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该叙事 二 片刻

不应书屋。

如果彦亥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并不会太过惊讶，只会认为是一个不知是哪个年轻人一时热了颅脑开出的小书店，不知何时又会淹没进向着新时代奔腾的城市去中。

更别说单论四个文字的组合听着更本不会嚷嚷上口，他依稀记得这店面里店员那有气无力和店名一样不想顾客买单的叫卖声。他记得…

“让我想想，科幻在左边，西幻在右边。轻小说在靠近垃圾桶的地方找找…还有，这里没有教科书…”

对！对味！就是这种死咸鱼一样的感觉。

踏入书店的彦亥心里想着，就是这种完全不想着做生意的态度。可下一秒就感觉不对劲了起来，这书店的外头不是废墟吗？

彦亥看向四周，除了堆满了书的木制货架以及那有些老书上的纸香以及混着咖啡味的奇特味道与自己来时的一模一样。

随便抽出一本书看看？

彦亥想着伸出手来，想看看那本封皮古朴的藏书，而那店员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那本是藏品，不能借阅。”

彦亥只是耸肩，朝另一个货架上的线装书伸去。

“那本是笔记本，空的。老板买来凑数的。”

一模一样，和之前那会一模一样。

可彦亥还是抽了出来，那本线装书如店员所说的一致，是空的。

店员的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既视感猛的袭向彦亥。

他是不是经历过这些？

彦亥死死的盯着那个趴在柜台上的店员。那个家伙看不出男女，死死盯着桌子上的某处一边摆手。

月姐说过这里会有人知道所谓的“信端”以及“因果誓言”，会不会是这家伙？

“实在打不定主意的话你可以问问我，这里的书十有八九我都刷过一遍…”

那会不会有书在这个地方？

“那个，这里有‘信端’之类的书籍吗？”

“啊？那是什么东西？你要工具书的话这里也没有！你说的东西听起来挺科幻的要不你往左边找找？”

似乎是眼前的内容实在精彩，店员只是把支着的脑袋往左边晃了晃。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还是紧盯着柜台的角落。

“那有关‘因果誓言’的书呢？”

“那你还是往右边找找吧。”

“那‘真相’呢？”

店员把脑袋抬了起来，彦亥看到那脸上皱紧眉头微抬混一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麻烦的东西。

没过多久彦亥看到那个家伙很不情愿的指向了角落。

那个废纸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去垃圾桶里翻翻。”

话音落下店员变回了原样继续无精打采的盯着柜台的一角。

这是垃圾桶？

彦亥看着面前的塑料制废纸篓，那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肮脏，里边只有一本灰色封皮的书静静的躺在里边。走近一些隐约能看的出封面用白色线歪歪斜斜的绣出了真相二字。

这就是真相？

“我们的主人公仔细的端详起来，封皮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绒毛。只是窥见那雅致的灰色，感受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就能想象出它身前灵动的模样…”

千万个汇聚的声音随着书开始下落戛然而止，彦亥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书架、纸篓、还是身后那无精打采的店员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面前的书与无边的黑以及面前…可当他下意识的松开手，最后那不自然、不和谐的声音转变为在垃圾篓里令人安心的沉闷声响。

什么东西？

彦亥一脸惊恐的看着纸篓里斜靠着的书本，好似那个东西会跳起来给他一口。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没有人能在这个地方讨到好处。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同时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无论是排忧解闷、答疑解惑，还是寻财觅宝，那群人总是自以为能在这个地方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东西可是无底的，他们总能找到借口去尽力的填满它…”

谁在说话？

彦亥朝身后看去，那有气无力的店员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的…开朗？虽然那家伙正对着柜台的一角说话，但比起之前的打扮来看至少多出来了些许人样。

“那个…”

“什么？哦！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里的这本书…”

彦亥指了指一旁躺在垃圾篓里的书。

“啊，那本不是我们这个书店的，是先生您掉的吗？这里收藏的只有一部分的学习资料还有教科书。没有那些有关娱乐的东西。”

“等等，这里是不应书屋对吧？”

“对啊，现在是9999年。说句实话，像你这样复古风的收藏家很少会来这种古董店呢。这垃圾篓里的东西做旧做的很用心，可怎么看都不如比起货架上的那些，可差远了。”

“哦…是这样吗？那我再看看。”

时间不对…

难道说…

彦亥敲了敲货架，看似没有变化的木质货架却传来了金属的声音。

什么时候发生的？等等是因为它吗？彦亥死死的盯着垃圾篓里的书本然后强装淡定的捡了起来。

“看来我们的主人公发现了，这一本书神奇的地方它居然能带着触碰到的人去到其他的时空。但它的神奇之处并不止如此。哦！看看它封皮的美丽…”

声音突然夹断，彦亥果断的将那本书送回了它该呆的地方。看向身后店员不知何时趴回了原本的柜台，只是多了一顶宽檐帽盖住了那只要看一眼姿势就知道有多疲惫的面容。

“客官，到底选好了没？看看就知道了这里只有编汇成册的笑话和歌谣，就连最愚笨的精灵都不会相信，更不要说什么引动天地间的魔力产生效果了。这里只是店主拿出来供人耻笑的收藏品，要想卷轴和法术书的话推荐还是出门右转去正规的魔法屋里找找。”

现在又变成魔法世界了吗？

彦亥看着眼前的纸篓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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