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携舞(41)
欢快的日子总是过得要快的多,这不今天伯母的眼睛终于可以拆掉纱布了。虽说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才够看到外面的精彩,伯母依然表现得很兴奋,不停的问东问西。不过她问话的对象更多的是侠舞,,毕竟侠舞现在在伯母的心目中是第一可相信的人了,伯父和我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外面的光,透过伯母的眼皮刺激着伯母的视觉神经,伯母发出的惊叫声,包含着刺痛的感触,更多的是对重见光明的惊喜。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也不需要那种感受对我来说只要伯母能够高兴起来,那一声喜悦的尖叫带给了我浓浓的满足感。我和伯父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的离开了这个暂时不怎么需要我们的房间。的确是不怎么需要的,我们俩个大活人的离开,竟然没有引起一丝丝的注意。当然也有可能是注意了,但是被伯母自动忽略了,毕竟这份喜悦要跟合得来的人分享才更有意思一些。
‘孩子这回又难为你了。’当周围只剩下我和伯父的时候,伯父真诚跟我说着这样的客套话,那话语里的情感能够透过身体的隔阂,使他的心与我的心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我知道,这句话伯父很早就想说了,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说出来,是因为君伯父不愿意因为这种客套疏远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和君逸大哥是兄弟。’我的话语的确是不多的,憋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动人的话语,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容易勾起君伯父伤心回忆的话语。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为君逸有你这样的兄弟感到自豪。毕竟,豪言壮语好说但是真正能尽心尽力的去为别人着想的人可是不多的。’伯父说着说着,终究还是勾起了许多伤怀的心事,眼圈里有着泪水在闪动,但也仅仅是在眼圈里闪动而已,好强的性格使得伯父终究没有让眼泪滚落出来。
中年丧子的滋味,真的是无法与别人言说的。其中的酸辛苦辣又有谁能够理解呢?我所在的村子就有这样的一对中年人。自己辛苦劳作了一辈子,给儿子娶了媳妇,有在县城里给儿子买了房子。两个人虽然辛苦但却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后来就在新添的小孙子满月的时候,儿子出了交通意外,不行死了。这对夫妇立即失去了生活的所有意义,只是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失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于是两位老人放弃了农田里的庄稼,丢下了家里的牲畜,只是整天待在儿子新买的楼房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奋斗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对夫妇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是不是走出了这段苦难,还是就此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相比于这对夫妇,伯父与伯母无疑是坚强的,也是幸福的,毕竟他们已经走出了或者说正在走出那段对他们来说苦难深重的岁月。当然,其中他们所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我们所有的没有经历过的人都是没有办法去想象的,毕竟没有巨大的来自身心内外的打击,一个人又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会一夜白发?
看着伯父苍老的容颜,想着初见时的那个颇有些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我心里的感慨还是很多的。每个人的一生是没有固定模式的,同样的经过的事情也会有着成千上万的变化,一个人得意的时候都能够处理得很好,但是经过挫折的时候,你所采取的态度和方法往往才是更有意义的。因为逆境往往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伯父与伯母无疑是成功的,他们的成功不在于为国为民做了什么大事,而是有着自己的坚定的人生信条,正是这种信念使得伯父很快走出了人生的低谷,也是这种信念使的伯母正在变得越来越坚强,我想生活是不会忘记那些真正热爱生活的人的,并且会让他们生活的越来越美好。
当我和伯父返回病房的时候,伯母仍然在和侠舞说着什么开心的话题,两个人对我们的去留都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你看这时候的伯母还像是一位老妈么?是不是更像一个对生活充满了憧憬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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