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匹夫之志被迫斩神 第15章 暴露

奥琳娜从父亲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情绪，那是深邃而浓烈的忧虑与不安，这种情绪让她从未有过的不安与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小声地透露：“姐姐回来的那天，那个人爬上了姐姐的马车，姐夫当时差点就杀了他。”

公爵的声音低沉而略显颤抖，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为何没有及时动手？”

奥琳娜摇了摇头，回答中带有迷茫和不解：“不清楚。我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那个丑八怪是城西格兰瑟姆老头的助手。昨晚我也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尤里西斯公爵此时站起身，声音沉稳而有力：“你去陪你姐姐，现在我要出去一趟。”奥琳娜小心地问：“姐姐的医疗师即将到来，您还要去哪里？”

公爵轻轻抹去嘴角的一抹饭渍，头也不回地快速走出餐厅，留下一句话：“我要亲自去感谢那位救下我女儿的英雄。”

格兰瑟姆推开那具女尸，从尸体下抽出一张用于垫衬的大布，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后扔给了利欧：“这件旧斗篷的价值怎么也比得上你半年努力工作的时间？

利欧看着眼前的旧斗篷，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斗篷厚重、陈旧、布满灰尘，血迹和其他不明液体已经与布料融为一体“你不去当强盗真是可惜了”

格兰瑟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解释道：“这是我在年轻时收集的宝贝，对我而言很有纪念意义。”

此时，大屋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敲门声很有节奏，显示出访者的修养和气度。这种恰到好处的音量，既能让屋内的人听到，又不会显得突兀。任何敏感的人都会欣赏这种礼貌的拜访方式。

能准确找到这里的人一定知道这里的情况。面对满屋的尸体，以及一个摆弄尸体的老头和一个残疾的助手，谁会用如此有风度的敲门方式来拜访？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格兰瑟姆也心生好奇，决定亲自去开门。利欧见状连忙戴上他的面具以掩盖身份。

门缓缓打开，一位有气质的中年绅士站在门外。他身材微微发福，仿佛生活美满的象征。腰间插着一把华丽而精致的剑，显然更注重装饰而非实战用途。一套完美的礼服，一顶优雅的礼帽，修剪整齐的胡须，以及那双眯起的眼睛和温和有礼的笑容，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绅士风度。

他的到来确实如同在任何一个门前都会礼貌敲门的绅士一般。这位绅士微微欠身，礼貌地向格兰瑟姆致敬，“请问您是格兰瑟姆老先生吗？”他的声音温和而恭敬。格兰瑟姆立刻回答，“是。我就是。”似乎害怕有人假冒他的身份一样，格兰瑟姆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我是尤里西斯公爵。”这位身材胖呼呼、面带亲和的绅士自我介绍道。他的声音温暖而充满力量，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当然可以，请进请进。”格兰瑟姆热情地邀请着，他的手势如同欢迎贵宾的光临。随后，他引领公爵走进大屋。屋内，满眼的尸体和器官，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格兰瑟姆指着这诡异的场景，“这里有很多人，不知公爵大人您寻找的是哪一位？”

公爵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利欧身上。他的眼神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利欧无法移动，无法逃避。公爵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慢慢地走向利欧“我找他”

利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的心跳加速，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涌上心头。眼前的这位公爵虽然面带微笑，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却透露出一种凌厉的光芒，仿佛是一头狩猎的猛兽，准备扑向自己的猎物。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后退，但他知道这位公爵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看透利欧的内心。而利欧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强大的公爵面前，一切伪装都是徒劳的。他无法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恐惧。

尽管这几个月他已经习惯于在人前自动弯腰瘸腿以掩饰自己的真实状态，但在公爵的目光注视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完全忘记了保持身体的姿势，驼着的背不自觉的直了起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一种全神戒备的状态，就像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全身的肌肉都高度敏感，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他的精神也进入了冥想时的空旷状态，身体肌肉的每一个细微搏动都在他的感知中，甚至连皮肤周围空气的流动都能清晰感受到。魔法力和精神在体内不断凝结、流转，随时都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刚才他只退了一步，并不是他没有意识到需要退，而是他的身体已经退不动了。他的内心深处明白，再退就是界限，那是猛兽追击猎物的界限。只要公爵稍有动作，他就会立即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而公爵的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一切，仿佛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弱点。

公爵嘴角的笑容如波浪轻起，嘉许、惋惜与嘲弄交织其中。他声音沉稳，仿佛古老钟声回荡：“此子昨夜从我小女手中解救出，对抗数名歹徒。我深知，两个月前，他亦曾救下我大女儿。我内心深处对他感激不尽。然而…”

话语间，公爵的右手从背后轻现，如光影掠过，触碰腰间华丽剑柄。那剑的光辉夺目，近乎俗艳。利欧的心神全然凝聚在公爵的右手与那剑上。

他仿佛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预兆，即便那剑身华丽如璀璨繁星，一旦拔出，也将如同雷霆万钧之势斩下，自身恐怕难以抵挡。他的体力和魔法力如狂风巨浪汇聚一体，精神与斗志融合成即将爆发的炽热火球。即使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会拼尽全力。

他的心境平和如水，犹如在森林沼泽中遭遇无数追杀后的暂时安宁。那深藏在灵魂深处的野性斗志和疯狂如同醒来的巨兽，正咆哮不息。

格兰瑟姆的声音突然出现，语气怪异：“英雄救美，真是英勇无双。”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公爵身后，手中还拿着几颗死人的牙齿，这是他的独特习惯。

公爵那一只洁净如玉、修剪得恰到好处的手已经滑到了剑柄上。然而利欧察觉到公爵的手突然紧绷起来，青筋暴露如狂暴的虬龙，使得手指显得更加狰狞恐怖。尽管这种感觉充满紧张氛围，但利欧感受到的并非杀意，而是紧张的情绪波动。

公爵的呼吸变得紊乱无序，目光也变得涣散迷茫，那股原本紧张的局势也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利欧更是震惊地发现公爵眼中透露出恐惧的情绪。

就如同一位全神贯注准备刺杀猛兽的猎人，在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被人猛然打断，使得他原本的冷静和自信瞬间瓦解。此刻的公爵就像是被突然冻住了一般，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格兰瑟姆手中的几颗牙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手苍老而布满皱纹，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和生命的痕迹。这种苍白不仅体现在他的手上，更是笼罩在他周身的气息中，让人心生恐惧和不安。

公爵的面色在一瞬间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张脸已不再展示任何真实的情感，更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所留下的表情残骸。他的脸部肌肉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模样，但那笑容已然空洞，如同蜡像馆的展品，毫无生气。这是一种机械的展示，似乎在告诉别人，“这就是笑容的模样”。

公爵的眼神虽然聚焦在利欧的脸上，但利欧却感觉到他的视线穿透了自己，凝视着身后的格兰瑟姆。那种专注，就像利欧刚才观察公爵时一样，深入骨髓。此时的大厅仿佛被永恒的寒冰所冻结，连时间的流转都为之暂停。只有格兰瑟姆手中牙齿的碰撞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发出沉闷的、像是死寂般的声响。

这样的僵持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公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唤醒了生命的活力，他的面容再次恢复了生机，那温和的笑容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卡拉卡拉的声音也消失了，格兰瑟姆停下了手中拨弄牙齿的动作，他走到公爵面前，似乎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界限。

公爵的目光再次转向利欧，这次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疑虑和不适。他温和地问道：“这位年轻人是老先生的什么人呢？”格兰瑟姆回答道：“他是我的助手。”

听到这个回答，公爵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他脸上的笑意未改，但似乎有些疑虑：“可是...我怀疑您的这位助手和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很大的关联，想把他带回去...”

格兰瑟姆坚决地打断了公爵的话：“不行。他走了我谁来帮我？那些尸体可重得很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公爵叹了口气，露出遗憾的笑容：“那么对不起，我打搅了。”他向格兰瑟姆欠了欠身，然后转身离开。在他走出大屋的时候，还不忘将门重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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