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夏日阳光毒辣,远远望去,空中隐隐扭曲。
一个背着包袱,身穿一身沾满尘土的粗麻布衣的少年,正坐在路边阴影下,一手做扇,一手不断扯着衣领,希望能有丝凉风,降降温。
嘴上还不断的骂骂咧咧:“这鬼天气,是想热死小爷吗。”
“小爷可是要拜师中洲太虚观的,将来定要将你射下来,出出这口恶气。”
灵截洲太虚观,乃是一等一的宗门巨擘。
每隔五年的八月十五,开天门,择良徒。
这在没人的路上,指天破口大骂的少年原是一座小村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是正月里被丢在村子里的,村正还像模像样的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齐正月’。
这次正是从游方道士口中,听说太虚观收徒,想要前去试试运气的。
“小爷一定会拜入太虚观的。”
可惜此等豪言壮语只是惊飞一众鸟雀,大路上连个囫囵人都没有。
毕竟豪言壮语也不能当饭吃,齐正月也只能老实的取出自己的干粮,就着水袋里的水,翻着白眼的往下生咽。
“娘/的,小爷将来一定要吃香的喝辣的。”
骂完老天,齐正月往那树荫下草丛里一躺,翘着个二郎腿,一动一动的,嘴里还叼着根草棍。
听着蝉鸣声,一阵睡意渐渐涌上心头。
似睡非睡间,一阵响动惊醒了齐正月。
脖子上似有凉意涌来,全身打了个寒战,一下子就惊醒了。
齐正月,往下一瞅,好家伙,明晃晃的两把钢刀架在脖子上,难怪凉凉的,身前是两个不修边幅,全身邋遢的山贼,左边那个个高,右边那个略矮。
“小东西,把值钱的都拿出来,免得老子动刀,”
说着那个高的动了动手中的刀,表是自己说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赶紧拿出来,爷爷好给你个痛快。”
那略矮的山贼在旁边帮腔。
齐正月翻了翻白眼:一个馒头都要分成两半吃,哪来的值钱物件?
要是真有,小爷早就一骑绝尘而去了,该吃香吃香,该喝辣喝辣,用得着受这罪?
没点眼力见。
齐正月暗中鄙视,但架在脖子上的刀,毕竟不是假的,总得想个办法保住这有用之身。
他眼珠子转了转,想要先拖住他们,再说其他的:
“两位好汉,我……”
话才说一半,唰~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在齐正月的眼里,两山贼的脑袋就像慢镜头一样。
先是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然后喷出的血浇了他满头满脸,再然后,那俩脑袋‘噗通’就掉下来,掉进了他齐小爷的怀里,那两双睁大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齐小爷懵了,也是怔怔的看着两双大眼睛。
“啊!”
齐小爷扔掉那大脑袋瓜子,跑出树林。
就看到一骑绝尘而去。
看背影那马上是个女的,穿身翠绿衣服,头上还带着斗笠。
远远的还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路见不平,不用谢我。”
齐正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头满脸的血。
抬起头,冲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张嘴就骂:“小爷我一身是胆,用得着你救吗?”
“真是晦气。”
齐正月没办法,只能先回到那俩死山贼那。
拱了拱手道:“山贼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那婆娘,别来找我。”
“生前打不过,估计大哥死后也难。”
摇了摇头,齐小爷不在纠结这个。
或许是这年月死人见多了,他也不怕。
翻着两人的尸身,将值钱物件,连同两把刀一起带走。
“当个山贼都这么穷,”
齐小爷对这收获不太满意,踢了踢尸身,又“呸”的一声。
身上粘的难受,齐正月摇摇晃晃的往林子深处走去。
不多时,竟让他寻着一水潭,水是活水,清澈甘凉。
齐正月低头喝了个饱,脱掉衣服“扑通”一下跳进了水潭。
“爽啊。”
双手使劲的搓着身体,还不过瘾,见潭水不深,便在其中游来游去。
这算是齐正月这么多天来,感觉最爽的时候了。
可惜一不留神,天就黑了,只好匆匆洗了衣服,擦干身体,上了岸。
晚间的林子,幽深静谧,有些微响动,便叫人寒毛直竖,不住的想要转头看去,疑神疑鬼。
齐小爷似是无知无畏,一面收拾着自身,一面四处打量着周围。
齐小爷可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正打算在哪棵树上猫一晚呢,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倒塌了大半的庙宇。
心下一喜,有住的地方,总比没有强不是。
喜滋滋的上前,走进了庙中,那泥塑的神像早已不见,入眼尽是蛛网,灰尘。
没得法子,齐正月只好自己动手,找了个能避风雨的角落,用树枝扫了扫,垫子点枝叶,又拾了堆柴火,烧的通红。
这才美滋滋的坐下,用庙中找来的物事,烧了水,就着馒头解决了晚餐。
白天赶路早已疲惫,又经历了,被山贼打劫,贼头掉怀里,水潭游泳,晚上又收拾了下破庙,此刻一坐下,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捅了捅火堆,保证能烧大半夜,就眼一闭,睡死过去了。
早晨的林子,薄雾弥漫,还带着一股清凉,叶子上满是露水,随着叶片的低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齐正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在庙门口。
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都变得好了。
重新拨弄火堆,烧水,吃完早饭。
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将这破庙里外里搜一遍。
听村里说书先生说,在野外遇到破庙,那极有可能就会捡到神兵秘籍呢,从此一飞冲天。
一想到这,齐正月的心更加火热了,连动作都快了那么两三分。
可惜忙活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
气的齐小爷一脚踢到了神像的底座。
只听“噗”的一声,底座露出个大洞。
齐正月正抱着脚直跳呢,见那大洞,连疼痛都忘记了,好奇的上前看去。
“小爷时来运转,这是要发啊。”
齐正月搓着手,一下就调到了洞口。
那洞口不大,身子进不去,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
齐正月也是不怕死,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伸手进去寻摸。
还别说,里面还真有东西。
齐正月拿出来一看,是一个蓝色的小包裹,只有一本书那么大,不厚,手捏上去非常薄。
打开来一看,是三张暗金色的板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正反两面都有。
抖了抖,甚轻。
扳了扳,纹丝不动。
齐正月的脸上满是笑容,“这是一定要小爷发呀,哈哈。”
待到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板子上的时候,齐正月发现,他不认识上面的字。
他齐小爷可是文化人,现在居然不认字。
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恨恨的甩了两下手,不经意被板子边缘划破了个口子。
“嘶,”
那三张板子就像是吸在手上一样,甩都甩不掉。
血越流越多,三张板子都被浸透了。
“妈蛋,小爷要出身未捷身先死了不成。”
随着失血过多,齐正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我可怜的小翠,你夫君要死在这荒郊野外了,都无人问津的。”
虽然小翠不待见他,但齐小爷稀罕她呀。
或许是吸够了,那三张板子,也不在黏在他手上,甚至还有一种温暖的气息,不断的渗透进他的身体,恢复着失血过多的情况,很快,齐小爷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了。
那三张板子“咻”的一声,直奔面门而去。
吓得齐正月不住的满头乱摸。
等静下心来,齐正月才感觉到了异样。
他找了个地方靠着闭上眼睛,意识一下子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充满了无穷的灰雾。
唯一的亮光,就是那三张漂浮不定的板子和它下面的一团淡金色的光。
那三张板子吸饱了他齐小爷的血,现在正散发着金色的微光。
随着自己的想象,慢慢上前,伸出手碰了碰板子。
一片金光,闪瞎了他齐小爷的眼,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是在外界了。
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发现里面多了不少东西。
“九月盏?”
一篇有斗大文字组成的经文,在脑海中闪着光,虽然不识字,但看上去就能知道含义,端的是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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