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约法三章忘了?”
“啊!你干什么!江南你混蛋!”
“呜呜呜,你滚啊!”
【咣当!砰!扑通……
“江……江南,你别装死,你给我起来!”
“江南?”
“……”
四合院,前院东厢房,北卧。
衣衫不整的白玲在确定自己丈夫被自己一蹬之下,后脑磕墙身亡后,便惊慌失措跌坐在了炕边。
白玲看着眼前自己丈夫的尸体,
心神恍惚下,
她忍不住回忆起了这一年多来的一幕幕。
第一幕,是三个月前。
在市公安局,局长罗勇办公室。
罗勇得知她突然跟一个不学无术又没有工作的街头混混领证结婚后,
在办公室对她大发雷霆!
“白玲!组织已经给你安排了一段那么好的姻缘!你怎么能不声不响跟其他人领证?你让我怎么跟组织交代?啊?说话!”
“我愿意!我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是我个人私事,组织无权干涉!”
“胡闹!你这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私自跟人结婚会给你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知道!可那又怎么了?你明知道我喜欢谁,可你还逼我跟别人处对象,你又问过我的意见了么?你尊重我了么?”
“白玲!那是我逼你么?那都是组织的安排!还有,郑朝阳已经落户上海了,组织也给他安排了对象,他也跟你分了手,你们两个已经没可能了!你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郑朝阳跟我分手又怎么了?我和他没可能了又怎么了?组织凭什么安排我个人的事?组织难道连婚姻自由都不讲了么?”
“即……即便是这样!可组织给你安排的那是一归国华侨,军工领域顶尖人才,再怎么说也比一个街头混混强吧?那混混我查了,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几年就败光了家产,把自己爹娘都气死了,你和他结婚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败家子又怎么了?不幸福又怎么了?难道我跟你说的那个什么军工域顶尖人才的归国华侨结婚就幸福了?我已经不幸福了,跟谁结婚不一样?”
“你……我没法跟你谈了!出去!还有,白玲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出去就出去,罗局我也告诉你!我白玲不后悔!”
…………
第二幕,是四个月前,收她到了郑朝阳亲手给她写的分手信,只有一句话。
【我已经谈了对象,祝你幸福。】
…………
第三幕,是一年前的一天,她突然被组织安排相亲,相亲对象是个归国华侨,军工领域的顶尖人才。
对方当场看上了她,并表示非她不娶。
那一天,包括罗局长在内,很多人都说他们两人很般配,是天作之合。
那一天,她紧张又期待的给郑朝阳写了一封信。
跟郑朝阳吐槽了当天的相亲过程后,又满心期待的写下了希望郑朝阳能来解救她的话。
…………
记忆倒卷,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白玲的目光从她丈夫尸体上移开,
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上那根横梁。
她心中悲苦。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她竟亲手杀了自己丈夫?
究竟该怪谁呢?
怪组织?
怪郑朝阳?
怪那个军工领域顶尖人才?
怪她自己?
又或许……
怪她这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败家子丈夫?
白玲目光下移,
再次看了眼自己丈夫的尸体,
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
怎么能怪你呢?
哪怕你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
是我命不好罢了。
跟我妈妈一样命苦……
想到这里,
白玲再次双眼无神的陷入了回忆。
时间如流水,
终于,
白玲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泪流满面的喃喃自语。
“妈妈,我来找你了……我想吃你做的鱼了……”
说罢。
白玲缓缓起身,
在又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后,
她从家里衣柜中,找出一张褥子内面。
嘶啦……
嘶啦……
白玲用力把褥子内面撕成几条白布条,
又把白布条打了结,变成一条白绫。
随后,她从客厅里搬了两把凳子进卧室。
把两把凳子落一起,
白玲抬脚,缓缓蹬上了凳子。
……
噗……
站在凳子上,白玲手一扬,手中白绫便穿过了横梁。
白玲伸手揽过飘飞的另一头白绫,再次打了个结。
待绑结实后,
白玲也没有任何犹豫,
把白绫套在自己脖子上,眼睛一闭,脚下一蹬!
咣当!
两个落在一起的凳子被蹬翻!
噗!
横梁上的白绫,被下坠的白玲拉扯,崩出“噗”声。
……
白玲上吊了。
她叫白玲,或许白绫正是她的归宿。
这是白玲在意识模糊之前的念头。
很悲凉,也很决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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