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宝问卓盛元:“它为何如此执着?”
卓盛元叹息道:“它大概把这当成了家。以后我再也不做好事了,否则就下地狱吧!”
小三宝已习惯卓盛元的情绪波动。他建议给猫头鹰起个名字,最后决定叫它“九筒”。
为了摆脱老鼠,两人假装吃了老鼠后中毒,躺地上不动。经过几次试验,猫头鹰终于不再送老鼠。
卓盛元欣喜若狂,激动地抱着小三宝,欢庆再也不用吃老鼠。
小三宝从汪少爷那里借来书籍,为小三宝准备入学蒙学,那里学费相对便宜。
为了给先生留下好印象,卓盛元让小三宝背诵了《千字文》、《算学启蒙》等启蒙书籍。小三宝虽然不理解,但因为“不给饭吃”的威胁,他还是认真背诵。
几天后,卓盛元带着礼物和封好的学费,带小三宝去附近私塾报名。先生问了一些问题,小三宝对答如流。
然而,当先生开始考问小三宝时,卓盛元在一旁喝茶,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正是小三宝轻轻唤醒了她的梦。卓盛元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好奇地问:“测验结束了?”小三宝点了点头,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只是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
卓盛元从他那副模样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妙,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斥责道:“成绩不理想?我在家是怎么指导你的?”
“算了,别责怪他了。”连那位长者脸上也显露出不悦之色,他轻轻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把自己的东西带走。”
卓盛元有些惊诧,“先生,你不愿意教他了?”
“这个孩子,我无法指导。”
“为、为什么?”
老先生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道:“我这儿地方有限,容不下如此出色的学生!快走吧!”
话音刚落,卓盛元和小三宝便被请出了门外。
追问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问的问题,我都答上了。”
“那又怎样?”
“他看起来很恼火。”
卓盛元猛地一拍额头,突然明白过来,“他该不会误会我带你去挑战他的权威了吧?”
“想来应该是这样。”
“你个傻瓜,谁让你把那些书籍都记下来的?”
“是你啊。”
……
最终,卓盛元还是把小三宝送进了停云楼书院。在永州县里,这是唯一的一座书院。停云楼原是富贵人家的一座小楼,后来一位博学的先生造访并居住在此,吸引了远近的学子前来听课,逐渐形成了一个学术机构。尽管那位博学的先生已经去世,但书院却一直留存至今。
停云楼书院遵循“有教无类”的原则,也设有启蒙班,学费为一年二两银子,比起一般私塾贵上许多。即便如此,有些底子的家庭仍然愿意把孩子送来这里接受启蒙,因为这里的师资和学风都颇受好评。
书院的启蒙老师同样注重基础知识,这次小三宝表现得更为机敏,答题时故意有所保留。老师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随后让小三宝写几个字。小三宝写下自己的名字,老师看着那几个笔画浓重的大字,皱起了眉头,“基础功课还过得去,但这字……也未免太难看了。”
小三宝默默低下了头。卓盛元在一旁轻拍他的头,“先生的话要记住,以后得好好练字,明白吗?”
小三宝温顺地点点头。
“不要对孩子这么粗鲁,”老师不满地皱了皱眉,“你让他回家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离开书院时,卓盛元询问小三宝:“你是故意答不上来,还是之前记住的都忘了?”
“我故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
“我身份特殊,不宜过于显眼。而且,假如入学前后进步太快,所有的成就都会归功于老师,这样老师应该会更喜欢我。”
卓盛元点点头,她考虑到了这一点,却没想到小三宝也已经想到了。
想起小三宝的字迹,她又不禁摇头嫌弃,“你的字,比我的还糟糕。”
小三宝回应道:“我不能暴露自己的笔迹,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换一种字体。”
“原来如此,”卓盛元摸着下巴,笑了,“年纪不大,心机倒挺深。”
成功解决了上学的问题,卓盛元心情大好,感觉身上的重担终于卸下了。她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轻声哼着歌,歌声愉悦动听。
小三宝听着这曲调欢快的歌声,但细听歌词,却感到几分尴尬,红着脸提醒卓盛元:“我还是个孩子……”
卓盛元一时有些忘形。
这时,驾马车的赖驼背看到卓盛元,便招呼道:“大郎,这就是你的那个远方堂弟吗?”
“是啊,他明天就要去停云楼书院读书了。”
“好后生,将来争取中个状元,给你哥哥争光!”
“哈哈哈,状元哪里那么容易中,中个探花也不错!”
“大郎,好久不见,不去赌场玩两手?”
“好啊,走!”
近期,卓盛元的心情如同压上了沉重的石块,久违的赌桌对他诱惑渐浓。在赖驼背的煽风点火之下,他心中那股赌博的渴望再度燃起,决意前往赌场寻求一时的欢愉。
小三宝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追问:“你要去何处逍遥?”
“我外出散心,你先回家。”
“我也要随你同行。”
“回家去!若不遵命,今晚休想享用晚餐。”
“我在家中无所事事。”
“将木柴悉数劈开,不可整日游荡,虚度光阴。”
小三宝无奈,只能乖乖回家接受劈柴的惩罚。由于从未沾染过此类粗活,他只能模仿卓盛元的动作,不久,掌中便磨出了水泡。他用自己的白布条将水泡小心翼翼地包扎,继续辛勤地劳作。
然而,水泡终究不堪重负,破裂了,布条被鲜血染红。他握着受伤的手,疼得脸色苍白,额角冒出冷汗。
当小三宝终于将木柴全部劈完,夜幕已悄然降临。
空腹的他,肚子咕咕作响,正想出门寻找卓盛元,恰在此时,她回来了。
卓盛元神情恍惚,看到小三宝后,突然紧紧将他抱住,泪雨如下。
小三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的悲伤如此深切,让他也不禁感同身受。他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她,轻声安抚:“别怕,我在。”
“小三宝!”
“嗯。”
“我将钱财输得一干二净!呜呜呜……”
小三宝暗自松了口气,心中认为,与金钱相关的问题总有解决之道。
“你不知我今日手气有多顺!我已赢得六十多两银子,堆积如山!然而,最终……一切归零……呜呜呜,我命为何如此多舛……”卓盛元越说越感委屈。六十多两银子啊!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金额,如果从未拥有,或许就不会感到遗憾。但明明已经收入囊中,却又被人夺走,还搭上了自己的积蓄……苍天哪!这心如刀割!
小三宝笨拙地安慰她,“钱财失去,还可再赚。”
“哪有那般容易。”
“总会有办法,不必担忧。”
卓盛元虽曾输过钱财,却从未如此惨烈,精神几乎崩溃。她哭泣了一会儿,泪水渐渐止住,理智回归,意识到方才在孩子面前失态,颇为尴尬。
她用帕子拭去鼻涕,装作一切未曾发生。
小三宝问:“你用过晚饭了吗?”
“未曾!钱财散尽,哪有钱财果腹。”
“哦。”
饥饿难耐,小三宝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
卓盛元心生愧疚,她摸了摸鼻子,“对不住啊……”
“无事,我也不是很饿。”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卓盛元站起身,“我去王屠户家借些米。”
“莫去,”小三宝拉住她,“不必轻易向人求助。”
正当卓盛元犹豫是否去借米时,突然听到窗外有拍打声。卓盛元打开窗户,一道影子扑面而来。
她惊叫道:“天哪!九筒今日捕得的兔子真是庞然大物!”
小三宝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抬头望去,一边看一边说,“它已不再为我们捕鼠。”
九筒松开口,将口中的东西扔到床上。
灰尘扬起,一团灰影落在床上,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灰兔。
兔子尚未断气,奄奄一息地翻着白眼,无力地蹬着后腿。
那夜,卓盛元与小三宝的晚餐便是烤兔肉。兔肉鲜美,卓盛元吃得心满意足。甚至连兔子的内脏也被九筒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小三宝在床上摆放了一张小桌子,开始练字。卓盛元懒洋洋地躺在桌子的另一侧,抚摸着肚皮,同时向梁上的九万招手。
九筒一跃而下,犹如离弦之箭,落在卓盛元身边。卓盛元轻轻抚摸着它的背,它温顺地接受。
“九筒啊,”卓盛元一边抚摸一边说,“今后你便是我的亲兄弟!”
小三宝握笔的手一颤,一个字就此写错。他看着卓盛元,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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