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早,邻街的外部接待销售门窗还被悬挂于上的卷帘铝合金所封盖。所以他们姐俩双双进了公司大门。
“大爷——”礼貌的永美对传达室的老爷子招呼道。
“姐俩早啊。”
栏枝从来是对下九流懒得看上一眼,就更别提说话问候了。她径直进了大门。刚进入单位院中,左栏枝眼前不由一亮,就见总经理的专车旁,并排停着一辆最新款的本田雅格。
“嘿,又一辆。”她头也没回,对后面的永美说道:“好家伙,谁的呀?!”她加快了脚步,向着目标快速走来。集束的目光索定处女般的本田新车。走到近前,垂涎的两眼贪婪地仔细观看,流畅的外观以及宽大豪华的内室。
当然永美也看见了,不由自主的她们一同来到车边。尤其让永美熟悉的是,这辆车正是那天在宣传册上看到的那款,自己最喜欢的那辆。
栏枝一看惊异地说道:“又一辆!咱们经理又有新车坐了。”
“真漂亮啊!”明显实物要比宣传册上看到的彩照更沉稳更漂亮。
左栏枝细细地看道:“原装的,瞧这烤漆,多亮,看——这活儿多精细……”
“说不定给别人买的。”永美说道。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那句话,公司亏损小经理坐蓝鸟,公司刚能挣点儿钱,经理即刻换辆大本田,何况咱们公司又是专作这车的配件的。”
“你说的有道理。”永美好象听出了左栏枝话里的隐含,所以顺从道。
“哎,你说经理替换下那辆应该配备给哪个办公室啊?”左栏枝对永美问道。
“真要是那样的话,你们财务室最有可能。”永美推理道。
听永美这么一说,好象吃了一颗顺气丸,并且立刻喜上眉梢道:“你要这么说还真差不多。虽说搞财务让人一听坐屋里,实际我们办公室外出任务最多,什么去银行,工商所,要么税务局,反正竟是想不到的事儿;你像你们销售,听起来好象整天外面跑,实际整相反,屋里一坐,就办了,都是自动找上门来得……”
“对……”
“如果真向你说得,这车由我支配。那我得好好请你,坐坐我开得车,算是奖励你的能掐会算。在教练场,教练说我的驾驶技术是在一车八个学员中最棒的,也是这批二百多人中数一数二的。”
“是吗?”
“赶明你坐我车就知道了,一开始教练还以为我是老非哪。”
“进去吧。”永美一指办公楼门口。
“真棒!”不住地赞叹道,跟着转头对永美叫道:“等等我……”并边走边美滋滋地自语道:“哼,刚拿下本儿就开本田,想都不敢想……”
“现在不烦啦?”永美问道。
“只要看不见他我就没气。”
“嚯——千钧一发,危险了。”她们进了走廊。
“那时侯总听开出租多能挣钱。人一介绍的时候我一听还挺高兴的,结果上当受骗了。钱没看见,作个跑腿的真合格,一天到晚就知道东一趟,西一趟。更可气的是感情这种人干什么什么不成,想浪漫更甭提,整个嫁给了一个活废物……”
“好……别说了,再说下一步该谋害亲夫了。”
“他得值啊。像你们家那口子也成,要个有个,要人儿有人儿……”
永美到了办公室前取出了开门钥匙。刚要插锁,一看门原来是虚掩着啊,一推就开了,推门进去一看,原来已经有人先来一步了,在自己桌儿对面坐着一个青年,正是自己的手下,科室的职员赵亮。
“早啊。”永美首先问候道。
“每天都堵,今天出乎意料,一马平川、一路顺风。”
永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从肩上脱下了自己的坤包儿,放在了台桌上,然后习惯地拿起了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本身洁亮的桌面。
“哎,美姐刚才看见院里那辆新车了吗?”
“看见了。是咱们公司的吗?”
“刚才去水房,正好碰上咱们脑袋,免税的,三万五千美金哪。”
“真是咱们公司的!我还以为给别人买得呢。”
“咱们公司效益这么好应该添辆车了。弄好了经理替换下那辆还不归咱们销售部啊。您——这副总级的,到时候绝对第一人选啊,我也沾沾光……”
“哼……”永美听后不由一笑。
“乐什么呀?”
“你早说后头了,刚才栏枝还打算驾驶哪……”说着永美放下了抹布,坐在了椅子上。
“她呀,你说有什么好事儿她不惦记着。只要有,哪回她不抢在前面儿……”
“别背后讲究人呀。”跟着话锋一转,对其问道,“哎,这回西线跑得怎么样?有收获吗?”
“收获当然有。起初我还以为什么青海、甘肃咱们这种车少呢,这去才知道,比咱们这一点儿不少。道上有的是跑的。真是:东南西北到处都有,本田汽车无所不在啊!不过挑战也来了,什么广东、浙江也出现了五家配件代理在那边儿,感情那些无孔不入的南方人早就渗透那去了。多亏了借着发货那边儿走了一圈儿,要不然那边儿一点儿份额也没咱们的了……”
“是啊。”永美说道,“我们一个同学是在**办公厅作秘书。听他说,中央现在正准备搞西部大开发,一旦政策出台,投资倾向一改变,西部就成美国西部了。”
“一个繁荣的大市场。本田就更遍地开花了。现在我挣两千多。到那时就两千多美金了!”赵亮美好地憧憬道,忽然他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传达道;“哎,对了美姐,一会儿八点半,咱们得到会议室集结,听咱们大猫儿刚才说可能有什么指示……”
“是吗?好啊。”
“哎,玫瑰怎么都谢了?”赵亮看着对桌上玉颈瓶里不在鲜艳的情花。跟着又问道:“哎,听说咱们脑袋前两天去了趟上海?”
“这不昨天才回来吗。”
“噢,原来如此。”赵亮好象领悟出了什么。因为现在办公室爱情太司空见惯了。经理追求永美已是全公司公开的秘密。
话一提醒,而自觉得办公室少了点什么的永美再往花瓶中一看,果然只见磨砂雕花的瓶中依然是前些天上司出行前那一束。而此时已不在鲜艳了。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着残花败叶不自觉地微微笑了。按道理他今天会头一个进自己的办公室,给瓶中更换上一束花店新买的。没有这可能已意味着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永美对领导的邀请,尤其是单独约会已拒绝他多次了,有的委婉,有的直接。因为她认为自己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丈夫——夜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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