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哗啦…”两个精致的茶壶就这样碎在白歌面前。“这到底是什么?”顾凌逸上下打量着斜依在长椅上的白歌。
白歌依旧悠然地斜依着,并不去看顾凌逸,只是静静地看着碎在自己脚边的两个茶壶,慢慢地吐出三个字:
“定神茶。”
“如何定神?”顾凌逸挑了眉看着他。
“何必来问白歌,你心中自然已有答案。”
“为什么?”
“她毕竟,是我的人。”
“呵,笑话,你的人?她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女人……“
“我只是,想要为她寻一条活路罢了。”白歌淡淡地扔下一句,转身离开。
只剩下顾凌逸有些诧异地看着白歌的背影。
而午膳时分,渺渺才勉勉强强从睡梦中强挣扎出来,窗外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淅淅沥沥,似乎要带走秋天最后的暖意,送来丝丝的凉爽。
看着自己一丝未挂的身体和床单上嫣红的血渍,渺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听着身边宫女们兴奋的恭喜声,渺渺有一种深秋的寒意,总觉得这样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渺渺披了件单薄的长衫,静静地靠着石柱坐在大殿外的长廊上,看着秋雨一点一点浸透土壤,在地上开出妖艳又清澈的水花。
“娘娘,天寒了,您身子又弱,还是跟奴婢进去吧。”一边守门的小宫女三儿小心翼翼地立着。
渺渺微微一笑,看着三儿小心的神色,安慰道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就坐坐,告诉嫣然,煮好茶了就先搁着吧。”
三儿犹豫不决的样子,让渺渺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的,你别杵在这了,拜托,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三儿看着渺渺一脸的平静,慢慢退了回去。
秋风的寒意,还未入骨,雨水连绵不绝,似乎要洗去昨夜的繁华和最后的记忆,她现在真的理不清自己的想法,自己对顾凌逸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愫?爱吗?不,渺渺很清楚的知道,这种情愫并不是爱可以表达的,爱上一个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是也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可能就爱上了。可是,即使有了夫妻之实,也不能说明,就是爱。
渺渺皱着眉摇了摇脑袋,为什么觉得自己到这里之后,渐渐变得懦弱了?是骨子里那种对皇权的畏惧?还是由于自身的孤独?
轻轻伸出胳膊,举起光洁如水的前臂,伸到屋檐下,光润的水珠,顺着指尖,慢慢滑下,在手肘的地方,连成一条线,沾湿了长衫,只留下一片涓涓的水路和深色的水渍。在秋日只有弱光的环境中,那片清晰的水路,竟然闪耀着七彩的光华。
也罢,渺渺轻轻抬头,看着那颗颗的晶莹,总还有着片刻的美好。
顾凌逸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渺渺只身靠在石柱上,屈膝坐着,头平视着手臂上的雨水,一片祥和宁静,他觉得这里似乎是皇宫中唯一一片干净的地方,就那样,呆呆立在雨中。
可就苦了身后撑伞的小太监,踮着脚还要一直立在雨中。九珠又不失状况地咳嗽了几声。
顾凌逸大步走了过去,到渺渺身边后,拦腰抱起了她,然后又扯了扯她单薄的外衫,走了进去。
“如何?”顾凌逸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什么?”
“昨夜……嗯,朕没猜错的话,渺渺应该刚起身……难道是昨夜…..?”
“不是……”
“不是什么?朕还没问,渺渺就知道朕要问什么吗?“
渺渺又涨红了脸,恨不得挖了地缝钻进去,当着一屋子太监宫女的面。顾凌逸低低地笑了出来。
“你不上早朝吗?”刚说完,渺渺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嗯,渺渺你应该看一下时辰……”
“我有些累了…..嗯,我要休息了,困了。”渺渺低着头,不敢看顾凌逸的眼睛。
“好,朕陪你。”顾凌逸站起身,就要拉渺渺。
“不,不用,我,我还是不去休息了。”
“哦?不休息?难道还要……嗯,昨夜不是已经很累了?难道渺渺真的不休息,嗯,还要吗?”顾凌逸轻轻贴了渺渺耳边,即使如此,还是如闷雷一般留在渺渺耳边。
而再看周围的人,九珠依旧是一本正经地立着,只是别人……渺渺也顾不得别的,一跺脚,扭头就走了。
顾凌逸跟在渺渺身后,嗤嗤得笑了出来,拉了她到自己怀中,看着她依旧如临大敌的样子,只得抚了她的头顶
“睡吧,朕陪你,不做别的。”
“睡不着?”
“嗯…马上就睡着了。”
“嗤~……两分节就要到了,要送朕什么礼物?”
“礼物?为什么要送你礼物?”
“为什么不送我礼物?”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渺渺又转了身,顾凌逸轻轻从身后揽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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