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的1930 第26章张丹斧的兴师问罪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这首《回答》是你写的吗？”

在享受完丰盛的早餐过后，张丹斧便接过周翔羽递过来的稿纸，不用细看就发现这首诗充满了怒意和批判性。

“是！”

虽然原作者为后世的诗人北岛，但周翔羽觉得这首诗符合当下近代中国的历史背景，也符合文艺青年们的口味，所以就顺手为之。

“为何？”

张丹斧觉得周翔羽近段时间以来简直顺风顺水，是什么让他的文字充满愤怒。

“先生，一个小小的安南巡捕对我都能如此轻蔑，其他国人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面对张丹斧的疑惑，周翔羽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唉……翔羽，如今这世道，内忧外困，局势动荡不平等的事太多了……”

中国自晚清以来被欺辱得太多，底层百姓所遭遇的苦难也是数不胜数。至于发生在周翔羽身上事，对于张丹斧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不！”

“张先生，受辱的不是我，是中国，是我们这个拥有几千年灿烂文明的华夏民族！”

周翔羽目光如炬，一脸正色的回答道。

“所以，你就想借这首诗表达内心的不满？”

张丹斧不假所思的问道。

“是也不是。”

这话说得张丹斧有些迷糊，他感觉周翔羽这是在绕圈子，于是他既不问也不答，等着他后面如何解释。

“我泱泱华夏，不该自甘沉沦于此。吾辈当自强不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乃一介无权无势，无党无派的普通人，但也愿倾尽个人的绵薄之力。”

“不奢望能做到星火燎原，只希望能通过这荧荧之光，唤醒更多沉睡的中国人！可是，这条路将会很漫长，吾辈更是任重而道远。”

“唉……先生，这首诗能卖多少钱？”

没有华丽空洞的语言，真挚而充满力量的情感，使得张丹斧无不为之动容，甚至强烈地感受到其胸有鸿鹄之志，却受制于现实的种种无奈。

“2元！”

本来张丹斧还想勉励他几句，可周翔羽的话风突变，让他始料未及，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先生，请看，这里还有……”

周翔羽等张丹斧看完《一切》之后，他又拿出几首新体诗，分别是《我爱这土地》、《七里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翔羽，你可知道，如今一篇几千字的文章稿费最高者不过6元左右，而你这几首诗歌不过数百字……”

张丹斧承认，周翔羽的诗非常不错，但他还是决定要对其敲打一番。因为，他从周翔羽的眼里没有看到多少对文学的尊重与热爱。

更多的是想着怎么利用文学作品去换取物质利益，没有像他的文学作品那样充满着对国家热爱，也没有看到对民族当下的忧虑和悲切，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先生，六寸笔杆不仅是开启民智，救国救民的利器，十年寒窗大多追求的不过是金榜题名、黄金屋、颜如玉。而学生，自然不例外。”

“如果我所的文学作品，不能让我换取半斗米，不能学以致用。那么，它对于我来说犹如鸡肋。”

对于张丹斧给出10元的稿费，周翔羽并没有显得很意外，他倒是平静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华府高楼，美婢群仆，鲜衣美食，仅上个月，你的稿费就以上千，收入已然位居当今作家前列。可你为何还要去卖艺？”

果然，张丹斧没有忘记他来的目的，在一番兜兜转转之后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

“先生，所谓华府，我个人作息之处仅一间房而已。美婢实属夸大其词，这会她们都被送去上学了。另外，他们是我请的家政服务人员，我也不是他们的主人。”

周翔羽似乎有备而来，接着又把一本记录开支用的账本递给张丹斧。

“先生，至于鲜衣美食，也非学生个人享乐只用。还有那点稿费，是学生以十多个昼夜不眠不休，透支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比之恨水先生、树人先生可谓天壤之别。”

周翔羽说完便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为1角钱一斤的粗茶，茶水里面还飘浮的些许茶梗碎末，可他似乎习惯了也觉得这没什么。

张丹斧翻看着账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开支记录，内心变得无以复杂。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并不符合，更多有误解。

因为这里面都是一些房租吃穿用度开支，没有任何酒吧歌舞厅之类的消费，就连能称得上奢侈品的时钟也是最为廉价的，甚至不是都自己用的。

“翔羽，你给自己买表我可以理解，但她们……”

是的，林家姐妹各有一块表，就连牛大力这种粗人也给一块，这让张丹斧有些不解。

“钟表作为时间测量设备，给房子里放一台座钟是用来提醒人们时间的具体信息，也希望他们能接触更多的新鲜事物带来的便利。”

“怀表为了我方便调整和掌握自己的写作休息时间，也让她们上学时明白能光阴似箭，牛大力不看时间也……”

周翔羽的理由很充分，而张丹斧也知道他对这两姐妹很好，至于牛大力，他则认为还是周翔羽太大方了。

“先生，我不偷不抢，挣的钱也是干干净净，至于卖艺，这和买稿子其实本质并无区别。只不过，登台表演是需要抛头露面罢了。”

“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们姐妹，以及那两姐弟是不可能有书读，她们今后可不止卖艺那么简单。”

周翔羽说的话还是有依据的，因为学费都记录在内。

张丹斧这番“兴师问罪”也是草草收场，他也明白自己给周翔羽的稿费太低了。

胡适之稿费每千字5元，周树人每千字5~8元，张心远千字则是10元以上。而周翔羽开宗立派的新式武侠小说，他目前最高只给千字3元。

作为对比，张心远有“三绝”。一绝是能够同时撰写多部小说，最高纪录是七部长篇同时着笔；

二绝是写作从来不打草稿，每每是一挥而就，甚至没有什么涂改；

三绝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以同时写7部小说的张心远养了三个老婆，买了一部小轿车。

相比之下，周翔羽这收入差距和能力就很明显，而且连一辆黄包车都没有，可谓“生活朴素”。

“翔羽，要不，稿费我给你提到千字5元吧。”

或许是周翔羽乐于帮助贫苦人家，还喜欢资助他人上学，又或者是觉得稿费太低怕被其他人笑话，张丹斧主动提高了稿费。

“先生于我有知遇之恩，今后就定为千字3元即可。书稿定会按时给出，这几首诗歌如果你觉得还行就拿去吧，按刚才给个10元即可。”

就这样，张丹斧带着几分愠色二来，留下10妹银元后，又带着几分惆怅走了。

出门时遇到买菜回来的章广平和林氏等人，还有正在帮忙搬桌椅的牛大力，还有两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孩，他们尽管衣着朴素，但皆是气色红润有精气神。

学文，你吃的是什么？”

“张先生，这是那两小孩给的奶糖，挺甜的，您要吗？”

王学文接着便掏出一颗糖给张丹斧，他没有接，笑着摆手拒绝后便坐上车询问。

王学文一边拉着车，一边解释是刚才陪那两个小孩玩了一会踢球游戏，其中一个便给了他几颗糖，还说周翔羽人很好，还请他进去吃早餐，那茶叶蛋他吃了五六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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