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李汉唐一脚将李福踹倒,一把夺过李福身上的包袱,打开一看,果然哪里有什么干粮,全是银票、金银首饰等。
“公子,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李福一个饿虎扑食,扑在包袱上,就像护犊子的母老虎,“你搞什么?”
“大军出动,万一有意外,老奴是留一手!”
李福毫无羞愧之色,连连辩解。
“靠,连自己的贴身老奴都没有信心!”
“这仗真的能打?”
“捻军有这么猛?”
经李福这么一闹,李汉唐自己都没底,搞得自己像是送死一般。
“公子,保安团的兄弟们都在收拾细软,又不是老奴一个人这样?”
李福委屈道。
“靠!”
李福陪着李汉唐悄悄的去保安团营地中观察了一番,还真是如此,居然还有人在大树下挖坑埋藏着什么。
感情自己的煽情,白干了。
李汉唐心里一慌,“老李,公子平日里对你怎么样?”
“那自是没得说!”
“哦——!”
“那,偷偷的给本公子准备两匹好马!”
“备好子弹干粮,不要被人发现,你懂得!”
李汉唐重重的拍了拍李福的肩膀。
在李汉唐灼灼的目光下,李福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公子放心,老奴一定准备妥当!”
捻军的战斗力在清末算的上是数得上号的,统帅满蒙铁骑的僧哥林钦都被他们俘杀了。
这一听说两万捻军来袭,不少保安团的士兵就做好了被打败逃命的准备。
搞得李汉唐心惶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去送死了。
烈日高悬,潜山到安庆府的官道上,一只长龙正从西北方向直扑安庆府而来,正是张中宇率领的两万左右的捻军。
队伍中乱糟糟的,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黝黑汉子骑着一匹五花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在他身边是个身穿锦袍瘦弱得跟麻杆似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双眼发黑,醉眼迷蒙,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张中宇与这个年轻人正在交谈。
“倭义公子,你们的承诺作数吗?”
张中宇讨好的说道,内心深处闪过一丝不屑,此次如果不是倭家出大价钱,而自己的部下是真的缺衣少粮。
自己又何必拿着全军上下两万兄弟来冒险。
这可是自捻军被李少泉的镇压之后,捻军仅存的一丝血脉。一直躲藏在大别山中休养生息。
倭义的三角眼把张中宇从上到下打量,“咋家叔父乃当朝大学士,我会骗你们!自从李汉唐开办工厂以来,我们徽省的几大芙蓉馆全都损失惨重。现在的达官贵人全都在用李汉唐的货,除了一些实在没钱的穷鬼,谁还会用我们几大家的货。”
倭义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断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这才有我们几大家族联合起来,凑上这十万两雪花银。我们不但要李汉唐的命,还要把他的工厂全部捣毁。彻底摧毁这颗毒瘤,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大当家的尽管放心,只要你做到我们达成的协议,我们一定一分不少的把剩下的五万两白银交给你。”
倭义打了哈欠,精神有些不振,慌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些香气馥郁的保健药丸,扔到嘴里大口咀嚼。良久倭义脸上漏出陶醉的神情,“别说,李汉唐的这些保健品是更带劲一些!”
对倭义的做派,张中宇心底充满鄙夷。
在张中宇的心目中倭义和李汉唐都差不多,都是些敲骨吸髓的保健品贩子,李汉唐的父亲与捻军甚至还有血海深仇。
这也是自己愿意答应倭义的原因。既可以报仇雪恨,又可以为民除害。
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张中宇的捻子走了大约四十里地,刚到扁担山脚下时,就走不动了。
没办法,大别山中实在太苦了,兄弟们肚子中缺少油水,并不能长时间的行军。张中宇无奈只得安排就地安营扎寨。
此时,保安团已经过了安庆府地界,距离张中宇的捻子也就一步之遥了。
张中宇的捻子虽然算不得上是正规军,但是他们巅峰时曾经高达二十万余人,也曾突击到京津一带,给大清朝廷带来了极大的震动。捻子主要以骑兵为主,装备的多是大刀长矛等冷兵器。虽然主力部队前些年被李少泉的部队给剿灭了,但是张中宇的这些余烬仍然保持了较高的战斗素养。
捻军分裂而成东西两股后。
张中宇的西捻军突破李少泉的围剿后躲藏在大别山中苟延残喘。十来万的部队只剩下这最后的两万来人。
大别山中给养困难,养活两万多人都十分费劲,更别说战马了。战马从巅峰的两万来匹,直接降到500来匹。
这500来骑兵是张中宇硕果仅存的精锐马队,一直是张中宇手中的王牌。在步兵们安营扎寨时,张中宇将手中的这500名马队,作为捻军的耳目散拨出去,遮掩部队的四周方圆十余里左右的范围。
这样,即使有什么情况,捻军都能从容面对。捻军能够纵横南北东西,方圆数千里,战略战术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这500多名骑兵,在大别山中也是憋屈了老久。
大别山中道路狭窄崎岖,根本没有骑兵的用武之地。张中宇的命令算是解开了这些骑兵身上的枷锁。
出了大别山以后,到安庆这一路道路十分平坦宽敞,正是骑兵的用武之地。这500多名骑兵一路上,一边搜索敌情,一边纵马狂奔,骑兵们在马背上表演着蹬里藏身、马背站立等各种绝活,好不快活。
在骑兵的遮蔽下,张中宇的捻军这一路上到也没有遇到什么敌情。
张中宇对此战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区区保安团,一听就不是什么正规部队,区区几千人,自家兄弟一个冲锋就可以拿下。
到时候就可以在安庆府吃香喝辣。
与捻军有骑兵侦查不一样,保安团是从安庆起家,缺少马匹和养马场,是以除了少数的军官,团里还是以步兵为主。
保安团的尖兵们,前出主力部队大约五里地的距离。在捻军骑兵的压迫下,只能躲在灌木以及草丛中,偷偷的观察捻军骑兵动向。
直到捻军骑兵收到张中宇的军令撤回后。尖兵们才急忙从藏身之地向主力部队赶去。
因此,在下午四时左右时,双方的直线距离也就大约二十里地左右。与张中宇迫于无奈下令扎营不同。
尖兵回报的情况,让李汉唐等人陷入了纠结。
二十里左右的距离,如果保安团继续前进,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等到双方接触时,估计就是傍晚时分。
这时保安团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与养精蓄锐的捻军作战十分不划算。
如果埋伏起来夜袭,夜晚适合近战,捻军人多善于冷兵器肉搏,对于保安团来说不能很好的发挥火力优势,也不是太好的选择。
难道自己这初出茅庐的一仗,真的要败了?
李汉唐脑袋中闪过不详?
我这帅气的身材若是被俘,想到这里李汉唐后门一紧,不,绝不,绝不能捻军抓住。
好吧,李汉唐此时也被两万多捻军给吓住了。
偷偷忘了忘李福。
李福做了一个OK的手势,对李汉唐的眼神含义心领神会。
最后李汉唐与陈绍昌等保安团主要军官商量后,部队停止前进,就驻扎在石门湖中间道路的平地上。
这里就是保安团与捻军决战的场所。不能打野战对冲,还是防守靠谱一些。
石门湖在平地左右,各有几个小湖,就像人的两条手臂一样张开,将平地护在中间,恰如一个大写的丰字。湖水最深处约十来米,最浅处也有五六米,没有泅渡的可能。从扁担山到安庆最近最好走的道路就是直接通过这块将湖水分成两边的平地。
平地入口狭窄,内部宽阔,就像一个葫芦一样,非常适合保安团发挥火力优势,同时也限制了对方的人数优势。
捻军想要通过就只有贯穿平地这一条路可以走。而捻军的攻击点,除了葫芦口或者在丰字右边一二横之间的缺口,就没有其他通道。十分有利于保安团的防守。
翌日早上八点左右,淡淡的薄雾从石门湖的上空渐渐散去。石门湖水面上吹来阵阵微风,正是一个作战的好天气。
因为昨天就已经发现捻军并选定了作战地点。
保安团早早的就吃过了早餐,一二营士兵们齐装满员,士气高昂的布置在平地的两个入口处,等待着捻军的出现。
他们的身后是三四营的两千士兵和李汉唐的指挥部。
这是李汉唐眼中的情况,在李汉唐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许多保安团士兵眼睛正到处乱瞟,观察着自己的退路。
捻军有骑兵侦查情报,很快也发现了在石门湖内严阵以待的保安团。
在张中宇的带领下,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大团大团的捻军开始出现在保安团的视野中。
先是大约500多名骑兵,列着还算整齐的方阵,踏着小碎步,保护着跟着后面的步兵大阵。
骑兵后面是大队步兵,源源不断的从远处的山口中喷涌而出,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一股一股的捻军步兵在石门湖口对面的平地上铺展开来。这人过一万,接天连地,捻军的步兵几乎将石门湖对面的空地给铺满。
这些步兵乱糟糟的、沸反盈天,身上的武器和穿着也是五花八门,看起起来就像是在大地上铺了一层破旧不堪的地毯。
张中宇、包胜超、龚德书、李文太等捻军首领正聚在一团,仔细的查看着保安团的阵势。
“哈哈哈”张中宇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对面的保安团笑道,“你们看,这小李子,与他爹是不是一个球样。只会结硬寨,打呆仗!”
“那可不是?”
张中宇身边的彪形大汉龚德书大吼道,“如果不是他们穿的衣服花花绿绿的跟他老爹的部队不一样,我还以为是李少泉来了!”
龚德书是张中宇的心腹大将,在捻军中地位很高,指挥着捻军最后的500多名骑兵,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悍将。
捻军多次突破李少泉的包围圈,都是靠他打出的一条血路。
“那我们就代替他老子来教一教他,仗是怎么打得!”
李文太一口轻松的语气,完全没有把保安团放在眼里。这样的傻兵弹指可破。
“嘿嘿!”
一阵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在场众人的身上仿佛爬了一条冰凉的毒蛇,一个破锣般的嗓门笑道,“诸位头领,我希望你们能活捉这个李汉唐。谁能活捉他,我赏白银一万两。”
倭义看着李汉唐单薄的军阵也觉得胜券在握。
倭义的赏格让在场的头领们都兴奋起来。
“梁王,这头一阵不如让俺来试一试!”
一个魁梧的大汉抱拳而出,正是捻军悍将包胜超。
包胜超在捻军中一向以敢打敢拼著称,再加上与湘军悍将包超同姓。大家便给他取了个诨号“包胜超”,以至于他本来的名字倒没人记得了。
“好,我们今天就来看看包兄弟的本事。祝包兄弟马到功成!”
对于部下乐意主动抢攻,张中宇是乐见其成。
只要包胜超的步兵能够打开保安团的阵型。
张中宇就可以命令骑兵发起决定性的冲击,一举将保安团给冲垮,到时候安庆兵工厂的一切都将是捻军的。
说不得捻军实力经此一战就直接起飞了。
张中宇的目光仿佛越过了天际,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天地何辽阔,纵马任我行!
张中宇痛快的答应,惹得后面的头领们一阵眼红。这慢了一步就被包胜超这个大老粗给抢了先。
谁再说包胜超老实,老子非给他急。这老小子平时不开腔不出气,一副老实巴交的憨厚样。
这看见好处可比谁的动作都快。众头领纷纷吐槽。
在震天的牛角号中,捻军前方的骑兵队列如波浪一般向两旁分开。一只大约五千余人的队伍,从捻军乱糟糟的队伍中列阵而出。
包胜超的心思可不是如其长相一般五大三粗,相反却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在发起攻击前,包胜超仔细的观察了对面保安团的阵势。
在阳光的照射下,保安团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保安团没有炮兵部队,也没有机枪部队。
没有了这两样大杀器的火器部队,在包胜超眼中和待宰的羔羊也没什么分别。
想当年纵横京津一带时,自己率着手下儿郎打垮了多少这样的火器部队。
在包胜超的记忆中,只要自己能够忍受得住伤亡,突击到对方的身边发起肉搏,对方没有不溃退的。
这也是包胜超敢于主动请攻的底气所在。
在包胜超眼中,在石门湖葫芦口的位置。
保安团的士兵排成三排,以几乎肩并着肩的方式,将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平地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阵型的前方是几排拒马和一些陷马坑、铁蒺藜等防御工事,看起来应该是昨天布置的。整个防御并不是十分坚固。
保安团的安静和捻军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包胜超的部队在走出队列后,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在包胜超的指挥下,一些由巨木制成的盾车被推到了阵线的最前方。一些士兵正紧张的给这些盾车上扎着棉被。
一辆盾车上扎上两三层棉被,再将棉被用水浸湿。
这是包胜超在长期与火器部队交战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的一个抵御火枪设计的神器,除了哈乞开斯重机枪和火炮,一般的步枪都不能将其击穿。
“我草,对方也是穿越过来的?”
李汉唐张大了嘴,暗道“这他么的不是抗日神剧中的土坦克嘛!这大清帝国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
在地球,这可是在几百年后才出现的战法啊!”李汉唐一阵头疼,冷汗居然都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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