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命师 第十五章：暗流涌动②

白霜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一旁，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显然，她也是这个局中的一员。

束手就擒吧。黑衣人举起长剑，省得受皮肉之苦。

林数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运转功法。既然已经暴露，那就只能拼死一战了。他很清楚，落入裁决所手中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小厅的墙壁上突然亮起了大片的红色符文。那是某种警报信号，显然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该死！黑衣人脸色一变，计划有变，速战速决！说着，他手中长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恐怖的数理威压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林数深吸一口气，体内数理之力疯狂运转。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要开始。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小厅。黑衣裁决者的长剑化作一道匹练，裹挟着扭曲的数理之力直刺林数咽喉。剑尖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扭曲，那是数理规则被强行破坏的征兆。

林数瞬间进入数感状态。在他的感知中，整个空间都化作了纯粹的数理图景。敌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被分解成精确的数值，而那把裁决之剑更是散发着危险的数理波动。

裁决之力，抹除因子89.7%，干涉范围3.1丈，持续时间4.9息...林数飞速计算着各种参数，同时将自身的数理运转推至极限。

千钧一发之际，他右手掐诀，指尖绽放出一道青色的数理光华。那是这段时间他苦心钻研出的保命绝技——概率偏移。

嗤！

裁决之剑穿过林数的身影，却只是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在危急关头，他成功将被重创的概率转移了大部分。

有点本事。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剑势不停，再次斩出数道剑光，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把戏没有意义！

林数不敢大意，连续施展数理身法闪避。每一次移动，他都会精确计算出最安全的落脚点，同时借助空间中游离的数理能量进行干扰。

既然你们是冲着我来的，那太衍山的消息是真是假？林数一边应对攻击，一边试探道。虽然知道对方未必会说实话，但从回答中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问得好。一直在旁观战的白霜突然开口，消息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觉得以太衍宗的底蕴，会让一个内门弟子沦落到出售机缘的地步吗？

林数心中一动。确实，这其中必有蹊跷。太衍宗虽然现在可能遭遇了某些变故，但绝不至于让门下弟子铤而走险。除非

明白了？白霜轻笑，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现在，你以为我们是在围杀你，但说不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名黑衣裁决者突然暴喝一声：住口！手中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整个小厅的空间都开始剧烈扭曲。

林数心中警兆大作。这一剑的威力远超之前，裁决之力几乎要将这片空间撕裂。更糟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数理运转突然变得迟滞，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

这是...林数瞳孔骤缩。通过数感，他看到整个小厅不知何时已经被一个特殊的数理阵法笼罩。这个阵法不断侵蚀着空间中的数理法则，让一切变得不稳定起来。

认出来了吗？这是裁决所的规则侵蚀阵。黑衣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狂热，在这个阵法之中，任何数理运转都会被扭曲。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原本在一旁的白霜突然动了。她左手一翻，掌心绽放出一道璀璨的银光，那赫然是一枚传说中的命运重置符。而她的右手更是直接掐向黑衣人后心要穴！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手，仓促之间只来得及侧身避让。但他的裁决之剑因此出现了一丝破绽，被林数抓住机会，以数理穿透之法击中了剑身。

叮！的一声脆响，裁决之剑上的符文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该死！你居然是个内应！黑衣人怒吼，同时祭出一枚黑色令牌，似乎要启动什么后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白霜手中的命运重置符骤然爆发，一股纯净的银光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在这股力量之下，原本的规则侵蚀阵被强行抹去，空间重新恢复了稳定。

林师弟，动手！白霜一声轻喝。

林数哪还不明白？趁着黑衣人因为法阵被破而出现破绽的瞬间，他全力施展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杀招——数理归零！

这是他近来苦练的一门绝技，可以在瞬间抹除目标身上的所有数理加持。虽然无法对敌人本身造成伤害，但能让对方的各种法术功法在短时间内失效。

黑衣人显然也知道这一招的厉害，想要后退拉开距离。但白霜又岂会给他机会？一道道银光封死了他的退路，逼得他只能硬接这一击。

咔嚓！

黑衣人手中的裁决之剑终于不堪重负，符文尽数崩碎。失去了法器的加持，他的实力顿时大减。白霜抓住机会，并指如剑点出一道银芒，直接洞穿了他的肩膀。

你们...到底是谁？黑衣人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们是谁不重要。白霜淡淡道，重要的是，你们裁决所的人，最近是不是太活跃了一点？

黑衣人冷哼一声，突然捏碎了一枚符咒。他的身形瞬间变得虚幻，显然是某种遁逃秘法。

别追了。白霜拦住想要追击的林数，他跑不了多远。刚才那一击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命运印记，他很快就会遭到反噬。

林数这才停下脚步，转而警惕地看向白霜：前辈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要看看裁决所到底在做什么的人。白霜笑了笑，这段时间，裁决所的人在各地活动频繁，显然是在寻找什么。而你，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之一。

林数若有所思。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确实能看出一些端倪。裁决所、太衍山的变故，还有自己身上的秘密，这一切都未必没有关联。

时间不多了。白霜突然正色道，这里很快就会来更多的人。我现在告诉你一个消息，作为今天帮你的报酬——太衍山现在已经被裁决所完全控制，但是门中还有一股暗流在行动。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去找暗算子。

说完，她屈指一弹，一枚玉简飞向林数：这里面有些线索，或许对你有用。不过要小心，有些真相，知道得太早未必是好事。

林数刚要说话，就见白霜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不见。而远处，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交易所的其他人被惊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急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但他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恐怕只是更大风暴的开始。

回到暂住的客栈，林数取出那枚玉简，犹豫片刻后还是打算稍后再看。他现在要做的，是将今晚得到的所有信息好好梳理一遍。

最重要的是，他要尽快做出决定——是按照白霜的提示去寻找那个暗算子，还是另寻他途？现在的局势已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为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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