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之初,盘古一斧分混沌,清者为天,浊为地。这地却非我们脚下所踏之地,实为地下之水,故有“水生万物”一说。我们世人所立之地实乃漂浮于这浊气所化之水上,只因世人久居大地,目光短浅且力有未逮,无法穷究这上古秘辛,故有此误解。而后世深以为然,奉之弥坚,便造就这“清天浊地”一说。大神女娲及其一众神族便由这清气之精衍生,而浊气之精则诞生出十二位祖巫。从浊气诞生的这一十二人,人人皆有倒海翻江、覆地翻天之能,当中最为世人熟知的,便是掌握五行的金、木、水、火、土五人,这五人之中又以水神共工为最。原本这十二浊精所化大巫,所掌之力各异,纵横之能不相上下。然浊气下沉为葵水,共工一身之能皆由水来。加之其天纵之资,先天后天结合,却是从这浊水之中练出极致之力。此力小可凝河断流,大可冻结万物,是为冰。
冰者,水之极也!
上古时代,天升地沉,居天为“神”,住地为“人”。妖神一脉居天建庭,而巫氏血脉履地筑屋。原本盘古父神劈开天地,妖神掌天,大巫空地,彼此心照不宣。然妖神生来更为强大,时间弥久,更不愿与巫族分掌天地,妖神帝俊掌天画地,欲做天地共主。帝俊此般野心,终于引起巫妖大战。大巫共工倚仗寒冰之力,于巫妖人神之战中无往不利,妖神一族节节败退。巫族一脉在共工带领之下,神魔辟易,终于引出大神女娲。大巫共工身先士卒,倚水邀战,纵是女娲亦不愿直撄其锋。尔后,女娲巧施计策将共工引上天庭,大巫共工远离大地之水,一身冰水之能十去其七,终是败给女娲。
是役惨烈非常,战至激烈处,可谓血染天地,尸殍遍野,无数上古能人更是殒身其中。大巫共工被引上天,失去水势,妖神反添大神女娲,巫氏人族终于力有未逮,大巫一族败退终战。此役巫族大巫十殒有九,后羿射杀金乌力竭而亡;夸父逐日落计被擒;刑天好战,却因此被设计断头......便是翻天覆地的十二祖巫亦徒存余二。此战,巫族几近灭绝。然巫族虽损失惨重,却也跟妖神拼成个两败俱伤,天庭众妖神也被杀至七零八落,便是那妖皇帝俊、东皇太一两位天庭神王,也是陨身其中。
此战巫妖损失惨重,终于决定罢手言和,然大巫共工恼她女娲欺诈,将巫族损失怪罪于女娲,故于罢战之际,不惜舍命撞断不周天柱。彼时擎天之柱损毁,天柱所支撑之地,破开豁口,天上清气化作滚滚洪流倾倒而下,不周山底,清浊重合化作一片混沌,大有天地一统之势。
此番祸事几近毁天灭地,天上地下死伤无数。巫妖有感此役有愧盘古父神,更觉愧对御下子民,故商议合作补天救世。彼时十二大巫徒存其二,后土避世不出,祝融有心无力。所幸金木皆有传人,然其二徒所长却非其师所御之金、木二能,实为风雷二力。然则值此关头,别无他选,补天的五行之力堪得其三。共工头撞不周之后,亡躯为祝融所持,炼化其躯,当获水之力。这最后的土之力却是女娲以己身之能补得齐全。五行齐聚,众人齐协凝练补天神石,后由女娲补上清天豁口。
彼时天地经历巫妖之乱,巫妖二脉十不存一,再有天洪倾泻,天地巫妖伤亡殆尽。天上豁口虽补,地上生灵却十不存一。女娲有感于斯,不惜损耗自身精气复苏天下走兽妖禽、花草灵木,又将炼石余存之五行精气凝练为神珠,此为五灵珠。
天地经由女娲大神之手,逐步回归正轨,然这片天地终是缺少他巫族血脉。火巫祝融曾于身消魂散之际将其正统五行大巫残存之精交与女娲,这五行之精乃他巫族本源之力,轻易不与他人,望其给予巫族留存一丝血脉。女娲有感巫族能耐,只怕以这五行之精所造之人必将有毁天灭地之能,故将这精气一分千万,注入不周山底采得灵泥,凝为活土,塑以为人,再辅以她一口清气,清浊结合,成型之人自是失去莫大能耐,平凡不已。
这后造之巫氏血脉煞为弱小,轻易给那走兽飞禽夺取性命。女娲心有愧疚,故而取得天界灵土,仿造己身再塑一妖神,只为护得他巫族血脉存活。这妖神拥女娲之姿,再有一口女娲真气,当是明得前因后果。而后行走于世,自以“女娲后裔”自居,自是不忘女娲造命之恩。然其护卫巫族血脉人族千百年,日久生情难免与其结合。这妖神圣女乃纯净无暇灵体,一旦与人结合,乃是清浊之间的冲撞,结合之后,非但她女娲后裔快速衰弱,便是这结合之人亦命途多舛乃至早折了性命。”
听闻这段秘辛,李逍遥自是无比震惊,想来与发妻灵儿成亲之时,自己这悲惨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师父酒剑仙怕也是遭到自己连累,月如更是不与多说。如此自揽罪责,李逍遥心中更是愧疚难当。剑圣知他内心苦楚,默默叹息一声,继续道:“当初我拒绝青儿,却是因为先知先觉。本以为可以救得师弟一命,却不想天意弄人。”李逍遥闻言更觉惭愧难当。原来师父、阿七、十四、阿奴还有月如却是因为自己殒命,李逍遥思及伤心处,内心翻涌,双目通红奈何泪腺已干,双手不觉紧握成拳,手背青筋遍布,兀自颤抖不已。剑圣见状,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自己不惜放弃挚爱,只为护得周身亲朋安全,未料想师弟竟是逃不出这命运枷锁。
“蜀山之上,我名‘剑圣’,而师弟却当起‘剑仙’之名,便是因他那一身卓越天资。这代蜀山掌门实为师弟之职,盖因其生性放荡不羁,不喜管束,这掌门一位才转为我担……”剑圣话语突转酒剑仙,本想以此为引,将李逍遥正式收入门墙。然则李逍遥完全沉浸于苦痛之中,对于剑圣没来由的谈起酒剑仙,却是不动于衷。剑圣见其痴念由深,隐有入魔之势,运功喝道:“痴儿醒来!”
李逍遥沉念被这一喝声震断,当下自是跳将出来,却仍暗自神伤。妻亡友故,恩师兵解,任谁遭遇这一连串变故,都会走火入魔。剑圣知李逍遥重情义,短时间怕是难从悲伤中走出来,不禁摇头暗叹:若是他当初不插手他们三人之事,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但事已至此,不插手也插手了。转而再对李逍遥道:“你可想救回一众至亲好友?”纵是李逍遥再沉浸伤痛,听闻剑圣这惊人消息亦不禁动容,剑圣却不待李逍遥开口,道:“救人之法是有,但你先待我说完。当日灵儿所镇水魔兽乃一水中异蟒,因其不知何处继承大巫共工怨力,故此世代与女娲之后为敌。你们当日之战只是短暂将其打落水府。待其重见天日,苗疆必然覆灭,到时灾祸必然蔓延至整片大地。你要做的,不仅仅是救人,更要除魔。”李逍遥见剑圣面色严肃,不似作伪,内心不由得转悲为喜。若能救得好友爱人,莫是叫他除魔,便是让他硬闯魔界,他也绝无二话。
“真的吗?”李逍遥一把抓住剑圣双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时也不顾及身份姿态,只待见得剑圣颔首。剑圣也不责怪于他,只是拨开其手,两步错开身位,负手垂目,眉心紧锁,似有难言。李逍遥见剑圣久不作答,恐怕有甚变故,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患得患失起来。
沉思片刻,剑圣垂目怒张,眉头舒展,似是下了一番决心,对李逍遥道:“跟我来。”说罢,脚下一轻,整个人倏地飞出大殿。李逍遥赶忙召出佩剑,捏个剑诀,剑身迎风自涨,待得剑宽尺余,轻身跃上剑身,追赶剑圣而去。
李逍遥拿捏御剑术的工夫看似繁琐,却也不过两个眨眼,如今比之剑圣,虽有不如,可这御剑速度却是不见得差剑圣几分。
几个呼吸起落,剑圣落到破败的锁妖塔前。李逍遥随后赶至,剑诀一收,巨剑顷刻化作三尺长短,飞快入得背负之鞘。剑圣一瞥,心里却是对李逍遥赞赏连连:这李逍遥真是天纵之资,纵是师弟怕也逊色他三分。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剑圣忽而一问。
李逍遥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他怎能不知道!正是这个地方,埋葬了那个不计成本、不求名分,默默深爱自己的女子——林月如。他这辈子最大的愧疚,便是负了这个深爱他的和他所深爱的女子。
一念及此,又恰逢此处,回忆如同潮水向他涌来,李逍遥耳畔似乎又响起那个“要一起吃到老,玩到老”的诺言。恍惚间,那道熟悉的身影也正向他走来。
剑圣再见他这般模样,道:“救人之法便在此处。”剑圣混入纯正道家功夫的声音,当有破惘醒神之效。
李逍遥双目定焦、身躯回魂,却对剑圣之话煞是困惑:这锁妖塔早已在他破除阵法之时,便崩塌溃毁,这一地的残垣断壁还能有甚救人之能?一双惑眼,自是望向剑圣。
剑圣却也直接,一捋颏下长襞,娓娓道来:“锁妖锁妖,殊不知上古大神悉数为妖身。这锁妖塔便是当初一十二位巫祖所建,为的便是镇锁天上妖神。这锁妖塔秘辛自古便是蜀山掌门口耳相传,绝不留书。当日经你手所毁,不过是作掩饰之物,亦可称之外塔。所谓:‘锁妖镇神魔’,真正锁妖塔,便是这天上诸神也是讳莫如深,更是闻之色变,遑说摧毁。这锁妖塔内塔真身,便在这塔基之下。而救人所需之物则在那浮屠最顶层。”
短短一日之内,听闻剑圣连道上古秘辛,李逍遥再是木然,也不免惊讶感叹。想不到他费尽艰辛毁掉的却只是锁妖塔的障眼外塔,更想不到,这锁妖塔真身居然可以镇锁神魔。一念及此,李逍遥心下不禁苦恼,这假的锁妖塔已这般难闯,真塔岂不是有登天之难?但一想到能救灵儿月如,莫说闯真塔,便是闯地狱他也义无反顾。李逍遥拂却心中杂念,霎时双眼锐利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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