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杀手的心路笔记 43 宁杀错勿放过

焦杨居然让我一人留下？他究竟安的什么居心？

赵拓第一个表示了反对：“她一介女流之辈，留在军营中恐怕多有不便……”

“王爷多虑了。下官早就准备了不少丫鬟，伺候她一个人的生活起居，绝对绰绰有余。再说，除了王爷，朝廷这边就只有她见过朱家叛军。”焦杨指了指眼前的水漫泽国继续说道：“下官需要她来指认哪些人是隶属叛军。否则，下官只好宁杀错勿放过，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宁杀错勿放过？那岂不是全城的老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你……你为了抢占军功居然要屠城？”赵拓气愤至极，“你敢！这大多数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皇上下旨赐下官生杀大权，下官有何不敢？”

“好了！是不是只要我留下指认叛军，你就会遵守诺言，送王爷和将军平安返京？”我讨厌这种无休止的争吵，直截了当的质问着。

“这个当然。王爷久居宫廷娇生惯养，本就不适合血腥厮杀的战场。至于他……他现在不过是个累赘的伤员而已。”他瞥了昏迷不醒的将军后轻蔑地说着。

“逐曦……你……”

“王爷，你该不会希望这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给叛军陪葬吧？”我主意已决，不再给赵拓任何反驳的机会。料想，焦杨留下我，绝对不会是为了找机会杀我灭口这么简单。至于他的目的，我倒也有那么一点点兴趣想探个究竟。

军情不等人，焦杨没有给赵拓犹豫的时间，很快派人将赵拓和将军送上了回京的马车。另一边的战场上，他则发挥了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派出了大大小小载有硫磺柴草的竹筏，顺着水流涌进了宁海城的大街小巷。

与其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不如说他露出了心狠手辣的本色。

幸存下来的百姓和城内巡逻士兵争先恐后的蜂拥出城，拼尽全身力气奔向尚未被洪水波及的城西边。而焦杨却有条不紊的组织士兵活捉了那些貌似富家子弟的百姓还有一些当地的守军。这里的富户和守军，即便不是朱家的人，也或多或少都与朱家有些联系。

既然洪水攻城也没能让叛军主脑朱俊青那个老狐狸弃城投降，那就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吧，也不失为一个突破点。

“你这样做没有用的。朱俊青既然挑衅朝廷，那么他对于今天的局面不可能没有心理准备。换言之，你就是杀光了这些人，他不愿露面的话依旧不会露面。”

我留下来就是为了避免他滥杀无辜。诚然，即使他真的屠城，与我也没有太大关系。

只不过，我不希望将军替他的过错来承担责任。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有些着急地说道：“如果让他逃掉，你也就只能无功而返了，照我看，应该马上派人封锁海岸线一带！那个老家伙现在不露面，恐怕这会子是在府里收拾金银财宝！”

“都大难临头了，还只顾着这些。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些有钱人的想法。”

他可真是厚颜无耻。说起来，焦杨当初身陷囹圄的原因，还不是一样为了钱财和权势才被我诱导至将军府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剧情每天都在不间断的上演着，却鲜有人能从yu望的螺旋中醒悟抽身。

“老话说得果然没错。越是有钱就越怕死。”焦杨不屑地说道，转身向大军号令：“先锋队听令！随我即刻出发堵截朱俊青！”

他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我乘上了第一艘竹筏。

焦杨的行军比想象中更为顺利，整个小城原本严密的守卫和数目庞大的驻军在滔滔洪水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毕竟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样，在危难时期逃命才是第一本能，即使是再穷苦的百姓，就算他们被朱家丰厚的军饷和报酬吸引而来，但在小命面前，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早就被抛诸脑后了。所以这千人左右的朝廷军进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乘坐竹筏顺着水流很快就到了中心地带。

东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寒冷的凌晨中水面上漾起缕缕白雾，透过朦朦胧胧的迷雾，我们隐约看到了不远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房屋顶部，似乎房顶上还有若干人影。尽管遭到了洪水的摧残，这座建筑的富丽堂皇非但未减半分，和周围的满目苍夷相比更显得鹤立鸡群。众军心中明白能有这种财力的，整个小城里只有朱俊青一人而已。

显然，出身极度贫寒的焦杨对朱俊青这样的大财主有着本能的反感，尽管二人没有私人恩怨，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冲着迷雾中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发出了冷笑。

与此同时，朝廷军的竹筏锁定了目标之后，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朝着朱俊青所在地进军，意欲先行包围再截断他最后的退路。

“你留在这里，我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老头子。”在离朱俊青还有十丈的距离时，他命令我留在竹筏上，左手取下了腰间佩剑紧握在掌中，随后自己孤身一人以轻功轻点水面，眨眼之间飞赴到了朱家的房顶上！

这一段距离不近，我只能勉强听到他们的谈话。看焦杨有备而来的样子，他绝对不是为了独占军功那么简单，其中必然有更深一层的秘密。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霸主朱俊青朱老爷了吧？”

“果然是你……赵炎，你是来向老夫索命的吧！”朱俊青努力看清楚来人相貌后，竟然脱口而出称他为“赵炎”！

赵炎是谁？当今皇上是赵氏一族，难道这个赵炎是皇室后裔？

焦杨听到这个称呼后显然有些意外，但他马上做出了反应——他环顾四周后发现并无异常，遂向后举起了佩剑，示意士兵们即刻停船，与孤岛一般的朱家房顶保持距离。

焦杨的反应略微出乎我的意料，他冷冷地说道：“本将军是受皇上之托前来诛杀江南叛党的骠骑大将军焦杨，当今魏国公的乘龙快婿，不是你说的什么赵炎。”

“哈哈，好一个焦杨，好一个朝廷的大将军。赵炎如果看到他的儿子为这狗皇帝卖命，还入赘了魏家认贼作父，怕是会气的从地下醒过来吧！”朱俊青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放肆的嘲笑着焦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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