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但见那是个账本。杨冠惊奇的接过那本子,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自己从在太子院借李世民钱两时起,到现在每一天的本金和利息?天啊!这不算不说,一算那是吓一跳啊!只记得自己本没借过多少钱两的,可经过这几年利滚利,那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杨冠不可思议的翻动每一页,张大的嘴足可以塞进一个馒头。
“李世民,你是有多闲?连这几个银子你都记着?”杨冠后悔自己粗心大意,那时就只知道赌博,赢了就到处充老大,散尽钱财给那些个小兵小将,居然忘还本钱。现在这就变这么大数目,足可以再买个”翠微别院“了。
“我看看你有没有算错!”杨冠开始翻动仔细看看。哪知那只大手,立即拿过去,直接关闭上。
“所以,看,你还欠这么大数目的账,有借就有还,再借就不难。如你这般行侠仗义的侠女,不可能连欠账不还就直接开溜的道理吧!那可与你口口声声仗义不服额!”李世民料定她已经生生困在自己手里,翻不过这五指山去,自信而坦然的走出书房,悠然去吃晚饭。
“我明日出发去平叛,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夹菜。
平叛?是要去打仗的意思吗?怎么刚刚统一才三个月,又要打仗呢?“是哪里?要多久?”杨冠停住吃饭的筷子,不安的盯着他。
“宇文化及勾结窦氏残将刘黑闼,在河北起军,父皇命我去征讨之。”他自顾自吃饭,说些话好像在说别人,与自己不相干般轻松。“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吧!就应该回来了。”他望望天窗外,计算着时间。”现在开始上课,我走这几月你就有事可做了,不会再觉无聊。”
原来,开这个小灶学堂,是怕我无聊啊!杨冠看看还在夹菜给自己的李世民,一阵绞痛,若有泪珠滚落:“你要活着回来!”她低低下头,咽下米饭。他惊奇看见此女子出乎意料的反应,本以为得知自己将离开她应该欢呼雀跃的,这种情况还真让他有点——意外惊喜。
622年新春未到,刘黑闼在河北起军。其实这次高祖派去平叛的除了李世民还有李元吉,二人。只说这刘黑闼与宇文化及结盟后,刘勾结河北范氏一族,兵将不断强大,加之宇文素与突厥颜丽古德暗中和谈,得到突厥支持,派兵增援,唐廷为之震动,遂速速派出秦王主阵,齐王辅助征讨。但刘氏人马兵锋不减,三天内又接连攻陷邢州,魏州,莘州等地。
正月,刘黑闼在相州自称汉东王。二月,李世民抵达卫州,刘黑闼多次派兵向唐军挑战,都纷纷挫败之。遂,唐军趁机节节进攻,刘氏被迫放弃相州,撤退到洺水,在这险要之处,看来一场硬仗无法避免。
站在洺水,李世民抓起一把黄土缓缓落进波涛滚滚河流中,这已经是驻军一月有余,李元吉实在不知明明可以一举攻城,为何所谓主帅的李世民就是迟迟不敢进攻。“这刘氏小儿都已经被败落至此,我就不明白,你为何还给他以喘息的机会!你究竟在等什么?”李元吉站在他身后,急躁不安。
“这打仗如烹小鲜,急不得。”李世民转过身来看一眼元吉,席地而坐,观看眼前的天险地貌。要说洺水,确实是个险要之地,两山陡峭笔直,中间断开几十丈距离,其波涛汹涌澎湃,浪花滚滚。而河对岸既是洺水城,乃建于山势高地,易守难攻,刘氏小儿进城就已经烧毁搭建高桥,唐军就此拦截。“现在我军如何过这河却是个问题!”李世民望着前方的洺水城,对元吉说道。这河流之湍急,用船?用筏子?用锁链?统统都不是办法。李元吉也是心知肚明。
”那我们这是要守到何时?总不能一辈子吧!“他有些不耐烦了。
“元吉,你要记住,我们守,他们也在守。困于城中,没有粮草接济,他们比你我还急。”原来李世民早预料到城中物资接济是由赫城通道运入,早在通道伏进重兵,截断刘氏运粮通道。这样城中总有断粮一天,到时刘氏必定开城求决战之。
果不然,到三月,刘氏开始在城中躁动不安。刘黑闼开城求战,而李世民早命人在洺水上游堵住流水,当刘氏大军在过河中央时,上游接到号令,挖开提坝,滚滚江河如洪水猛兽倾泻而下,那刘氏两万人马随即在洺水摆开阵势,与唐军大战。但水流巨大,刘军本就饥饿难耐,体力不支,外加这河水汹涌而来,自是被打得溃不成军,厮杀就死万人,加之淹死也几千,刘黑闼见大势已去,遂调转马头,往宇文突厥方向逃亡。李元吉随即攻进城中,占领高地。就此,刘氏叛乱暂时划一个段落。
这几月下来,杨冠还真是没闲着。夫子每日按时授课而来,她开始还乖乖听话,认真听讲,功课也一字不纳。可才一月功夫,这身上的懒毛病又犯了。上课依然该开小差就开小差,该打瞌睡就打瞌睡。可这夫子可不是太子院那帮小人所及的,夫子一见某人不听讲,就是一棒子敲去,绝不心慈手软;一见某人打瞌睡,就是书本扔来,绝对准确无误;见某人背不出书来,就是抄写百遍,绝对没有商量。罚着罚着,杨冠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了,开始慢慢服夫子管教,毛病也开始逐渐减少。夫子听着杨冠乖巧背诵的《诗经》,《楚辞》,一边缕着胡子,一边说道:”小样!你这般顽劣小徒,我见得多了,岂有我扳不过来的!“杨冠怎么就觉这夫子是给自己定做的呢!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什么来着?”杨冠对着一窗明月,还在背诵明日夫子要检查的《出师表》,这都从白天背道黑夜了,还是记得七零八落的,越背越心烦起来。
“猥自枉屈!”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惊奇的转过身,看到他身穿金甲战衣,手持惊鸿宝剑,一脸的风尘仆仆,但战士的英姿一览无余。她还从未认真见过他穿戎装的样子,今日这般模样虽满面风尘,疲累不堪,但怎么就觉得这般好看呢?却让自己怎么也看不够。
“有什么事吗?你这表情不对额!”李世民看见她完全不一样的神情,心想肯定在家又犯错了。“是表现不好吧!夫子罚你了?”李世民一边取下盔甲,一边疲倦的说。
“你走了多久了?你可知?”杨冠接过他递来的盔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种道不出的关系萦绕心间。
沉默良久,杨冠乖乖抱起衣物出门,只听他幽幽一声:“四月十三天零九个时辰。”杨冠顿时停下脚步,不可回头,只低下颚,含笑而去。
今日说来奇怪,灵芝没来叫早起,连一觉醒来,夫子也不知去向,整个早晨就在如此轻松般的睡眠中度过。杨冠爬起来,看见早就天大亮,一阵尖叫。吓得在内室的李世民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
“别叫了!人我都支走了。我在马上行了两天两夜,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李世民随即走进房中继续未睡完的觉。
“你把他们都支走,我们吃什么?”杨冠怯生生走近内室,看见那人居然还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满院子菜,随便摘些都可以做一桌了,还怕饿死?”他伸出手,露出修长的骨节,稍稍一曲手指,轻轻唤一声:“过来!”那温柔,深沉的一句,顿时让杨冠迷失了方向。那只伸出的手,已经就是自己的方向。她接过那手指,只轻轻一触,温暖而又如电击般,杨冠不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就想接过这只好看的如大山般安稳的手。
握住,那一瞬,一股风吹过,身体失重的往前倒下,一刹那,自己已经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躺在了他旁边,躺在了那一张窄窄的床上。这样的位置,第一次这种方式看着他的脸,很近,从未这样近的看见他的轮廓。浓密的眉,永远紧锁,仿佛一辈子都有处理不完的麻烦和问题;轻闭的双眼,细长,微微弯曲的弧线,很温柔,比睁开亲切多了;高挺的鼻梁最是好看,似乎在告诉世人,这个鼻子的主人很坚定,很主见,很固执;还有略显单薄的唇,这是薄情人的预告吗?有人说,有这样唇的人最是薄情?李世民你是吗?你会吗?
“看够了?”他并不睁开眼,懒懒一句,倒让杨冠做贼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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