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久就要中考了,虽不如高考那样狼烟四起,却也是每个莘莘学子人生十字路的重要转折。需要参加中考的学生要在各班级班主任那里报名,交一些参考费用就可以了。而想要返校或者休学的同学,不想考就不用报名。其实不用跟父母打招呼,父母一定是要自己参考的。洛志阳心中盘算着,考与不考于自己只是一种形式。想到父母那不切实际的苍老,还有小自己几岁的妹妹,志阳心中很茫然。对于农村人而言,儿子那就是贷款,女儿是存款。歪风邪理的婚嫁习俗,不管合不合常理都是现实。封建的潜意识思想根深蒂固,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彻底瓦解。不得不说生在现在这样的家庭,志阳是幸运的。父亲洛勇是一名党员,是村委会计。母亲秦静敏是一名小学教师。父母良好的文学修养,虽然没有改变生活的魄境,却营造出良好的生活环境,充满爱的童年。生活的重担不会因为有爱,就偏袒哪一位。虽然洛家有志阳兄妹两个,但父母没有因为志阳而放弃女儿,而是让两人都有入学的机会。自己再苦再累也无所谓,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好好学习,因为知识就是力量,只有知识才能让自己脱贫,这就是为人父母的真实心理。身为子女的志阳当然不会让父母真的去砸锅卖铁,自己的学习态度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是学习那块料。也许除了学习,还有别的路让自己探寻,只要坚持同样可以成功。所以志阳选择离开象牙塔,离开那充满诱人书香的天地。志阳想如果断然就做出决定,一定会让父母伤心失望的,那是自己不愿看到的。如果考后再做决定,事态可能会好些,说实话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的实力,那是三年的终结,对学业的肯定。这么想这也就决定了,考吧。
时间快速流失,在你刚要抓紧他的时候,却发现抓住的只是尾巴。课程早已学完,剩下的只是复习复习再复习。初中三年的课程,把已经少得可怜的桌面,呈几何倍增率得速度侵占,从外围看就像一个个坚实的堡垒,全方位挡住阳光的照耀,狭小憋闷的空间,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每天只剩繁重的复习。如果脑袋可以增设,我想大家一定会毫不犹豫给自己增设两个甚至更多脑袋,以便更好速记。烦闷的气氛压得志阳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选择沉默。不想在沉默中灭亡,那就在沉默中爆发。就算掩饰再好,母亲还是看出了端倪。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过晚饭,志阳就起身回到自己的小天地。房间是这个月父母专门为他新收拾出来的,比原来那间要大出很多采光还好,为的就是让志阳有个良好的环境安心复习。对于数理化公式的排斥,想要吸收就只能采取强制。公式理论就像是一条条增加睡意的魔咒,越看志阳眼皮越沉,无奈只好先暂时放下,先选读自己感兴趣的资料。心中默念对不起了我的理科老师们,不是自己有意不去看,实在是事不遂心愿。背后响起脚步声,是刚收拾完家务的静敏走了过来,身上旳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解。父母一般很少干预志阳兄妹的学业生活,一直培养他们兄妹的独立及应变能力。今天也许是有什么事要说吧志阳心想,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静敏过来先是坐了下来,看着他并没急着开口而是轻叹一口气。就是那浅浅一声,却在志阳心底激起大片涟漪。盯着母亲的脸好像又苍老许多,母亲平常很在意仪表,可不管怎么收拾,也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
都说知子莫若母,就算有孙猴子那七十二般变化,也逃不出父母的法眼。心中那点小九九,他们也心知肚明。何况母亲本身也是教师,总有办法打听出自己的事。
“阳阳,跟妈妈说说你心中的想法吧。考后准备上高中还是中专还是返校留读一年?”不愧是人民教师啊,问的干脆直接,一点也不含糊全在点上。意思不管你上高中还是其他什么,家里都好商量。但她也许猜不到自己儿子的决定会在她意料之外。志阳脑袋有点运转不良,只好先撒个慌说自己还没考虑好。母亲眼神复杂,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没去点破,这个特殊阶段不能影响到考试。
“好好考虑一下吧,晚上别太晚。”起身默默走出卧室,只留对着母亲背影发呆的志阳。强忍着酸胀的双眼,一直等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黯然落泪。
都说中考月就像是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时间,可对于志阳去是无色的。自从自己明确目标后,心境竟得到升华。思路清晰心情也不会再那般不舍,坦然不少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想到这志阳暗骂自己,测测自己实力,做死的节奏。浪费可耻,浪费钱更可耻的,若省下报考费还能改善一天伙食呢。
明天就要开考了志阳觉得应该去透透气,近日都在做笔记背诵写练,日子很是枯燥,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开考,自己就先倒下去了。向村边上那个小树林走去,那边溪水环绕风景清幽,时而还有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传来。找块巨石坐下,把书放在身旁,闭上眼清风拂面,用心感受这份清幽,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哥,吃饭了”清脆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睁开眼竟已是时至下午。
“就知道你在这偷懒睡觉。”是妹妹洛志琳。
“呵呵,看书看累了,想着休息一下竟睡着了。”志阳揉揉迷糊的双眼有些尴尬的说。
“走了,看这都几点了。妈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
“嗯,走吧。”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还别说,真有些饿了呢。”
“那就速度了,今天的食物可是很丰盛的。”志琳有些兴奋的说。
“馋猫,那顿也没饿着你啊。”看到这样的志琳,志阳失笑道。
“沾你的光,比过年还丰盛。鸡鸭鱼肉腰果虾仁虎皮豆腐还有......”
“你口水喷出来了。”
“讨厌。”
“哇,好香啊今天是什么日子。”食物的香味暂时冲淡了心中的郁闷。
“这不你明天考试,算是慰劳一下。”静敏笑着说。
“都说是沾你的光了,嘻嘻......”志琳这时也凑了上来。
“讨打。”志阳笑斥一声,转身走到外面洗手,正好借机抹掉快要溢出的眼泪。地里家里那么多活,父母还是不辞辛劳,用他们独有的方式关心着自己的孩子。
“哥,你......?”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跟上来的妹妹发现。
“呃,我没事有点感动。”志阳傻笑着回答。
“哈哈瞧你那点出息,等我要中考的时候,我要妈妈做一桌更丰盛的饭菜,到时你也沾沾我的光。”志琳一脸向往,就像一个向往着长大的稚子。
“臭美吧你,想吃的话现在就好好好努力学习,不然到时只给你煮俩鸭蛋。”志阳故意泼着冷水说。
“等着瞧,我一定会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说着还有些带劲了。
“行,我信。洗完了吗,洗完了我好换水洗把脸。”
“好了,你可快一点,不然我全吃光了。”志琳笑着跑开了。看着妹妹欢脱的背影,志阳默默开口。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也希望你永远这么开心。
“快点了哥,菜都要凉了。”
“马上。”赶紧快速抹两把脸,擦干净水渍过去吃饭。
“要开动了。”志琳看志阳就坐,高兴的就近夹一块肉,送到自己嘴边。
一时餐桌上气氛欢快不少,不管生活多艰辛,工作多累。对上这一刻的幸福,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
“谢谢爸妈。”志阳满满幸福情怀,这一刻全化成最真诚的感激。
“行了别肉麻了快吃吧。”父母一脸欣慰,孩子们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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