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安静地笑笑。
我又点了一个蔬菜,一碗三鲜汤,静儿道:“好了,够我们吃的了。”
于是,我把菜单递给老板娘,道:“老板娘,你够漂亮了,炒菜的时候,别用动物油。”
老板娘笑了,漏出好看的小虎牙,道:“你放心好了,我们自家吃的花生油,保证香。”
老板娘扭着屁股离开了。
突然间,就好像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我伶牙俐齿的,现在突然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不由得脸上发烧了,稍稍有点儿尴尬。
静儿也不说话,右手支着脸腮,好像在想着什么。
我脑子里转过了几个话题,但是不知道静儿的喜好,又是两人单独在一起,就谨慎地不敢发声。
好一点儿的是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把热腾腾的爬虾端了上来。
见静儿还在沉思,我就拿起一个爬虾,麻利地扭掉虾头,除去一对对虾腿,剥开虾背的硬壳,然后右手捏着虾尾,左手轻轻一揭腹部的硬壳,一只完整的虾肉就露了出来。
“吃吧。”我笑着把虾肉送到静儿的面前,那虾肉嫩嫩的,水灵灵的,还闪着光亮,带着弹性。
静儿好像突然从某个回忆中醒过来似的,一扭脸看到眼前的虾肉,有点儿吃惊:“这么完整?这是你剥的?”
我很满意静儿的表情,笑道:“当然。”
静儿拿起一个爬虾,道:“我以前吃,从来没有这么完整过,来来,你教教我。”
“那你可得叫我师傅。”
“哼,那我不学了。”
“好吧,不叫我也得教你。”
我左手把静儿手中的爬虾接过来,把右手的爬虾肉递到静儿的手里,道:“你先看我给你示范一下。”
我果然就给静儿示范了,静儿肯定没想到,一个男孩子的手,会突然变得这么灵巧。
我剥完后,咬了一口,道:“学会了吧,我们吃吧。”
静儿把爬虾肉放到嘴边,迟疑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不过,脸上飞过一丝绯红。
我们吃着爬虾,谈一些对新学校的感受,气氛就慢慢自然了。
静儿突然笑着道:“听班长在班上说,你给卫生室杨阿姨写情书了?”
我笑了笑,拿出兜里的那支魔笔,摊开一张餐巾纸,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静儿。
“是崔健的《一无所有》的歌词?”
我点点头,道:“那纯粹是污蔑。当时,我当着老班跟杨阿姨的面说了两点:第一,那是我写的崔健的《一无所有》的歌词;第二,我写的东西是掉在那里了,而不是给她的,也根本不存在我让她跟我走的事情。老班和杨阿姨当时就尴尬了。我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卫生室的。”
静儿只是笑,再不说话。
老板娘把第二个菜上来了,我笑着对老板娘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将圆的月亮升在了半空。
店里另来了一对小夫妻,在我们不远处,耳鬓厮磨,甚是亲热。
我和静儿都看到了,相视一眼,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看着静儿垂着的生动的眼睛,道:“静儿,你看,我们是不是喝点红酒?”
静儿抬起头,莞尔一笑:“我从来没喝酒。”
“那更得尝一尝什么味道了。”我也笑了。
于是,我跟老板娘要了一瓶红酒,倒了一玻璃杯,轻轻地放到静儿的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静儿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皱了皱眉,道:“虽然有点儿甜,但是辣和涩,我喝不惯。”
我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笑了:“味道还可以嘛。”
“你喜欢喝,剩下的你全喝了,反正我就看着这一杯。”静儿抿着嘴笑。
我看着静儿的笑,禁不住心头一荡,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被迷住,无一处幸免……
……
“龟哥,到这儿坐!”一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龟哥和二虎也到饭馆里了。
“易哥,到这儿坐!”又一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李易和王一来他们也来吃饭了。他们一伙五个人,就来到了我身后的一个圆桌子边坐下。
王一来喊道:“服务员,快给我滚过来!我要点菜!”
老板娘见来者不善,忙跑了过来,送了一张菜单给他:“大兄弟,这上面写着菜名和单价,你看看,想吃什么,我给你记着。”
李易见老板娘有点儿姿色,不怀好意地笑:“我想吃豆腐,有吗?”
老板娘只能装作不懂,道:“我们今天这儿没有豆腐。”
王一来知道老大的心思:“什么没有,明明是有好不好?你不给我们易哥吃,这可不行。”
老板娘道:“真的没有。”
“哈哈,肯定有!”
“是啊,本身就有!”
……
李易一伙的那几个,起哄起来。
李易站起来,走到了老板娘的身前,伸手就去抓老板娘的手,老板娘急忙躲开。
李易“咦”了一声,一个箭步,向前揽住了老板娘的腰,笑道:“你不要躲,让我吃个豆腐嘛,也不少一块。”
我正扭头看见,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李易的身后,右手抓住他的左肩膀,用力往外一带,右腿下面一扫,把李易丢在两三米外的水泥地上。
等王一来喊道“小心”的时候,他的易哥,已经标准的狗吃屎模样,趴在地上!
李易艰难地爬起来,看到了是我,咬牙切齿:“好,又是你小子,你……”
我笑道:“明明想吃屎,却说想吃豆腐,我的大易哥,莫非,脑袋被驴踢了?”
“好,好小子,你有种,敢打,敢骂,今天我非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钢铁做的。”说完,李易指挥他的几个手下,“上!把这小子跟我零碎了!”
老板娘一看不好,忙护在我的身前:“各位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拳脚……”
王一来一下子把老板娘推在一边,骂道:“滚你mother的,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这时,静儿站到了我身旁,对着王一来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还想耍流氓,找死啊?”
李易看到了静儿,眼放光彩:“呦呵,这儿有个花姑娘啊,哈哈,哈哈哈……”
我忙把静儿拉到我身后,随手拿起了一个凳子,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小流氓。
“兄弟们,上!先收拾了这小子!”李易喊道。
“对,收拾了这小子!我们俩也帮着你们!”乌龟的声音。
我眼的余光一扫,乌龟和二虎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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