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野人传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唐家营的老婆子还未离开祠堂,她看了娟子写下的几首诗文,心里感觉有几分文采。

但是,就是不符合唐诗的格律,从字里行间流露出了娟子、长工、钱小小的心迹；也从文字上看出,这三个人的苦难和辛酸。

单就这些文字上还不能判断出他们一行四个人的真假身份和根底来历。这些还有待从他们的行为上再来考察、判断,好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运。老婆子忽然问道:

“这些诗文里还差钱大呢?”

钱大抬了抬受伤的左手,露出一脸的苦笑:“我是一个穷苦人出生,没有进过半天的学堂,那知道什么诗啊、文啊!让我出一身死力气还行,但要作诗写文,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更别说捏笔写字了,更是无从下手。”

老婆子很严肃地说:“你们四人中,能写字的就是娟子,钱小小、长工不是也能吟唱几句诗文么?由娟子代笔,录下诗文,很有文采。你也效仿一下他俩,说出诗文,让娟子替你代笔录在纸上就行。”

“这……”钱大犹豫着。

老婆子说:“就这么定了,我改日来检视你的诗文。我们唐家营是一个诗书礼义之地,不在乎你们的诗文好歹,只要能写在纸上就行,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她起身就向祠堂外走去,在兵丁们的护送下,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看守钱大们的兵丁说:“你们好好作诗吧,我们站在门外边,好让你们完成这项任务。”

他们持刀矛退到门外去了,正好可以休闲一下。兵丁们感到,天天守着这么几个人,很无聊。

娟子笑道:“这是唐家营的当家人发话了,我们只好照办。”她摊开洁白的蚕丝纸,提笔在手,等待钱大吟出诗句。

“嗨！”钱大舒了一口气,他说:“天苍苍,地茫茫。襄阳大地好凄凉,穷苦人家无寸土,吃完草根,剥树皮。官府豪强,霸四方。刮民膏，抢儿女,逼杀人民,无路逃……”

钱大边说,娟子边录了下来。她还在继续等待钱大往下说。钱大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神农架高又险,连青天。豺狼当道,虎豹行,无人烟。逃落在深山,无奈官兵再追杀。苦命人,结伴行。神灵相助,兽为兵,击退官府,逃残生。误入唐家营,谁知世外桃源,又一村。”

娟子录完了,笑道:“是那么回事。”她最后补充:千年轮一回,呈现唐盛世。她签下钱大的姓名,并备注:娟子代笔。

长工看到娟子最后落笔,憨笑道:“能交差了。”

娟子点点头:“能。”

钱小小观察到兵丁们不在眼前,站在祠堂门外。她招手让钱大、长工、娟子集中一下,然后,悄悄地说:

“我和娟子在祠堂山洞里,发现了可以逃生的通道。那个山洞深不见底,又有许多支洞,有可能通到唐家营以外的地方去了。我们等待一个时机,从这条洞中逃出去。”

娟子补充说:“这是唯一的逃生出口。现在的唐家营各个山头、路口都设有兵丁哨卡,还有巡逻兵丁在山间谷地来回穿梭,很难从唐家营的四周逃走。”

钱大问:“山洞里不是设置有数道栅栏门吗?还有兵丁把守。”

娟子说:“我和钱小小试过了,那些栅栏门日久失修,常年在水流中泡着,许多木头已经腐朽了,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我们现在就逃走吧。”长工性急,他说，“在这里有如度日如年的感觉。时时感到危机重重,好像有把刀悬在头顶上。”

钱大说:“这时候能到山洞里去吗?里面有兵丁看守着哩。我们谋划一下,等到娟子、钱小小在哪天洗衣之时,我和长工要求到山洞里洗澡。然后,相约一道,从山洞里走去。”

娟子说:“就这么定了。”

这时,只听得祠堂门外一片喧哗声。兵丁在门外接过话头:“什么定了？”

钱大们一愣怔。娟子拿起桌上的稿纸,说:“诗文,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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