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夏兒坐上馬車並在眾人的歡送下離開了靈仙門,雖然靈仙峰的地形陡峭,不便於馬車行走,但在靈仙門的整治下已經拓寬了道路,現在就算是牛車也可以輕輕鬆鬆行走在這兒了。
馬車輪子磨擦到路邊小石子發出了「喀啦喀啦」的聲音,聽著這富有規律的聲音,孫夏兒在車廂內不知在想著什麼事情,眉間略顯露出了愁容,坐在對面的梔子一察覺到主子的異狀便上前詢問,但在孫夏兒的眼神示意之下又將準備說出的話語給吞了下去。
其實少女想的也不是什麼很複雜的事情,在梔子準備問自己之前她便對對方露出一個「我沒事」的眼神,但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她絕對有事啊!梔子不禁在心裡面這樣吐槽,沒想到自己所侍奉的主子都跟她其他玩伴像郁瑾啊.......之類的人一樣悶騷。
離開了靈仙峰,眾人第一個進入的城鎮便是坐落在山腳下的靈仙鎮,靈仙鎮嚴格來說雖沒達到城鎮這樣的規模,只能算是一座村莊,但在靈仙門選擇在這兒的山上建立門派過後,不知怎地來到靈仙鎮的人潮越來越多,一有人潮便有錢潮,像旅社啊商店啊等等的店舖開設越來越多,漸漸地靈仙鎮的規模也就越來越大,只是比其他大城鎮來說小了點而已,倒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這裡的村長看著村莊越來越壯大,心裡可是樂的呵呵笑了呢!
從山頂來到山腳下也費了一番功夫,看馬兒有些疲累了,眾人便先停在距離他們最近的客棧休息一會兒,靈仙鎮的人們不是沒看過商旅用的馬車,但像這種雕工異常細緻的馬車倒還沒見過,路過的人不禁回頭多看一眼,看看究竟是哪家名門大戶所搭乘的。
其實要辨別這些倒還不簡單,只要看馬車上所雕琢的家徽就知道是誰了,在確認是誰之後他們也就見怪不怪,逕自趕起自己的路了。
在停好馬車後,梔子率先步下車,並拿起棚子替準備下車的孫夏兒遮陽。大家都聽聞靈仙門中有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而且這丫頭還是門派中下一任掌門,雖然沒有絕世的武功,但孫夏兒倒是有一張遺傳自她母親的美麗容顏,經過的人們除了看看那輛雕琢細緻的馬車之外,還順道看一眼那傳說中貌美如花的姑娘,不過那些人的視線很快就被同行的郁瑾和言燼給打斷,只能悻悻然地離開。
郁僅和言燼表示他們這個還沒出嫁的妹妹怎可以隨隨便便給人看?為了守護自家尚未出閣的小姑娘,他們這些「護花使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在看到是靈仙門的人來了,店小二趕緊帶各位至客棧中最舒適的位置休息,一旁納涼中的老闆更是站起身來化身成了店小二般客客氣氣的招呼著,他們可沒忘記靈仙鎮的經濟是在靈仙門門派設立之後被帶起的,作為城鎮的「英雄」,怎可能不被這些視財如命的商人熱情相待呢?
只見老闆準備了一張看上去相當昂貴的白色雪貂皮並舖在椅子上,接著熱情地邀請孫夏兒入座,雖然少女覺得那個坐墊的價錢不知道是不是太貴,但經不起老闆的熱情,她也只好一屁股坐了下去。
嗯.......質感相當不錯。
「夏兒,這兒的小菜和湯品可是一絕,在我們府裡是吃不到的,妳要多嚐嚐。」在店小二將菜單遞給眾人之後,郁瑾便用手指指了指菜單上面的菜餚,並一一介紹給孫夏兒聽。郁墐和言燼不像孫夏兒整天宅在家裡,要出門也只是在靈仙峰裡玩玩,他們會有任務需要外出,而這些任務都是常常需要行走好長一段路才能到達目的地並完成的,在這漫長的路途中男子們也不少停留在各有特色的小吃部或是客棧中,因此對一些較有口碑的店家比少女還稍微熟悉一點。
見到菜單上都是些沒見過的小吃,孫夏兒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就連在車上的煩惱也都忘的一乾二淨,立即嚷嚷著要吃什麼,令一旁看著的兩位青年十分高興,吆喝著小二趕緊去準備這些菜。
他們所點的都是些對靈仙鎮的居民來說相當昂貴的菜餚,不過也就相對地格外精緻可口,但既然孫夏兒喜歡,那郁墐他們也就不在乎價錢,開開心心的陪他們最疼愛的妹妹一起享用。
在食用這些菜餚之前,郁瑾小心翼翼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並將銀針浸在菜中的湯汁裡,確認這些都沒有下過毒後才放心的讓大家動筷。靈仙門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大門派,雖然前面提過他們不參與武林間門派的鬥爭,但也不是沒有豎過敵人,有人在他們的飯菜裡下毒不是不可能,郁瑾的動作是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孫夏兒知道這點,因此也就乖乖地等候對方將毒都試完才捧起飯碗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就如同前面男子所說的,這些菜都是孫夏兒沒吃過的,在將菜一口一口的送進嘴裡後,孫夏兒首次嘗到青菜的甘甜,再將肉放進嘴哩,Q彈的肉餡一咬滾燙的肉汁頓時充滿了嘴裡,精緻又可口的菜餚讓少女一口接著一口,實在不想停下來,不過也就因為吃太快而噎到,開始咳嗽了起來。
郁瑾貼心的拍了拍對方的背,並柔聲說道:「夏兒,吃慢點。」少女點了點頭,接著從一旁拿起水杯喝了幾口,然後槌了一下胸口,把飯菜都吞了下去。
「這裡的菜都好好吃......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每天都吃到像這樣的東西......」孫夏兒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的看向郁瑾和言燼,搭配上她粉嫩粉嫩的臉頰,看上去十分可愛,敵不過自家妹妹的要求,言燼頓時樂的大聲說道:「好啊!我們就把這間客棧的廚子叫到府裡,讓妳每天都可以吃到這些東西!」
「言燼!不要胡言亂語!」郁瑾不悅的捏了一下男子的手臂,頓時讓他痛得哇哇大叫。郁瑾會有這個舉動不是沒有原因,要是真像言燼所說的把客棧的廚娘叫到府裡,這樣會被其他人說靈仙門的人好大的權力,可以隨意動用其他店家的人,到時候他們的名聲就會不好,因此郁瑾只是溫柔的摸了摸孫夏兒的頭,要她不要任性。
他們疼對方是一回事,但是真的不能做的事情這兩個人也不會就這樣縱容孫夏兒,不過郁瑾還是想出了個法子,說道:「我們可以讓府裡的廚子去學其他地方的菜單,這樣妳就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結果到頭來,他們還是很疼愛這個被他們當作妹妹養的女孩啊......
在眾人笑呵呵的用餐之際,一旁桌子正坐著一名身穿玄衣的褐髮青年,他的目光不斷在孫夏兒以及少女身旁坐著的兩名男子身上游移,修長的手指磨著手中茶杯的邊緣,不知在想著什麼東西。
哼......是那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孫夏兒並不知道,昨晚她所遇到的那名黑衣男子正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旁,而且正在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雖然不知道男子的意圖是什麼,但光是夜闖門派這件事就足以讓他成為一名危險分子,現在還出現在這裡,要是被郁瑾和言燼知道不就是討打嗎?幸好他的容貌還沒被對方看到,不過就算被發現了,他還是有那個自信可以毫髮無傷全身而退。
這次想去哪裡啊?小姑娘......男子好奇的在心裡這樣問道,接著啜飲了一口熱茶,然後不自覺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昨晚抱住孫夏兒的觸感讓他的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那軟軟的身子以及帶著些許香氣的頭髮.......再想下去他都要瘋掉了。
「嗯?」在男子打量著對方之際,他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在孫夏兒那桌不遠處,也有一名男子正窺視著她,看上去並不像是愛慕孫夏兒,反而比較像是要加害對方的人。見狀,男子饒富趣味的勾起了嘴角,看來事情變得有趣了。
在吃完所有的飯菜後,孫夏兒還有些留戀地舔了舔嘴角,接著眾人站起身來準備離去,見到自己所注意的人要離開了,那名玄衣男子也看見那一桌窺視著孫夏兒眾人動作的男子也準備站起身來,前者對於這件事倒是有著一股趣味,因此也打算跟在他們後面看看事態究竟會如何發展。
當然他不會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顯露身分跟在他們後面,只見男子從腰間掏出了一條黑色絲布,接著蒙上了臉,這模樣就如同昨日夜闖靈仙門的那樣,很容易就被孫夏兒給認了出來,不過他倒是不怕這件事,畢竟依靠自己那卓越的輕功,他有信心可以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尾隨他們。
在面臨兩個人跟蹤的情況下,男子認為跟隨著孫夏兒的那兩名青年會先發現有人在跟著他們,但第一個被發現的當然不是這名玄衣男子,而是看上去似乎想要加害孫夏兒的那名,不過到時候他們會怎麼處理那傢伙這件事著實令他好奇,因此他也趁著他們的馬車離去之前加快了步伐。
呵......小姑娘,妳會怎麼做呢?男子在心裡如此想道,一邊躍上了樹枝,枝頭在承受了一名壯年男子的重量後竟還沒有任何動靜,可見他的步伐輕巧而靈活,至於另一個人則是將自己的面容化裝成一個滿是皺紋的老頭子,接著進入人群,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孫夏兒要去的地點是位在北方的冰點凍原,而靈仙峰則是位在大陸東方的一處險峻峭壁之中,要去北方的話必須先經過大陸中心的一座被稱為「四方要道」的黃花鎮,而黃花鎮的面積廣大,當權縣令又是大陸中數一數二、有權有勢的江氏當家江雲,因此也有人將黃花鎮稱作「黃花國」,就如同江氏在統治著的國度,當然這些都只是表面上去形容,朝廷是絕對不會容許「國中國」的存在,因此也就將視線緊盯在江氏身上,當然也不忘拉攏對方,化「敵」為友才是上策。
一路上風平浪靜沒發生什麼事情,馬車安穩的行駛在石子路上,「喀啦喀啦」的聲音聽在孫夏兒身上就像打著節拍的鈴鼓一樣,只有節奏而沒有旋律,無聊至極。
少女拉起了一旁遮掩住窗子的簾幕並將頭探了出去,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恰好這時有個手持飯碗在路邊叫嚷著要錢的乞丐,孫夏兒便叫馬車停下,接著朝坐在對面的梔子喚了聲,道:「扶我下車,我要去看看那個乞丐。」
聞言,梔子有些不同意的說道:「小姐就別下車了吧!如果只是要給飯錢的話可以請郁瑾公子或是言燼公子去給,我們不能讓您有任何性命安危。」
「不,我想親自去看看,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傢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乞丐。」孫夏兒有些任性的說道,其實梔子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置她於危及性命之地並不是這些隨侍在側的下人會有的舉動,梔子也只是關心自己而已,但她就有個想法,想看看那名乞丐的廬山真面目,而且自己的直覺向來準確,反倒讓她開始有些依賴了。
不理會梔子的勸阻,孫夏兒自行跑下車並來到乞丐的面前,這個舉動令郁瑾和言燼有些驚訝,但他們也跟著主子的行動一起下馬,隨時保護著對方的安全。
看到少女來了,乞丐抬起他拿著飯碗的枯瘦臂膀,並嚷著道:「姑娘妳行行好,給我一點飯錢吧!」語畢,他抖了抖碗,裡頭放置的些許銅錢隨著乞丐的動作發出了「叮叮咚咚」的聲音,孫夏兒不急不忙的從腰間抽出一個囊袋,並從裡面掏出了為數不多的銅板,接著丟進了乞丐的碗裡。
見狀,那乞丐「呵呵」笑了幾聲,接著滿意的看了看碗裡,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孫夏兒,道:「姑娘妳看過手相嗎?」
不太知道乞丐提這個做什麼,孫夏兒茫然地搖了搖頭,乞丐繼續道:「人之相遇乃命數也,讓我看看妳的手相,為妳的未來解惑。」
雖然不太曉得一個乞丐怎麼會懂得看手相,但孫夏兒就是有些好奇,因此也就直接將手伸了出去,乞丐見狀也伸出了他枯瘦的臂膀,竟一把抓住了對方並做出脅持的動作!
「嗚!」孫夏兒驚呼了聲,但她的舉動並不是因為相信乞丐而大意,她早就知道這傢伙絕對不是尋常的乞丐,但多少還是沒有警覺心,一旁看著的郁瑾和言燼皆掏出了他們的武器,並指向那名乞丐。
只見乞丐發出了彷彿生鏽齒輪一般的笑聲,然後看了一眼被自己挾持住的少女,接著說道:「我還以為靈仙門的人有多厲害,沒想到姑娘妳一下子就上當了啊!」
「我早就知道你這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的乞丐,果然如此!」孫夏兒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嘟起嘴反駁了對方,而一直跟隨在他們後方藉由樹上枝葉遮擋住自己身影的那名男子則是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並在心裡道:「那傢伙這麼快就出手了?」
「你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說!」言燼惡狠狠地瞪著那名乞丐,森冷銳利的劍尖絲毫不動的指著對方,彷彿下一秒便會朝乞丐的身體砍了下去,但顧忌到孫夏兒的安危,他並不會隨隨便便就出手的。
聞言,乞丐的笑聲更加的狂妄:「也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你們靈仙門的門主得罪了我們教主,要取他女兒性命而已,你們殺死我也罷,我已經將毒素藉由指甲刺進了姑娘的手裡,不出一時半刻她便會跟你們說再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似乎是為了應證乞丐所說的話,孫夏兒的手臂頓時浮現出了幾道血痕,看的郁瑾和言燼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然而在聽見這句危及自己性命的話語,雖然手臂上的傷口讓她痛得想撞牆,但孫夏兒並沒有露出慌張的神色,反而異常平靜地說道:「我說你這老頭啊.......恐怕你下毒的心血都要白費啦!」
「小丫頭臨死前還這麼多話!」那乞丐不悅的說道,但在細細咀嚼少女方才所說的話過後,他才驚覺似乎有著自己沒注意到的事情,因此問道:「妳是什麼意思?」
只見孫夏兒不急不忙的抬起她纖細的臂膀,那白嫩的肌膚上印著怵目驚心的血痕,相互對比的模樣不知為何有著一股病態的美感,她神態自若的回應道:「雖然你對我造成的傷口讓我痛得很想掐死你,而且還在裡面下毒,正常情況下一般人的手早就已經發紫發紅了吧?可是你看我的手有沒有中毒的跡象?」
在聽到少女的話語後,乞丐慌張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臂,接著左右查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對方所說,在確認過後他驚的放開了少女,並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幾步,提高警覺地道:「妳.......妳是什麼東西?怎麼在中了我特製的『喪命散』後還沒.......」
「叫一個姑娘竟然用『東西』這種話來稱呼,太沒禮貌了!」孫夏兒嘟起嘴跺了幾下腳,然後解答乞丐的疑問:「尋常毒物可是無法殺死我的,就算這是你特製的也一樣!老頭!」最後那兩個字只是少女對於對方亂稱呼自己而做出的微弱反擊而已,就像小朋友在賭氣一樣。
其實孫夏兒說的沒錯,從小她便生活在財力雄厚的靈仙門下,平常吃的零食不是擁有可以大幅增強內力的丹藥,不然就是強力抗毒的散劑,長年下來少女的體質已經大幅改動,早已不是尋常藥物就能害死她的纖弱軀體了。
聞言,那名乞丐大驚失色,連自己易容的臉皮都掉了下來,那黏涕涕的東西「刷」的一聲被扯開,留下的是乞丐原本的臉龐,仔細一看,原來這名假扮成乞丐老頭的人竟然是一名壯碩的青年,雖然說不上擁有郁瑾那般美貌,也沒有言燼一身的凜然氣息,但看上去還是挺讓人產生好感的,當然只有外表上來看。
「就算用毒殺不死妳,我也要親手將妳的首級斬斷獻給教主!」那男子露出兇猛的眼神伸手就是朝孫夏兒抓去,少女當然立即被一旁待命的郁瑾給護在身後,接著後者舉起鐵扇正準備砍下對方的手臂之時,一片不知從哪兒飛來的樹葉「刷」地一聲飛過將三人區隔開來,眾人頓時將視線投向葉片飛來的方向,而那擲出葉片的人正站在樹枝上以背光的角度俯視著眾人,讓人難以看清他的容貌。
只見那人在「颯颯」兩聲地從枝頭跳下後就接著說道:「傻子!怎可以一次就取他性命?要給點活路啊!」一聽見這異常富有磁性的嗓音,孫夏兒立即想起了昨天夜闖靈仙門的那個蒙面黑衣人,現在看來是那個人將遮掩住自己容貌的黑布給扯了下來,但她可不會忘記.......
只見孫夏兒驚的用手指指了指對方,嘴巴開開合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那傢伙則是投以一道「待會兒再說」的眼神,接著朝假扮成乞丐的男子走去。
剛剛那句「傻子」作為開頭的話是說給郁瑾聽的,後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的動作,而男子則是用手指輕輕地朝乞丐男(?)的額頭點了一下,那傢伙頓時閉上嘴巴,接著毫無預警地往後倒去,看來在發射葉片的時候他也順便點了乞丐男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樹葉是何其軟的東西,竟能將其運用至武功上頭,看來這名男子的路數不低。
見到另一個陌生男子的出現,郁瑾和言燼的防備心更重了,看的出來對方正防禦著自己,那名男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並用聽上去相當誠懇的語氣說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不必對我這麼防備啊!」
「我們彼此不相識,怎可以隨隨便便就聽信他人?」郁瑾警戒地將孫夏兒護在身後,然而後者卻是遮掩住了自己微微泛紅的臉龐,盡量不要被這兩個一左一右的「護花使者」給發現自己的異樣,然而他這個動作反而更加引起了一旁梔子的注意,只見後者悄悄地溜到了少女的身後,接著詢問道:「小姐,妳為何雙頰泛紅?是不是發燒了?」
「梔子!噓!」一聽到梔子的聲音,孫夏兒都嚇得跳了起來,令前方的三名男子都將視線轉向她,場面頓時有些尷尬,讓她的臉更加紅了。
看的出來孫夏兒會臉紅的原因,那名男子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然後說道:「我們究竟認不認識,你問問那個小丫頭就知道了。」一聽到男子點名自己,孫夏兒羞的都要炸毛了:「什麼小丫頭!我已達破瓜之年,是個姑娘了!」
沒想到孫夏兒會在意這種小細節,前方那名男子很不識相的掩嘴偷笑了起來,然而孫夏兒卻還是羞紅著臉,接著支支吾吾的繼續說道:「昨、昨天在府裡看過......他......他還輕薄我!」
一聽到「昨天」兩個字,兩名護花使者的眉毛都皺了起來,接著聽到「輕薄」過後,那兩個大男人就直接將武器指向那名陌生男子,面目相當的猙獰!
「什麼輕薄!?我只不過是好心抱住妳讓妳不要跌倒而已耶!」陌生男子為了保住自己小命趕緊解釋道:「誰知道妳那個時候站在那裡啊!幸好我反應夠快不然妳就要掉進池塘變成落湯雞了啊!」
「各位公子,我想你們還是先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偽裝成乞丐的男子身上吧?」似乎是為了將逐漸偏離注意力的眾人給拉回來,梔子大聲地提醒到,這才讓大家將視線擺放到那名乞丐男身上,語畢,梔子便上前從腰中抽出一條絲巾,接著仔細地替孫夏兒包紮手臂上怵目驚心的傷口。
大家都知道乞丐男的目的是為了殺死孫夏兒,因此眾人也就不詢問對方目的,改以逼問他的來歷,以及要殺死孫夏兒的原因,然而不管眾人如何嚴刑逼供,甚至還將自己武器擺在對方脖頸間,那名男子仍舊不願說出口。
在眾人無計可施之際,乞丐男突然露出了相當猙獰的微笑,接著臉色發青,深藍色的血管逐漸從皮膚裡滲透出來,然後就再也沒有動了。
郁瑾小心翼翼的檢查男子的身體,最後判斷出這傢伙是服毒自盡,也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是屬下為了保密而常常做出的手段,雖然看多了,但還是不禁為對方的來歷而感到心寒,能擁有這不把自家秘密說出而採用自殺的手段的人,那背後的權力與實力究竟是有多強大?看來這一路上可不會像先前那樣風平浪靜了。
知道自己的性命被別人盯上了,孫夏兒便考慮這次的遠行究竟是要繼續還是取消,雖然說身邊能保護自己的都是武力強大且她信得過的人,但難保自己不會陷入落單的情況,她做出了思考的模樣,接著將視線移到剛才出現的陌生男子身上。
孫夏兒想,既然對方能夠無聲無息地避開守衛耳目潛入靈仙門,那麼他的實力便不容小覷,如果一路上能夠多一個同伴保護自己,說不定這一趟遠行自己就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想到這裡,她便鼓起勇氣走到了陌生男子的面前,然後說道:「如、如果你這一路上能夠保護我不受傷害的話,我就可以不跟你計較昨天的事情......」
一聽到這件事情,那名陌生男子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很豪邁地說道:「沒問題!」
聞言,郁瑾小聲地在孫夏兒的耳邊提醒道:「夏兒,我們不確定能他能否信得過我們,而且我們也不見得信得過他,你確定要他跟我們一同前往冰點凍原嗎?」只要是有關於孫夏兒的性命安全,郁瑾他們便必須小心謹慎,然而孫夏兒卻回以對方一個堅定的眼神,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並不是壞人,所以我信得過他,如果他真的做出危害我的事情,你們再把他宰了也不遲。」
看來自己是說不過她,郁瑾便嘆了一口氣,接著對前方的陌生男子問道:「你該如何稱呼?」
「敝姓楊,名天帆。」那名叫做楊天帆的青年向他們拱了拱手,然後露出了看上去相當漂亮的笑容,道:「我會好好保護姑娘的,請妳放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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