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惜秋风 第一章 骤变（2）

“呦，这凤栖宫，还不错呀。”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渺渺的耳中，渺渺轻皱了眉，宫里的人，果真有人喜欢看别人的失势。

“哎呀，这不是皇后娘娘吗？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要差太医来看看？”来人说着，走到渺渺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看着渺渺。

“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行礼。”嫣然从屋内走出，铁青着脸看着那名女子。

渺渺顺势抬眼，可不就是云诺呢，一身白衣，却被她穿得格外华丽，果真有国母的风范。这才是伊雪吧？这才是顾凌逸真正喜欢的人，那自己呢？渺渺忽然不敢想下去。生怕这个答案会狠狠打击在自己的心中。

“哼，我们贵妃娘娘可是得了陛下特许，在宫中对谁都不必叩拜，何况是失了势的……”云诺身边绿衣的快嘴宫女，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正不屑地看着渺渺。

“意儿，休要乱说，九郎会不高兴的。”她虽说是训斥的话，却让人不由得生气一股蜜意，却让渺渺彻底凉了心。

九郎，多么亲密的称呼，根本不像自己连名带姓地喊他，渺渺觉得自己心中那块强制冰冻起来的地方，那些碎冰被狠狠砸碎了。落在心中，很冷，很冷。

云诺看着渺渺苍白的脸色，低着头探究地看着渺渺，径自走到渺渺脸前，只听得“哎呦”一声，云诺伸出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

“这个龙镯，云诺带上可真是大啊，九郎真是的，明知道大还送我这个……”渺渺顺着云诺的声音抬头，左手腕上，那个和自己的凤镯相同的龙镯，那个自己亲手给顾凌逸戴上的镯子，正刺眼地盘在云诺细细的手腕上，那有些灼眼的光芒，让渺渺不禁微眯了眼。

“贵妃娘娘来这里做什么？”渺渺忍着那彻骨的寒意，不去看那个刺眼的镯子。她不像是那种会找事的人，渺渺眼中的云诺，应该是聪明的如同北极狐狸一般的人。

“云诺来看看皇后娘娘，你看，都忘了，九郎说娘娘这里有块上好的暖玉，宫中仅有一块的那个，云诺身子差，畏寒，九郎说了，就赏给云诺暖身子了。”说着，还甜甜地看着众人。

“那是我家娘娘的东西，岂能随便给别人？”嫣然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们。

“嫣然，去找来给贵妃娘娘，那东西留本宫这，也没用，早该扔了的东西，搁本宫这里，都脏了凤栖宫，既然贵妃喜欢，就赐给贵妃吧。“渺渺仍旧坐在长椅上，轻轻地对着嫣然说，双手紧握，藏在宽大的袖中在掌心印出清晰的月牙形痕迹。

“你……”一旁的意儿上前一步，却满脸的恨意，不知如何是好。云诺却依旧娇笑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嫣然狠狠瞪了意儿一眼，转身回了正殿。

云诺见嫣然转身，轻轻低头对着渺渺的耳边笑

“九郎在云诺的鹤鸣宫住了八日了，他说云诺喜欢什么，尽管往凤栖宫拿，他许了的。”云诺轻轻挑了尾音，看着渺渺笑意更深“九郎不想再见到你，却让我把你的东西都带鹤鸣宫，云诺今日就来看看，皇后娘娘到底哪里好。”

渺渺紧握着的双手微微松开，是为后一句，只是一瞬，云诺笑意更甚，“不过，娘娘也知道，鹤鸣宫是郝皇后的宫室，九郎只是拿娘娘的东西，祭祀郝皇后罢了。哈哈……”

乍听这句，渺渺那刚刚松开的双手又紧握起来，长甲刺头了掌心，渗出微微的潮湿。双眸紧缩，果真还是为了伊雪，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伊雪。那每日的宠溺，也都像梦一场，醒来了，就结束了。

云诺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是渺渺却根本分辨不出。看着云诺那张巧笑的脸，渺渺喉头竟然也微微收缩，说不出一句话。

“陛下有旨，凤栖宫的珍奇物件，全搬至鹤鸣宫，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搬！”云诺对身后一群的小太监说。还不忘瞅瞅渺渺的脸色。

渺渺禁足，任何人不得踏入，云诺能来，必定是受了顾凌逸的差遣，是顾凌逸让她来的，渺渺不是只会哭闹的宫妃，失了宠就失去天地的宫妃，她只是笑着看着众人忙着搬东西，看着嫣然满脸的泪痕。

“娘娘有什么话带给陛下吗？”

“当然有了，你告诉顾凌逸，他输了，他是真的爱上我了，才会狠狠整治我，”渺渺说出这句的时候，心里正狠狠地脸红，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觉得这个皇后这么自恋又。“不过，他以为我会心痛？被自己爱上的人抛弃？笑话，他以为我顾渺渺喜欢他？哈哈，这样刚好嘛，他对我来说就是个路人甲，不，路人乙，连甲都不是！我还能有个地方度余生，终于可以不见自己讨厌的人了。我很高兴啊。”

渺渺说罢，还起身眯着眼睛看着云诺。

她原本就高，有些压制的气息让云诺不得不低着头，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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