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综漫行 第九十九章 碎片

熊熊的火焰中，一头又一头暗精灵的身体被很快烧尽，化作虚无，还有些被斩断的残肢断臂，仿佛一片地狱的景象。火焰旁，两个浑身鲜血，衣衫破烂不堪的人相互依靠着，沉重的呼吸一声高过一声，却被那重重的暗精灵群的吼叫声盖过，更有甚者蠢蠢欲动，唯独不敢上前，因为那个一头蓬松白发少年手掌中忽明忽暗的火焰，已经葬送了大量同类。

“学长，就算是我这样一个恶心的人，你也不讨厌吗？”与少年背靠背的女子深吸一口气，一对锋利的手刀随着双臂不断颤抖，小心拭去眼角的泪水，扶正那副歪掉的眼镜，强颜欢笑道。

“哈哈哈……这怎么能……能算做恶……心？不知……有多少……人希望有……有你这样的体质。”连说话都有些勉强，不比身后的女生，他的能力消耗的更多的是精力，每次释放出火焰都是一次对意识和体力的考验，而现在更像是一种折磨，仅仅让火焰维持，就已经是一种极限。

“前辈……”女孩子感觉眼前的世界一阵模糊，心中维持的坚强瞬间支离破碎，化作眼泪流了出来。她也明白现在的处境，莫名其妙被拉进这个世界，回过神来时原本的“朋友”已经变成这群危险的未知生物，本以为还是孤身奋战的她却遇到了这个同样具备特殊能力的学长，出于某种共识，进行了暂时的联手。没想到这个学长看似性格暴躁目中无人，其实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多么希望初次相遇会在一个平常一点的地方，包括之后的每一次相遇，而不是在这种穷途末路之时。将双刀收回刀鞘，她擦干眼泪，鼓起勇气对学长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笑容，“广原雪子，很高兴认识前辈。”

男生一愣，急忙一把火避回女孩那边前进几步的暗精灵，眼前一黑差点昏迷过去，捂着额头提起精神，开朗得大笑道：“田岛贤久，哈哈，我喜欢别人叫我贤久。不过，我可不希望这样草率的自我介绍，放心吧！作为正义的伙伴，我可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

说着将右手中的火焰向前方甩去，将一大群暗精灵焚尽。不过这也是他的极限了。身体和精神早已经达到极限，一个小小的踉跄，他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软软得仰面倒下去。雪子眼见不妙，急忙冲上去抱住学长，想要利用自己强悍的身体跳出重围，却发现自己这时候也临近绝境，浑身也是用不出多余的力量了。周围的暗精灵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简单的思维也能知道某些信息，一番简单的沟通之后，这些家伙开始向两个看似无力抵抗的人靠近。

“达琳，跑起来啊！如果错过这次，我们可就要在这个地方多呆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压抑的环境以及随时到来的暗精灵，你应该也不会想要陪它们变老吧！”隐隐约约的，雪子似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中性声音，在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中并不算明显，她也理解成了幻觉，尽管她无限希望能够碰到更多的人类，但是在这种地方，能够碰到贤久学长就已经是一种运气了，她自认可是很容易满足的。

“呵——呼——，你，你真是人类吗？月海，在这次事情之后，我一定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全面的身体解析，看看你那，那瘦弱的身体是怎么打破人类极限的。”

“多锻炼，就是这样。不要说你那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点路程啊，达琳。”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慢着，你去哪里？月海……”之后就是一长段熟练的英语。

“水银灯，不要睁眼，相信我的话。”当着雪子和贤久的面，欧阳月海跳过重围从天而降，右手轻轻按着自己左边胸口的位置，细看之下，那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黑衣人偶，琉璃色的网兜中银白色的长发挡住了一部分翅膀，洁白的光羽正缓缓落下，触地即化作微尘，作为昏暗世界中的唯一白光，仿佛成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两人无意中屏住呼吸，看向这个奇怪的同胞。他的能力，难道就是这个人偶吗？

暗精灵们如同没有看到他一般，除了已经消散下去的火焰，它们意识中还不存在什么能够威胁到它们，作为只知道攻击的能量集合体，不能期待它们会有什么高神的远见。大量的触手遮天蔽日得盖下来，仿佛催命符一般，让雪子心中充满了恐惧。毕竟是女孩子，哪怕有不死不灭的身体能力，对于触手怪这种东西还是具有天生的抵触，更不用说她也已经达到了极限，躺在地上的贤久看见又是一个女性“狼入虎口”，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是无穷的虚弱感已经完全支配了他本身，只能发出一声声努力的低吼，却只能放出一丝连照明都吃力的火焰，被欧阳月海泛着银光的一脚直接踩灭，“精气值都已经见底了，你是打算耗尽生命力量到死吗？蠢货。”

“任务完成，红色的迷宫。奖励，五十能量点。下一任务将在特殊时间发布。”意识海里，菲儿的声音机械而无力，似乎每到这个时候，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好在同契者也会随我一起，否则就这个情况，我还真的要对你们做一些少儿不宜的选择。”欧阳月海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黑月，一只手按着还在颤抖的水银灯的头，轻轻拍两下，对一脸不爽的贤久和临近崩溃的雪子说道：“好在某中二男能力效果比较惊艳，否则我们真的要迷路在这结界里。”

话音刚落，一众暗精灵已经扑了上来，就在那群触手碰到雪子的一瞬间，周围的世界忽然发出一声如同水晶破碎的脆响，紧接着两声轻轻的心跳，那层红黑色的异世界便猛然褪去不祥单调的色彩，都市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色的路灯无形中让人觉得温馨。两个学生样的人浑身无力相互依靠着坐在街道中央，还有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年轻人一脸高傲的样子踩着白发男生的手，怎么看都像是在欺压弱小，相比之下，一边不远处气喘吁吁的两名女子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虽然不明白他们如何忽然出现在街道中央，不过在讲究科技文明的表世界里，已经有人开始呼叫地区片警维护中学生安全事宜。

“真是侥幸。”欧阳月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谁，没想到剧情中二人被隐藏的相遇并不像之后雪子单方面回忆的那般“风光”，要不是这时间刚好到点，也许两人就永远留在那个结界中。而也就是这种巧合，让他得以减少麻烦去攻击或者担心对剧情的重大改变。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这时，从围观人群中走出一名戴着眼镜，嘴里叼半根正在燃烧的香烟的紫发女性，虽然只是平常的衣着，却被那完美的身材衬出模特感觉的女子，“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把那两个小鬼交给我，虽然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错误，也不至于让您对两个未成年的小鬼发脾气吧！作为她们的老师，我想我还是可以做一部分决定的。”

雪子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张张嘴想解释，但是又想到之前的离奇遭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忍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贤久则在回来的一瞬间就昏迷过去。欧阳月海当然不会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不经意的抬手遮住水银灯的翅膀，转身挤出人群。一边的达琳和真弥互相看了看，趁着人们没有发现她们，也悄悄跟上欧阳月海离开这里。

“我们就这样走了？不是说你还有什么任务吗？还有我们之前是在哪里？”刚离开喧闹的街道，达琳就如同一个问题宝宝一样，提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疑问，引起了一边真弥的共鸣。

“其实有些情况，不是我能够解释的清楚。所以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导游，我特地来到这个地方。那么，请你出来吧！跟了我们这么久，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欧阳月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记忆中确实有和你接触过，请问，你的那块碎片，现在在哪里？”黑暗的阴影中，一道涟漪凭空出现，之后从里面走出一名同样白发却扎着高双马尾，面容和水银灯有几分相似，眼眸却是淡紫色，绝美的面庞上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比起水银灯，仿佛她更像是一个人偶一般。

“难道你没有找到吗？那么明显的标志。”欧阳月海似乎有了某种猜想，将护着水银灯的右手松开，亮出那对纯白的翅膀。毕竟是碎片的能力，局中人肯定比他这个仅仅依靠动漫剧情了解的人要深得多，更何况还是这位号称“INDEX”的移动魔导书库。

“没有碎片的迹象。虽然你们某伙伴有碎片的能力，你们有进入结界的选择，但是，你们身上没有任何碎片的迹象。处理掉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说着，名为百野栞的禁书目录就要重新消失。

“好大的牌子。”欧阳月海小声嘟囔一句，“慢着，如果我的碎片还在，你会怎样决定我们的去留？我那块碎片是否会影响到世界的构造？这个世界，菊理是否存在？”

“菊理？这又是谁？月海，你的女生缘还真是丰富。”百野栞还没说话，一边的达琳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无名之火：这个混蛋，难道我看错人了吗？

“那是谁？”百野栞奇怪的问道，虽然表情中看不到一丝疑惑，“未知的碎片拥有者吗？”

“……也许吧！”欧阳月海也不知道如果水银灯这样拿到了碎片之后，是否还会有菊理这个存在。

忽然，欧阳月海感觉周围的声音全部安静下来，左右看看，整个世界除了自己，连同一边的行人都已经完全静止下来，一片落叶就那样保持着飞舞的姿态，一动不动得静止在空中。

“剧情最后一员出现，全部主角正式出场。当前契约全部中断，可重新进行契约，可契约人数：三人。发现全新能量源，类属魔法师，现开启资料：大精灵之体，召唤之手，暗精灵之体，精灵学者。目标属性名称：精灵学者（伪），不推荐领悟。”

与此同时，原本天空中的满月忽然变成结界中的样子，鲜红的光芒就那样照在自己和百野栞身上，还有其他几缕也清晰得照在其他地方，被建筑群遮挡住。除此之外的地方却还是被一片洁白的月光覆盖。

耳边如同雷鸣一般，沉重的男音宣布着某个事实：

“欢迎来到——11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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