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韩幼娘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张澈的脸,不舍得将头颅从张澈的胸口拿开。
死里逃生后,往往有一大堆事等着你,而张澈,是所有人的等待,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张澈猛地再次将韩幼娘揽在怀里。
感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而且张澈的处境并不适合纸短情长。
这不是江湖,没有儿女情长,这是修罗场。
但是当看到一个女人愿意这样为你做的时候,总是暖的。
“让所有人都等一会吧。”
张澈抱住韩幼娘的身体。
静默。
事实上张澈没有任性,如果可以的话,他很希望立刻马上和韩幼娘互道衷肠,但是时间不允许。
泰山根据地建设还很草率,东山上还有五千多流民都没有转移过去。
还有很多战死的兄弟的遗体尚未掩埋,还有很多受伤的士卒没有被包扎。
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
回去的时候是下午,张澈甚至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开始组织群众往泰山转移。
当所有人都转移完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乎乎的。
而泰山一处山谷之内,成片成片的帐篷林立。
屋子还没有来得及建造,篝火已经搭建开始。
狼狈的逃亡和诚惶诚恐的日子将离他们远去,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
无数人的目光注视着褪去铠甲的张澈,王成正在忙着找会读书写字的人才。
现在的王成俨然已经接受了自己政治委员的身份,每天不是给自己洗脑,就是给别人洗脑,要是换一个理论,整个就一邪教组织。
人到中年的他充满了干劲,一天到晚就是给百姓传播思想。
张澈倒是乐得他那么做,反倒是省了自己的力气。
难怪历史书上还有这个家伙的一笔浓墨。
气氛是活跃的。
无数人脸上带着发自心底的笑容,这种笑容距离上一次有多久没人知道。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遭受了多久的苦难。
但是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我那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王泽大口的咬着烧饼,跟旁边的人吹嘘他砍杀金人的经过。
“你猜怎么着?那金狗命硬,一刀竟然没砍死,老子来了脾气,又是几刀下去!”
说到兴起的王成站起身子,手臂高高扬起。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怂样,你真敢杀人?老子当时砍的那才叫一个利落!”
似乎不太满意王泽的吹牛逼,旁边传来一声調笑。
“放你娘的屁!”
……
人群中充满了笑声和欢乐。
有几个老人围成一圈,脸上带着苦涩的笑。
“我盼朝廷打回来盼了十年了,盼到我刀都拿不动,没想到……”
旁边的人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个老人用筷子缓缓敲着土瓷碗,悠扬的秦腔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开始只是老人一人在唱,后来这声音便越来越大,那些都是侥幸活下来的老兵。
老人眼神混沌的停下筷子,看着面前的破碗,眼泪止不住流下。
“岳武穆……”
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
张澈缓缓走到他们身边,老兵抬头。
“潇潇雨歇!”
老兵的嘴唇开始颤抖。
张澈却脸带笑容。
“抬望眼,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老兵开始附和起来……
不同的是,他们口中的是悲,而张澈口中的是激烈。
辛弃疾也开始跟着附和。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百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越来越多的人群跟着附和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无数人放下手中的食物,仰望着那个身影,默默得跟着唱了起来。
沉睡的飞鸟被惊起,山谷中传来呦呦猿啸。
“靖康耻!犹未雪!”
老兵的嘴唇发颤,两眼含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虚按腰间。
那是握刀的姿势。
“臣子恨,何时灭!”
“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他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最有希望恢复中原的时候。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长风阵阵,整齐而又豪迈的声音响彻泰山。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多少年,沉浸了多少年的呐喊。
长风万里,尽是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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