧海找上门来,你们怎么办?和他拼了?”
林平之不甘道:“难道镖局那些无辜镖师就白死了么?”
李临道:“你知道为什么余沧海灭了福威镖局,杀了那么多镖师,江湖上却没有人对他喊打喊杀吗?”
林平之问:“李大哥,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余沧海为了辟邪剑谱杀了福威镖局那么多人,那些名门正派为什么不认为青城派是邪魔外道?难道就因为余沧海武功高强?”
李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他杀上福威镖局的理由是为自己儿子报仇。”
“事情是这样子的:林总镖头派人去青城送礼,余沧海收了礼之后,派弟子来福州拜访林总镖头。”
“为表重视,连自己儿子都派出来了。结果儿子却被你杀了!”
“那么,他为自己儿子报仇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啊!”
“不管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有说的过去的理由,别人就不能插手,除非想和青城派撕破脸。”
“这也是江湖中正道和魔道的区别。正道做事,讲究师出有名;魔道则不同,我想杀你就直接杀了,不需要什么理由。”
林平之感觉三观受到了冲击,却仍不死心,“那他杀了那么多无辜镖师,也算师出有名吗?”
李临道:“谁让那些镖师阻止他报仇的?”
林平之目瞪口呆,“什么时候那些镖师阻止他了?不是青城派上来就杀人的吗?”
“只要镖师死完了,余沧海要怎么说都可以。死人是不会反驳的!”
这下不仅林平之,林震南也大受震撼。
这和他经营镖局不一样,镖局讲究和气生财,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
江湖却是能动手就尽量动手,不能动手也要找理由动手。
林震南叹息道:“我自诩混了几十年的江湖,却还没有李少侠看得清楚。还告诫平之,‘福在前,威在后’,却忘了江湖始终是用刀剑说话的地方。这一劫,不冤!”
“平之,算了,走吧!”
林平之纠结半晌,扔下剑,跺跺脚,最终也没有杀这些弟子。
回到衡阳城,李临替林震南夫妇开了一间房,就在自己隔壁,然后替两人把了脉,让小二去抓了药。
好在两人除了身体比较虚弱,别的没有大碍。
估计余沧海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没有抓住林平之,那么不管怎么逼问,林震南夫妇都不会说出辟邪剑谱的下落。
毕竟两人武功不怎么样,人却不傻,知道自己不说还能活命,只要余沧海得到辟邪剑谱,两人外加林平之怎么也是活不了的。
林平之在房间煎药,照顾两人时,有人找过来,是回雁楼小二,说是掌柜的找李少侠有要事。
李临来到回雁楼,掌柜的将他请到后面房间,关上门,掏出两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李临。
“李少侠,这是从田伯光身上搜出来的,我已经叮嘱过了,让他们把这事儿就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
李临接过来一看,《狂风刀法》、《倒踩三叠云》,是田伯光的看家本领。
李临笑道:“掌柜的,这可是武功秘籍。哪怕算不上最顶级的,那也是一流武学了,你就不心动?”
掌柜的苦笑道:“四书五经也不是什么稀罕难见的书,又有多少人是单靠它就考上状元的?再说小老儿不愁吃不愁穿的,只想全家能够平平安安,也不希望卷入江湖纷争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都懂,这些东西留在手里除了招灾引祸,一点好处也没有。”
李临笑道:“掌柜的既然都这么说了,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就直接告诉他,东西在我手上就行,谁想要就让他来找我。”
掌柜的得了李临的承诺,松了一口气,又摸出几张银票,说是田伯光的赏银。
李临拒绝道:“掌柜的,银子我就不要了,你看着给出力的伙计们分了吧。这两本秘籍可比银子珍贵多了!”
好说歹说掌柜的才收下,“小老儿会告诉大家,是李少侠赏的银子。”
李临混不在意的挥手,收好两本秘籍,告辞了掌柜的,回了客栈。
关上门,迫不及待的翻开秘籍。
笑死!根本看不懂!
上面的字倒是全部认识,但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有些术语倒是在佛道两教的典籍上看到过,但是根本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的意思。
这玩意儿,有时间一字之差,意思就是天差地别甚至完全相反。
李临也不敢瞎练,就怕把自己给练废了。
思来想去,现在也只有请教林平之了。
练武嘛,不丢人!
正准备去隔壁找人,林平之倒是先来敲门了。
李临道:“林兄弟,你来的正好,来帮我看看上面这些是啥意思。”
林平之接过秘籍,吃了一惊,“这是田伯光的刀法和轻功?”
李临点头,“对,但是我看不懂,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
林平之心里感到奇怪,李大哥怎么会想到问我?他武功那么高都看不懂的秘籍,我武功低微,估计就更看不懂了。
翻开一看,这两本秘籍虽然精妙,但是自己也是能够看懂的,那李大哥又怎么会看不懂?
转念再一想,肯定是李大哥看我武功低微,想将这两门武功赠送给我,又怕我不接受,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
心里大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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