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神的幻想乡 10.同类

“呐呐，汝便是那个女人口中的，能够终结余孤独命运的人吗？”

眼前的视线晃动，仅仅一个呼吸间，那身穿白色连衣裙丽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张浩然眼前。身体向前倾斜，近距离的打量着他。

好吧，看来自己是不用为来历烦恼了，路西法已经帮自己解决好了。

所以，现在自己的任务就只有……哄小姑娘了？

“呐呐，余在问汝话呢，为什么汝完全不回答啊！”

“呐呐，快点和余说话啊！”

“余说，汝难道不会说话吗？”

“……”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总觉得再发呆下去，自己可能会被这个还是‘傻白甜’的朱月给烦死。想到这里的张浩然立马开口打断了对方。

“首先，我的确是路西法也就是你口中那个女人叫过来的。其次，我的任务也的确是和你交朋友。第三，我会说话。最后一点……”说到这，张浩然低头，和仰视自己的朱月对上眼睛“别再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的！”

随即，一道手刀落在朱月的头上。

“呜……”

啧啧，看来年轻时候的朱月还是挺可爱的嘛，看看这捂着头卖萌的样子，萌的简直就是后世所谓的黑历史好伐。

张浩然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用魔术将这个情形录下来，等以后朱月成为真正的「朱红之月」之后，再拿出来给她看看。

嗯，话说这样做自己不会被她活撕了吧？

联想到后世朱月那极其女王的性格和战力，张浩然默默的将这个念头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哪个……我说，你躲这么远干嘛？”

一刹那的思考，回过神来，才发现白衣的身影已经跑到离自己数十米的远处。

“呜……汝欺负余。”

猩红色瞳孔间的泪珠，配上那张我见犹怜的可爱脸庞。朱月撒起娇来，居然意外的可爱。

好吧，看来自己现在的任务又变成哄小姑娘开心了。这个任务的难易度简直为零嘛，让一个见识还在史前文明的家伙开心，张浩然可是有很多办法。

比如，讲故事。

“那个……”

“呜！余才不会过去呢！”

听到他的声音，朱月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后，弯腰，曲腿，抱头，一气呵成的完成了标准的抱头蹲防。

“……”

张浩然在那一瞬间是石化的。

“好啦好啦，刚才是我不对好吧。”来到对方面前，张浩然用很诚恳(自认为)的语气鞠躬道歉“作为赔礼，我给你讲故事吧。”

“讲，给余讲故事？”

傻白甜的朱月被吸引住了，虽然这个年代的她不明白所谓的‘故事’和‘史诗’到底是什么，但传承至根源的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很有趣就是啦。

“那么听好吧。”

在朱月旁边坐下，张浩然看了看头顶的那一片深邃的星空，缓缓开口，向尚且懵懂的朱月叙述起了后世人类英雄们的故事。

他从东方神话的混沌洪荒，讲到了北欧诸神的诸神黄昏；从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的逆神史诗，讲到了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从世界上最伟大的征服者，讲到了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射出惊天一箭的伟大英雄……

身下的大地围着蔚蓝的星球旋绕了整整三千六百五十余圈，太阳也从他们面前经过了无数次，这无尽星空中所有的星球都活动了数千个循环，张浩然依然在诉说着古往今来所有被冠以‘英雄’之名之人的伟业，就连某个天真的金发小姑娘和某个为了理想而坠入无底深渊的男人。

创世者传唱着他们的故事，在他身边，月之王者早已停止了哭泣，聚精会神的倾听着这人类历史中最自豪的史诗。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这期间，有一点彩色的辉光从两人背后溢出，向着不远处的那颗蔚蓝星球飘去……

大地之上，一个身围兽皮的人类男性，看着远处分食生肉的同伴，双手中刚捡起的石头无意碰撞，一点灼热的火星从石块之间落下，在枯草上熊熊燃烧……

故事已经完结，但史诗却永无止境，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当张浩然讲完了撑天的阿特拉斯，正准备向朱月讲述下一个故事的时候，一直安静聆听的朱月，打断了他。

“那个，汝说的都是真的吗？”

因为人类文明的开始发展，这时的朱月，已经能够通过和根源之间的联系得到人类社会的一些常识，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开始变得向后世靠拢。

“自然，孤怎么会欺骗你呢。”

漫长的讲述，让张浩然的内心也发生了一些改变，自称也在不自觉中变成了‘孤’。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高傲。

创世者，可不是平易近人的善类，即使是被称为‘幼子’的人类，在他眼中，也不过只是一群造物而已。

“可是啊，汝口中故事的主人公，大部分都是人类。余很好奇，如此羸弱的种族，到底是如何完成这等伟业的？”

张浩然口中的故事，除了一开始有关于诸神之外，之后的，都是人类为主角。而这个种族，朱月是见过的，她第一次以真身降临地球的时候，人类这个种族她几乎观察的最多，除了外形和自己相似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亮点之处了。

朱月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强大天生能力的种族，可以做到故事中那种伟业。

斩杀危害世界，能飞能喷火，肉体强度和生命力远远大于自身的巨龙；能够在诸神之间的大战生存下来，并且掌握整个世界；能够用肉体之力将一支普通箭矢射出上千公里，分开了一块大陆，结束了两国之间长达数百年的战争……哦，虽然最后一个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四分五裂，但这还是足以让朱月为之惊讶了。

甚至，张浩然还告诉她，最多数万年之后，人类会依靠自己的努力，跨越星空，登上自己的领地。

“如果真的按汝所说，那么这些人类，可是以所谓的「人之躯」行「非人之事」。难道他们就不会被那个抑制力小丫头灭了吗？”

和根源连通的信息来源，盖亚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朱月早已知晓。

“抑制力可不会出手，不，这样说似乎不准确，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她不敢出手。”说到这，张浩然的嘴角露出了一缕夹杂着嘲讽和骄傲的微笑。

“除了今后会诞生的人类意识阿赖耶之外，盖亚还有一个原因不敢动人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故作神秘的询问朱月。

“……余想不出来。”

思考了半晌，朱月选择了放弃，想要从张浩然身上得到答案。

“因为是「幼子」啊。”公布答案，语气里有些骄傲“人类，即使再怎么羸弱，终归还是拥有这「创世者的幼子」这一身份。你知道创世者给予他们的「原初奇迹」是什么吗？”

尽管型月世界并非自己所创造，但身为创世者，张浩然自然是知道一个世界对于人类的宠爱有多么深厚。

“「奇迹」以及永无止境的可能性。人类拥有的，是这两样可以超越一切，真正的「奇迹」。”

“而这两样「奇迹」，是盖亚永远也无法战胜的。”

记得在后世，死徒二十七祖之一的瓦勒契亚之夜曾经预言过钢之大地的降临，在那场就连盖亚都陨落的灾难中，人类可是硬生生挡住了好几位行星UO的联合攻击，最后甚至还怼死了几个。

近一点的例子，就是发生在朱月身上的，朱红之月降临大地，堂堂一介行星UO，三十六亿年的神秘，盖亚和阿赖耶两大抑制力联手都无法战胜的存在，居然被一个不足百岁的第二魔法使给打出了地球。除了世界的偏爱之外，张浩然几乎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了。

发言者在侃侃而谈，听者却心不在焉。

“喂，孤说你……”发现了朱月不在状态，张浩然刚想要去敲她的脑袋，但举起手，顿在了半空。

‘孤什么时候会去在意别人的想法了？而且，孤最近的话似乎多的有些过分了啊。’

那一刻，孤高的创世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

眯了眯眼，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思考，瞬时明白了缘由。

‘原来如此，是同类啊。难怪从刚开始就觉得这丫头很亲切。原来路西法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侃侃而谈，也是需要分对象的。若是普通的路人，张浩然天生的孤高会让他对其不屑一顾，纵使是友人，若是达不到知心的地步，亦不会有太多言语。可自己和朱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会达到知心的程度。对此，张浩然唯一能够想到的是，自己和她太像了。

同样是从虚空中诞生，同样在孤独中度过了无数岁月，他们心中拥有着同样的孤高和寂寞。如果真要说唯一一点区别，那就是张浩然懂得比朱月多上一点。

‘所以，说是要给朱月找个朋友，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我吗。’对于路西法的谋划，张浩然不由得拍手叫绝。他知道，一旦自己有了牵挂，再想要像先前背叛卫宫切嗣一样背叛路西法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你算计孤觉得很不爽，但，还是谢谢了。’

微微一笑，抬起的手臂放下，没有敲在对方的头上，而是搭上了她如玉般洁白滑腻的手臂。

“汝……”

“别吵！”粗暴的开口，打断了对方要说的话语，语气转而轻巧“跟孤来，孤带你去看看，那绝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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