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自古情谊坚,虽无血脉胜云天。朝来夕往诚心伴,福兮祸兮义难偏。
三个人的结义之盟随着时间的流驶,慢慢各自有了各自的天地、各自怀各自的鬼胎,心不在一起,人天天聚,说出的话也是醉话。
建成的小店在大家的祝福声中隆重开业,最好的两个哥们,都来捧场,可留给建成的烦恼也随之而来。他对高毅虽说从大学起一直同校而伴,大事小情自然想的周到。但自从称兄道弟以来,他无法从高毅身上感知这份真情,甚至怀疑,这个人只是他的一个狐朋狗友。
开业前几天,生意繁忙,他无暇顾及与朋友聚会。可每当夜晚来到,他一个人在店里住着,空寥寥,眼前闪现的除了高毅,也就只有纪凡。他半仰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发呆,踯豫了半天,把电话打给了纪凡。
“二弟,在哪儿呢,这几天怎么也不过来溜溜,我一个人在店里闷得慌。”
纪凡看着熟悉的号码,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此刻暖意升华。
“大哥,我要是去了,怕耽误你生意,你在店里呀,我现在过去呀,陪你聊聊,解解闷。”
“这样吧,咱们今天不喝酒了,二弟,你出来,找个咖啡厅,咱哥俩聊聊。”
“就咱们两个人呐,高毅呢。”
“他呀,估计一定有酒局,这小子,一天天除了喝还是喝,别管他了。”
听从了建成的安排,纪凡穿好衣服,在事先约定好的一家规模不大但却安静的咖啡馆里与建成相见了。
咖啡热饮爆米花,两个大男人在这个夜里过了一把小资生活的瘾。
“纪凡,这两天郁闷,你说三个人头都磕了,这高毅就是不给咱们来实的,总跟咱们耍小心眼儿,这兄弟结义的事儿还是他提的,现在倒好,还不如维持当初的朋友关系了。”
“咋了,大哥,你和他有什么事儿吗!”
“事儿倒是不大,我开业那天,随了我一百块钱的礼,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我让他找车,找了一个不咋地的轿子还有一个面包子,然后我自己搭了四盒软中华,找个乐队,结果就三个人,又花了五百,我一分钱没少花,这场面也没给我撑起来。”
纪凡听着建成诉着对高毅的怨气,心里也翻滚着浪涛,不过他思来想去,还是把要实话实说的言语放在了心里。其实他也记恨着这件事,那一百块还是从他这里拿走的,到现在提都不提。
“大哥,别和他一般见识了,他的性格就那样,交了这些年,我就发现高毅这个人没有坏心眼子,全是小心眼子,而且自己说过的话,连自己都不记得,太了解他了。”
“纪凡,本来在这个城市我就没什么朋友,才几天呐,这小子也不拿咱们当兄弟,除了吃饭喝酒,对了,还有泡妞,就没别的干了,从来都不说说他的真实想法。”
“行了,大哥,以后呀,你要是憋屈,我陪你,就当咱们没磕过这个头,咱们哥们儿重新相处,他那边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去吧。”
“来吧,纪凡,喝一口咖啡。”
“大哥,这咖啡真苦,长这么大也没喝过几次。”
“别大哥大哥的了,叫我建成听起来也顺耳,苦尽甘来吗,等我生意做大喽,我请你喝甜咖啡。”
“哈哈……”
这个夜,两个知性的年轻人坐到一起,聊心事、解心忧,几杯咖啡下肚也让他们的精神倍增,夜里两个人躺在各自的住所,失眠了。
高毅参加工作两年多,凭借着自己的小心眼儿,加之父母的给力相助,事业如鱼得水,单位年底有晋升名额,副大队长的职位空缺,不过工作性质也同时会发生变化。现在他负责二手货市场,如果如愿的晋升为副大队长,那高毅会调回原来的大队,也就是刑警工作,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侦查。
在他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后,即刻找到了大队长,把自己迫切要求晋升的心情娓娓道来。不过大队长对他入职后的表现有些迟疑,他一方面想通过单位和高毅有密切接触的人对其了解,另一方面也想找他父亲老高谈谈。
一天,一菲上街给高毅买了两双袜子,还特意挑了一双红袜子,回到家,高毅纳闷儿了。
“老婆,我也不是本命年,买红袜子干吗?”
“老公,听爸说,你年底的晋升有戏,给你买双红颜色的,穿上它走好运,有好兆头。”
“这事儿你都知道了,我感觉还没谱呢,就没告诉你,我爸的嘴太快了,他还说什么了。”
此时,老高酒气熏天的从外面走进来。
“儿子,你知道我跟谁喝酒去了吗。”
“谁呀,老爸,咋喝成这样儿啊,不要命了。”
老伴儿也过来搀了他一把。
“儿子,和你们的大队长,他的酒量估计能喝你三个来回,这小子以前在我手下干了,现在人家升到了大队长,估计过两年还得考虑支队长的位置,你跟人家学学,像你,平时都和什么人喝酒,什么酒该喝,什么酒该多喝,你是一点心眼儿都不长。”
“老爸,你一定喝多了,哪来这么多话,挑点儿重点的,我都听迷糊了。”
“重点,重点就是你好好干,坚持到年底,估计副大队的位置一定会是你的,现在竞争的人不多,而且老爸也向大队长保证,你以后在工作上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又送礼了吧。”
“死小子,不该问的就别问了,我去睡了。”
说着话,老高晃晃悠悠进了卧室,客厅里的高毅看看一菲,一菲看看高毅,两个人对视而笑。
升官的事儿总算心里有了底,此时,高毅想到了两个兄弟,他心里有数,自从拜了哥们儿以后,出去应酬的钱基本上都是建成一个人负责,这回事关自己,他摸了一下钱包,决定出一回血,请他们搓一顿。
“喂,二哥,出来呀,老地方。”
“喂,大哥,出来呀,还是那家烧烤店。”
两个人一先一后接到了高毅的邀请,即便前两天还在背后埋怨,不过他的主动,两个人也不能断然拒绝。
烧烤店,老地方,甚至坐的桌子都不变,三个人,一瓶酒,酒的牌子依然是二锅头。
主题换了,高毅先行倒满酒杯,然后把自己年底升官的事儿一脸畅快的告诉了两个哥哥。
“来吧,三弟,祝贺你呀,先干了这个。”
本来酒点的不多,但这次的话题却让建成的心活了起来,完全把之前的恩怨一股脑的忘掉。
“再来两瓶白的。”
正如他们当初结义时的场景,酒一轮一轮的喝,没完没了的碰,时间不长,纪凡便喝高了,以至于现场直播,旁边的兄弟两个还开玩笑的说。
“行不行,酒是粮食,吐的真可惜。”
纪凡抬起头,抹抹嘴。
“你俩吃喽啊,哈哈……”
结账的时候,高毅冲在了前面,钱不多,他感觉接下来还应该有什么节目。
“大哥,去哪儿,我安排。”
他假意的问建成。
“还能玩儿吗,都喝这德性了,我回店里了。”
纪凡和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直接打车回了家,推开家门,倒在沙发上一觉不起。
建成今天也喝的晃悠,但心里却清醒,他这个年纪,每次喝过酒之后,也想有个女人在身边陪着,尤其是在异乡异地,这样的想法越加强烈。今天晚上,他想到了洗浴中心,却没想着要带上高毅,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想到这样的地方,而且第一次有找女人的冲动,他不想让高毅笑话,便借口回店抽身移位。
高毅看到建成做上出租车的一瞬间,也紧忙打了一辆车在后边跟着,他死乞白赖的想看看,这个大哥到底是真的回店,还是另有安排。
跟着跟着,他感觉不对头,建成去的地方和店的方向完全相反。
“这小子,有好地方也不带着我,师傅跟紧点儿,你放心,车钱不会少你的。”
在一家规模大气的洗浴场所门前,建成的车停了下来,高毅随后便下车直接跑了过去。
“大哥,你有安排怎么不叫上三弟,你和我玩心眼儿。”
这句话让建成一下子心虚了起来。“这小子,一直跟着我,他难道能读懂我的想法。”
“我靠,三弟,你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回家了,刚才打车的时候有点迷糊,我得洗洗澡,清醒清醒。走吧,一起上楼。”
高毅心想,“这个李建成不可能是洗澡这么简单,之后一定还有猫腻,我得跟住喽。”
两个人直接进了洗浴部,拖鞋更衣拿手牌儿,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便钻进了男宾区的大池子里。
“大哥,这么爽的事儿,以后想着兄弟点儿。”
“哪天不喝酒的,我单独请你,这还挑我理。”
“大哥,一会儿干吗去,这个洗浴中心可是有特殊的服.务。”
“三弟,你过来,离我近点儿。”
高毅快速移动着身位,来到建成耳朵根子下方。
“长得咋样。”
“大哥,不会吧,你随便挑,一定有你相中的。别告诉我,你还是第一次。”
建成感觉,这种事最好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出去,而且第一次就献给了这里,岂不是让高毅更加瞧不起。
“我就是问问,我第一次来这儿,也不熟。”
“走哇,别泡了,我回去晚了,一菲该怀疑了。”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离开了洗浴部,来到了按摩部,正如高毅事前说的,二三十个女人排着队来的,总有属于建成的口味儿,两个人在选定了各自的所需人选后,纷纷各就各位,各行其事去了。
建成的金字招牌之身就这样在这迷茫的城市里迷失,而对高毅这样的老江湖,在与一菲同枕的日子里,又多添了一抹不为她知的出轨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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