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美丽的,朦胧的。不论天月,还是人月。”震天自然而然的道。
风一愣,僵住在哪里。
“爸,你见过月了吗?”风问。
“远远的看见过几次。”震天拉着风坐下,“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风吗?”
“风它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也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徘徊。它有时有情,如春风;有时无情,如寒风台风冷风龙卷风等等。它来无影去无踪,只做自己的事,踏自己的路。它也不怕困难,遇海过海,遇山翻山,吹的小树发芽,恶霸不再猖狂。”震天顿了顿,脸上露出笑容。“我和你妈妈谈恋爱时,我也和你差不多一样大。那时你妈妈文静,美丽,典雅。如一块洁白无暇的玉,又如天间飞的雪。追你妈妈的人也很多,却不料偏偏被我驯服。风儿,你长大了,有些事该自己做主了。有些东西,能舍便舍,能放便放。但有些东西,不能舍亦不能放,你还要去得到它,那怕是头破血流,上到山下油锅都要去,记住了吗?”
风点了点头。
“陪我喝点酒吧”。震天也不等风答话,自顾个的倒了酒。
震天平时不喝酒,就算是与他人签合同,也都是别人代的。风也不客气的倒了点,慢慢的尝了尝这李白的“朋友”,“愁先生”的伙伴。一股辣丝丝的,还冲鼻。正如人生的此起彼伏一样,有酸有甜,有辣有麻。风抿了几小口,只感觉天方地圆,星星点灯。
“爸呀,你平时不喝酒的吗?”风问。
“今天高兴”。
“高兴”。
多年了,可悲的厚障壁在酒中化开,父子终于可以无后顾之忧的交谈了。
漆黑的海滩上,带有一股莫名的冷,可人心暖和。篝火燃气,照亮夜行的路。
不肯离去的人们,围着篝火跳起舞来,好不自在。过惯了城市的灯红酒绿的生活的他们,也有归隐之心吗?
——在那个机械似的的城市生活中,整天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吃饭,睡觉,又是上班下班……就算世界死了,人总是活的吗?——人生在世,就是一个乐。我们匆匆的来,也不能灰头土脸的回去罢。逍遥,自由。无拘无束,人生大乐也。
这让我想起刘禹锡的《陋室铭》中的句子来:“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神。”与今夜此情此景,难道没有几分相似吗?
一位妙龄少女走到风的面前,诚恳的邀请风一起跳舞。风不好拒绝,勉为其难的跟了去。
她叫小兰,今年二十又四了。命运对她不公,却也为她开启另一扇门——生活无忧。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去了。便从小与舅舅相依为命。小兰的舅妈也是个吃苦的,眼见着小兰的舅舅的事业飞黄腾达,却在她舅舅一举成名的夜晚离开人世了。小兰长得很美丽,很漂亮。败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人无数,她却没有看上一个。
风跟着小兰扭着蹩脚的舞步,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麻烦,厌倦。但又碍于人际关系,风压抑着心中的委屈,陪着小兰跳着,笑着。
篝火很大,大过太阳;篝火很亮,亮过月亮。人们的脸上,洋溢出发自肺腑的笑容,一不留神,或许要倾泻下来。
小兰的脸被火照射的红彤彤的,犹如夕阳下的玫瑰,又犹如红土中的红花。开朗乐观。风被这位后来的姐姐给迷住了心窍。她顿时又犹如蒲松龄笔下的狐妖,专勾~人心魄。
笑了,累了。他们围着篝火坐下,谈起风月,谈起天地,谈起人与人,谈起你和我。最远是史前,最近是现在;最荒谬是天上有神仙,水中有美人鱼,地下有人,阴间有魂;最实在是生活无味,何时再重温今夜情。
月亮静了,星星困了,海潮不啸了,帐篷在呼唤主人回去了。
风刚躺下,便人梦乡。与月在草原骑马,和当地人们谈天地;在海边嬉戏,与海水话桑麻。
清秀俊俏都有傲骨的脸上,显出比太阳还暖,比火苗还红,比花朵还美丽的笑容。或许,月已入怀,伊人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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