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终之空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世界尽头之海ii

荣耀就在彼方，挑战、挑战，歌颂霸道，展现霸道，为了守护我背影的臣子——

“真是受不了你这家伙，骑士王。”

就在伊斯坎达尔的剑锋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征服王的身形猛地一滞。

誓约胜利之剑的剑锋贯穿了伊斯坎达尔的胸膛，他染血的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

“本想让你从梦中清醒过来，没想到率先退场的竟然会是本王。看来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其他人了……”

“Rider……”

阿尔托莉雅用复杂的表情凝视着强敌，若非贞德的突然出现，她本该因耗尽魔力而战败。

“又没能成功啊，这次的远征。但仍旧让我内心雀跃……”

身体在渐渐消散，伊斯坎达尔的思绪沉浸在回忆中，那远在小亚细亚时的梦想，再次涌上了心头，

“原来如此，我内心的澎湃声，就是俄刻阿诺斯的海浪声吗……”

最后，他眯起血雾中愈发模糊的眼睛，满足地低吟道，静静地消失了。

从时间上来看，最后的这段战斗是在算不得长，到骑马的英灵纵马飞奔到桥对岸为止，攻防仅仅数秒间就结束了。

但对于目不转睛地把这一切，把王最后的英姿刻入心底的韦伯来说，这段沉重而漫长的时间简直直可匹敌他的一生。

绝对无法忘怀，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忘了那一幕。

伊斯坎达尔的身姿，与他一同的回忆，已经成为了韦伯灵魂的一部分，永远不可分离。

“本王已经不想再有人为那种没有根据的说法而死了。”

“如果圣杯真的存在，拼了命我也会回报你的志气的。”

“Saber那家伙非得由本王来打倒，那也是身为英灵的本王的任务。如果本王不点醒那个傻姑娘，她可能会永远走在错误的道路上。那未免太让人怜悯了。”

“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你愿意追随本王吗？”

韦伯孤身一人留在自己被放下的位置，一动不动地呆立着。

阿尔托莉雅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过来，最终站在他的身前。正打算说些什么，肩上传来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愣，身体瞬间紧绷，回头看到米凯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

“韦伯维尔维特，你是那个男人的臣子吧。要为你死去的王报仇，向Saber发起挑战吗？”

从头到脚地把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米凯尔眯起眼睛。果然，三枚令咒都用掉了吗……这对王与臣之间的羁绊，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不能那样做。如果向她发起挑战，我就会死。”

本以为被恐惧所摄的喉咙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但被问到与“他”有关的事务时，僵硬的束缚却瞬间被解开了。韦伯以平静道不可思议的声音吐露出真心，

“王下过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吗。”

米凯尔默默地俯视着羸弱的魔术学徒，轻轻地点了点头，

“忠道乃是大义，永远别忘了这份心。”

显然，他成长了。

米凯尔本就没打算杀他，松开了搭在阿尔托莉雅肩上的手，扭转脚跟径直离开。阿尔托莉雅心中暗暗羡慕着征服王的这份羁绊，看了韦伯一眼，跟上米凯尔的脚步。

凉风拂过桥面，将紧绷已久的战场空气一扫而光，韦伯终于意识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遵守了王的命令，见证了一切，并活了下来。

真希望能受到表扬啊，不管是那粗大的手掌，还是那粗枝大叶不知客气为何物的破锣嗓子。这一次，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了，他终于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把自己的战果向那个男人好好炫耀一番了——但，此刻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此刻，空无一人的大桥上，韦伯维尔维特俯视着漆黑的河面，任由那滚烫而清凉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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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梦想凝聚，迈向霸道，值得钦佩的志气。带上千军万马，却终将不免孤身奋战。”

三人默默地走在通往圆藏山山门的石阶上，米凯尔突然发话道，

“梦想终将清醒消失的道理，就算知道也不愿接受，大家都是这样。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把阻挡在前方的东西通通清除掉，让梦想化为现实。”

“……他是位值得钦佩的对手。”

尽管两人理念不合，但征服王仍旧是阿尔托莉雅认同的对手。

“在冬木举行的圣杯战争，实质上就是为了将七名Servant的灵魂作为祭品，从而打开通往根源之路的一种尝试。”

米凯尔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注视着惊怒至极的阿尔托莉雅，在她开口前又接着说道，

“算上那名违规召唤的英灵，现在已经集满七位了。圣杯就在上面，能不能成功许愿，就看你自己了。”

是的，数量已经够了。阿尔托莉雅手上的铠甲被握得嘎吱作响，为了不列颠……尽管内心像是有无数荆棘割裂着一般刺痛着，但她还是咬牙强行冷静了下来。

还能补偿……还来得及……我还有圣杯，还有能够颠覆命运的奇迹……

就算无法倾听人声，就算被斥责是孤高之王，就算必须踩着其他英灵的尸体，那也完全没有关系。即使如此，只要能亲手为故乡和臣民取得胜利就行了——这便是她所要求自己的，身为“王”必须做到的事情。这个信念，是选择了王者之道的她的全部。

踏入山门之后，炎热的气息铺面席卷而来。

若非是有米凯尔提前设置好的守护结界，阻隔了着熊熊大火，整个圆藏山怕是早已被点燃了。

阿尔托莉雅首当其冲地走在如炼狱般燃烧着的烈焰中。

连续释放两次誓约胜利之剑为她带来的负荷刺痛着她的神经，但她仍然坚定地催动着持续作战后乏力的双膝和脚踝。

她还背负着责任，背负着王者必须实现的诺言，为了实现这一诺言，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她咬紧牙关向前走去，突然一阵清凉的风环绕在三人身遭，让顶在前头的阿尔托莉雅承受的压力稍稍削减了些，她回过头来向米凯尔感激地点了点头，对方报以微笑。

终于到达了山顶，木屋早已烧成了灰烬，但在屋里祭坛的正中央，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圣杯，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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