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低喝一声,猛地冲了过去。那人影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慌乱中转身想跑,但我已经追到他身后,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啊!别杀我!别杀我!”那人惊恐地大喊,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
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地上的人,他身材矮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追兵。
我松开手,用当地语言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爬起来,畏畏缩缩地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来方便的,迷路了……”
我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边境小镇就在前面不远处,他怎么可能迷路到这里?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语气冰冷地说:“说实话!否则……”
我的手暗暗用力,那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求饶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我是钱老七派来看守货物的。”
“钱老七?”我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丁悦从树后走了出来,她看着那人,问道:“钱老七是谁?他的货物又是什么?”
那人看了看丁悦,又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我冷哼一声,手上再次用力,他立刻痛呼出声,连忙说道:“钱老七是我们镇上最大的商人,他什么都做,粮食、药品、武器……只要有钱,他什么都肯卖!”
我心中一动,钱老七这个名字我确实听说过,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只要有利可图,他甚至敢和那些亡命之徒做生意。
“他的货物在哪里?”我追问道。
那人伸手指了指树林深处,“就在前面不远,有一间仓库……”
我放开他,示意他带路。那人不敢反抗,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我和丁悦跟在后面。走了大约几百米,我们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借着月光,我看到前面果然有一间木屋,门口还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这里就是钱老七的仓库?”我问道。
那人点点头,“是的,里面都是一些粮食和药品……”
我看了看丁悦,她微微点头,示意我小心行事。我走到木屋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比较隐蔽,而且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撬开木屋的门锁,然后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借着月光,我看到里面堆放着一些麻袋和木箱,应该就是那人所说的粮食和药品。
我让丁悦在外面守着,自己则走进仓库,打开一个麻袋,发现里面装的是玉米,我又打开一个木箱,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常用药品。
看来这个钱老七还真是“准备充分”啊,我心中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笑纳”了。
我让丁悦也进来,我们一起将仓库里的粮食和药品搬运到树林深处藏起来,然后又回到钱老七的仓库,将里面剩余的货物全部搬空。
做完这一切,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带着丁悦悄悄地潜伏到钱老七的店铺附近。
“你想干什么?”丁悦压低声音问道。
我指了指店铺,“我们要想办法从他那里弄到更多的东西,比如……”
我凑到丁悦耳边,低声说出了我的计划……
丁悦听完我的计划,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夜幕下,钱老七的店铺像只眯缝着眼的肥老鼠,散发着贪婪的气息。按照计划,我让丁悦装作迷路的旅人去店铺打探情况,而我则从店铺后方的小巷潜入。
丁悦怯生生地走进了店铺,钱老七正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着一把算盘,听到响动,他头也不抬地问道:“要什么?”
“老板,我……我迷路了,能给我指条路吗?”丁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只受惊的小鹿。
钱老七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丁悦一番,见她衣着普通,手里也没有什么行李,便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丁悦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可是……可是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身上也没有钱……”说着说着,她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钱老七最烦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他猛地一拍桌子,“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丁悦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却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救命啊!有人欺负人啊!”
店铺外偶尔有几个行人经过,听到哭喊声都好奇地朝里面张望。钱老七见状,顿时有些慌了,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惊动镇上的治安队。
“别哭了!别哭了!”钱老七压低声音,从柜台里摸出一块干巴巴的饼,“给你给你!快别哭了!”
丁悦接过饼,却没有停止哭泣,她一边哽咽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向店铺深处挪动,钱老七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猫着腰,从店铺后门的破洞钻了进去。店铺的后堂堆放着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我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地搜寻着可以用的物资,很快,我在角落里发现了几袋粮食、几桶饮用水,还有一卷……地图?
我心中一喜,这可是意外收获,正要细看,忽然听到前堂传来钱老七的怒吼声:“臭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我暗叫一声,来不及细想,抓起地图就往怀里塞……
地图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粗糙的纸张磨蹭着我的掌心,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我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朝前堂的方向挪动,钱老七的怒吼声越来越清晰。
“死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骗到东西!”
我探头探脑地朝前堂望去,只见丁悦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块饼,脸上却满是惊恐。钱老七则涨红了脸,指着丁悦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没……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丁悦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
“还想抵赖?!我看你就是那些走私犯派来的探子!”钱老七说着,便要伸手去抓丁悦。
我心头一紧,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再拖下去,只会让丁悦陷入危险。我深吸一口气,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钱老板,别来无恙啊。”我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
钱老七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神中满是惊恐。
我走到丁悦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盯着钱老七,“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不好好在做你的生意,抓着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我……我……”钱老七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敢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个小镇上,谁不知道他钱老七和那些走私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语气冰冷地说:“钱老板,我今天来,只是想借点东西,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配合,否则……”我故意顿了顿,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些走私犯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钱老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打湿了他油腻的衣襟。
我看着他这副怂样,心中冷笑一声。我走到堆放物资的角落,将那些粮食、水和地图都装进了带来的麻袋里。临走前,我拍了拍钱老七的肩膀,留下一句话:“钱老板,合作愉快。”
钱老七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我和丁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他从柜台下摸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几只颜色鲜艳的蝴蝶……
钱老七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我提起沉甸甸的麻袋,拍了拍丁悦的肩膀,示意她跟我离开。
“朗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丁悦压低声音,眼里带着一丝不安。
“放心,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带着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按照地图的指示,专挑偏僻的小路走。为了避开可能的追捕,我们不敢点火,只能就着冰冷的干粮,喝几口矿泉水充饥。丁悦一直很沉默,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但她很懂事,没有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朗哥,你说我们能逃出去吗?”走了不知多久,丁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抬头看了看天,墨蓝色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会的,一定会的。”我语气坚定地说,不仅仅是为了安慰丁悦,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我们继续赶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时休息。我将麻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清点了一下,食物和水还算充足,足够我们支撑一段时间。
“朗哥,这是什么?”丁悦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水壶,疑惑地问道。
我拿过水壶仔细查看,发现壶底不知何时被人用特殊颜料画上了一只黑色的蝴蝶。我的心头猛地一沉,钱老七,果然在物资上动了手脚!
“怎么了?”丁悦见我脸色不对,焦急地问道。
“没事,”我将水壶扔回麻袋,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
丁悦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靠在我的肩膀上闭目养神。我却怎么也无法入睡,钱老七的举动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头。他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天色渐暗,我们再次踏上了逃亡的路途。我将地图紧紧攥在手里,地图上通往边境的路线,仿佛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前面好像有人!”丁悦突然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边,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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