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抽着烟,大声地谈笑着。
我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却被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拦住了。
“你找谁?”男人上下打量着我,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我刚想表明来意,仓库深处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让他进来。”
矮个男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地把我向里让:“哎,进去吧,老大叫你呢。”
我跟着他走进仓库深处,老胡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仓库深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正冷冷地看着我。
“你就是阎朗?”男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我。”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说你想加入我的帮派?”
“没错。”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就凭你?”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仰天大笑起来,“一个连西班牙语都说不好的外地佬,也想加入我的帮派?你凭什么?”
“凭我有一腔热血,凭我有一身胆量!”我握紧了拳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小子,口气不小啊!你知道加入我的帮派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知道,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哈哈哈!”男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好一个无路可退!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巴子,你去教教他规矩。”男人说着,朝身旁的矮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好嘞!”矮个男人搓了搓手,一脸狞笑地向我走来,“小子,跟我走吧……”“跟我走?去哪?”我警惕地后退一步,老胡也赶紧挡在我前面,操着蹩脚的西班牙语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有什么事好商量……”
“滚开!”巴小弟一把推开老胡,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想加入我们帮派,就得先交一笔保护费,懂吗?”
保护费?我心里冷笑一声,这帮家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要多少?”我强忍着怒火问道。
“不多,也就……这个数!”巴小弟伸出五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倒吸一口凉气,五百美金!我身上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块,去哪给他弄五百块?
“怎么?没钱?”巴小弟见我脸色不对,顿时得意起来,“没钱还想加入我们帮派?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
“我……我现在确实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
“不能!”巴小弟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没钱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我是真心想加入你们的,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巴小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机会不是说给就给的!”
“巴子,跟他废什么话!”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不耐烦地嚷道,“直接把他扔出去得了!”
“就是,老大还在等着呢!”其他几个小弟也跟着起哄。
“你们……”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巴小弟一把抓住衣领,用力地往后一拽。
“想走?没那么容易!”巴小弟恶狠狠地说道,“兄弟们,给我上,教教他怎么做人!”
话音刚落,几个小弟便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住头,任由他们殴打。
“别打了……求求你们……”老胡在一旁苦苦哀求,却被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仓库里回荡着我痛苦的呻吟和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叫骂声,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在黑暗中摇曳着,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才终于停手。我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他们扬长而去,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我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我的眼神却越发坚定,我知道如果不在这里立足,就无法复仇……
仓库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像条丧家犬般瘫坐在地上。老胡鼻青脸肿地爬到我身边,带着哭腔说:“朗子,你没事吧?我们……我们走吧,这地方不能待了……”
我摇摇头,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地盯着那扇仓库大门。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复仇!这群人渣羞辱我,打我,只会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仓库门口传来,我和老胡都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眼神阴鸷地扫视着仓库里的一切。
“老大!”巴小弟点头哈腰地迎上去,指着我说,“就是这小子,想加入我们,但是……”
“我倒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罗老大没有理会巴小弟,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被打成这样都不求饶,你还是第一个。”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活下去,也想报仇,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罗老大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半晌,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对巴小弟说:“去拿瓶酒来。”
巴小弟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看罗老大,又看了看我,犹豫着问道:“老大,您这是……”
罗老大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去拿酒。”
巴小弟不敢再问,连忙转身跑出去拿酒。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望,或许,我的机会来了……
巴小弟拿着一瓶龙舌兰和两个脏兮兮的玻璃杯,一路小跑回到仓库。罗老大接过酒瓶,粗暴地用牙齿撕开封口,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他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我,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满,仰头一饮而尽。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罗老大抹了一把嘴巴,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阎朗。”我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而是紧紧地握在手里。
“阎朗……”罗老大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似乎在咀嚼着什么,“你想加入我的帮派?”
“我想活下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但我也想报仇,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罗老大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用力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散架了。
“好!有胆识!”罗老大停止了笑声,但嘴角依然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不过,想加入我的帮派,可不是光有胆识就够的。”
他挥了挥手,巴小弟立刻心领神会地将我从仓库里带了出来。我跟着他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来到一间灯光昏黄的房间。房间里烟雾缭绕,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围坐在桌子旁赌博,看到我进来,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老大要亲自审问你。”巴小弟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一张椅子,“老实待着,别耍花样!”
我默默地走到椅子旁坐下,等待着罗老大的到来。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手心里却已经满是汗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再次被打开,罗老大叼着雪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说吧,你的故事。”罗老大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深邃而莫测,“我对你很感兴趣,阎朗。”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自然。
“我来自北方,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
“所以就逃到这里来了?”罗老大打断了我的话,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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